“宋老弟,你可別以為司天衛(wèi)都是修行者,這世上哪有這么多修行者!
“我記得相關人員統(tǒng)計過,記錄在案的修行者約二十萬左右,未記錄在案的估計也這么多!
“所以啊……司天衛(wèi)再這么牛,也不可能所有人部下都為修行之人。”
“有時候普通人在情報工作上,也是相同重要的一環(huán)!
一邊并排走,一邊聽著丁繼龍侃侃而談。
此時的我愈發(fā)覺得司天衛(wèi)的可怕之處。
在這看似尋常的街頭巷尾,任何一個路人都有可能是司天衛(wèi)的人。
你不經意間與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對視一眼,或許他就是在暗中監(jiān)視你的那雙眼睛。
“不愧是有關部門……那豈不是整個江南的修行者都在你們監(jiān)管之中?”
面對我這個問題,丁繼龍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
來到倉庫大門前,丁繼龍推開門,里面嘈雜的聲音瞬間傳了出來。
只見倉庫里有很多人,不少快遞員打扮的人在忙碌地工作著。
他們有的推著裝滿包裹的推車穿梭其中,有的在分揀臺上快速地分類包裹,還有的拿著掃碼槍掃描著快遞單號。
整個倉庫里人影交錯,一片繁忙景象。
丁繼龍帶著我走進這喧鬧的環(huán)境,快遞員們專注于手頭的工作,只是偶爾抬頭看我們一眼,便又繼續(xù)忙碌起來。
“這里就是司天衛(wèi)的真面目嗎?”我掃視著周圍,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宋老弟不妨猜猜,為何司天衛(wèi)是一家物流公司!倍±^龍走在前頭,神秘地說道。
快遞能流通的地方,就代表著司天衛(wèi)的眼睛能看得到的地方。
想到這里,我有些細思極恐。
該不會老家的信差也是司天衛(wèi)的人吧?
丁繼龍步伐沉穩(wěn)地帶著我一路走到了碩大倉庫的盡頭,面前是一個被貨物堆得滿滿當當?shù)呢浖,此處顯然已是死路。
我滿心詫異,剛欲張口發(fā)問,只見他毫不猶豫地伸手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貨箱中輕輕摸了摸。
緊接著,一陣輕微但清晰的機械運轉聲響起,貨架開始緩緩地平移開來。
一條朝下延伸的通道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在眼前。
下方空氣都灰塵在通道里彌漫著朦朧的霧氣,幾縷微弱的燈光從深處幽幽透出。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心中的疑惑像潮水般涌動,但此刻卻無暇細想,丁繼龍一招手,示意著與我一同步入通道。
我懷著滿心的好奇與忐忑,跟隨丁繼龍?zhí)と肓诉@條散發(fā)微光的通道。
通道的墻壁由粗糙的巖石砌成,上面鑲嵌著昏黃的壁燈,燈光搖曳,映出詭異的陰影。
腳下的臺階潮濕而略帶青苔,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微微的濕滑。
隨著不斷深入,前方逐漸開闊起來。
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呈現(xiàn)在眼前。
整個空間充滿高科技與神秘氣息,像現(xiàn)代化情報中樞。
先進電子設備整齊排列,屏幕閃爍數(shù)據(jù)圖像如繁星。
一列列的檔案柜高聳而立,里面存放著無數(shù)機密資料。
中央開闊地,成員們忙碌穿梭,有的操作儀器,有的交流情報。
與此同時,不少持劍穿著黑色勁服的修行者匆匆路過。
同時,不少修行者匆匆路過,身姿矯健,眼神銳利,散發(fā)凜冽氣息。
四周墻壁掛著顯示屏,實時顯示江南動態(tài),角落有特殊儀器散發(fā)幽藍光芒,構造復雜功能未知令人敬畏。
“宋老弟,這兒才是真正的司天衛(wèi),全國共有五個總部,華南華北華東華西華中,還有二十五個分部以及三十多個聯(lián)合機構!
“司天衛(wèi),我們自己不會這么叫,而是叫公司,基地則叫老家!
丁繼龍一邊帶著我參觀,一邊向我介紹著。
“咱這兒是華南總部,司天衛(wèi)最早的發(fā)源地!彼恼Z氣中帶著一絲自豪,眼神里透露出對這個地方的深厚感情。
丁繼龍帶我一路輾轉,穿過一個個繁忙的區(qū)域,經過一條條復雜的通道。
沿途,不少身穿勁服的人向丁繼龍問好。
終于,我們來到了一個像監(jiān)獄關押犯人的地方。
厚重的金屬大門緊閉著,上面鑲嵌著密密麻麻的鉚釘,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四周的墻壁由巨大的石塊砌成,冰冷而壓抑。
門口站著兩名神情嚴肅的守衛(wèi),他們身著黑色制服,手持武器,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丁繼龍走上前去,與守衛(wèi)低聲交流了幾句,守衛(wèi)點了點頭,打開了大門。
隨著大門緩緩開啟,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里面光線昏暗,只能隱約看到一間間狹小封閉的牢房,寂靜得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301到304,就是明心寺禿驢關押的房間,呂翠花送去驗尸了,估計你也沒啥興致去看,我們來瞧瞧禿驢吧!
繼龍緩緩推開301房的門,里面別有洞天,外層還有一個小空間,呈兩層結構。
一進門,便看見三個人坐在位置上正談話。
其中一名英氣逼人的女子,轉頭的瞬間便認出了我來。
“宋碩,你來了?”
“戚隊,又見面了。”我打了一聲招呼,目光看向里頭緊閉的鐵門,那鐵門厚重而冰冷,只露出一個半個人頭大的小窗。
小窗被細密的鐵柵欄封鎖著,里面一片昏暗,讓人無法看清其中的景象。
“這里是圓心方丈的供詞,都是在呂家村作的惡。”
戚文月給我遞過來了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整整十幾頁。
我皺著眉頭翻了翻:“他就這么老實交代了?”
“有些是,至于有些嘛,他有意隱瞞,不過司徒家的人提取了他的部分記憶,我便一并記錄在內,經過排查后,你手上拿著的可信度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
聽聞戚文月的解釋,我沉思地又看了看文件上的內容,眉頭緊鎖,腦海中快速梳理著各種信息。
緊接著,我上前靠近鐵門,透過小窗望向里面。
只見昏暗的房間盡頭,一個身體扭曲的和尚盤腿坐在那里。
他形容憔悴,面色蒼白,虛弱地抬起頭來。
他那瞎掉的眼睛處是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皮肉外翻,褶皺扭曲,僅有的一只眼睛看向我,與我對視了一眼。
“宋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說著,他緩緩抬起手,手腕上沉重的鐐銬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