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眉頭緊鎖道。
易法高并未理會(huì)我,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被綁在柱子上的老者,以及另一邊全都被綁得如同粽子一般的人。
“宋老弟,你想啥呢,這東西可沒那么好殺,剛才那個(gè)不過是它的神通,并非它的本體!
張?jiān)呛堑刈吡诉^來,拍了拍我的胳膊以表安慰道。
聽聞他話,我頓時(shí)松了一口氣。
我可是要活捉六合八荒的,那是我的藥引,這要是直接給弄死了,那可就沒法讓清陰道長為我治病了。
短暫的鬧劇在張?jiān)鸵追ǜ哌@兩位除魔經(jīng)驗(yàn)豐富的修士的幫助下,就這么有驚無險(xiǎn)地結(jié)束了。
……
眾人稍稍商量了一陣,便將吳家人全都松綁了。
事實(shí)證明,他們都根本不知道六合八荒是何物,再綁著也沒有意義了。
況且,這些村民都是凡人,既然沒有跟邪祟合作,身為修行者自然不需要懼怕他們什么。
李儒湘幫我檢查了一下身體情況,確定只是中了印象情緒的神通,并沒有別的大礙,我這才放心了下來,隨即與張?jiān)鸵追ǜ呋ハ嗔私馇闆r。
聽聞我這邊的狀況,張?jiān)鸵追ǜ呙婷嫦嘤U。
接著,他們便說起了他們那邊遇難的事情。
倒也簡單,他們一行人開始就自主認(rèn)為,一般邪祟都藏在深山之中,不約而同地略過了在深山入口的吳家村,直接開往另外兩座村子。
在半路上遇到了幾具尸人襲擊,而且周圍還散起了詭異的霧氣。
從張?jiān)目谥械弥,那霧氣是一陣陣法,也是一種障眼法,讓人迷失方向和感知。
聽聞張?jiān)年U述,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似乎在山神廟的時(shí)候,遇到那個(gè)陰我的農(nóng)婦,就是用這招差點(diǎn)讓我墜崖身亡。
不過這些陳年舊事,只是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張?jiān)鸵追ǜ叨纪茢啵切┦私^非六合八荒的手段,而是這山里有別的修士施展此法。
聽完他們所說的一切,我看了一眼從白霧陣法中走出來的三人。
張君雅,吳二明還有二狗子。
最后目光悄然無息地停在其中一人身上,我暗暗地笑了笑。
“好了,這下大家的情報(bào)都捋清了。”
我站起身來,朝屋外喊了一句。
一名老者就這么忐忑不安,在兩名精壯男子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村長幽怨又膽怯地瞥了我一眼,敢怒不敢言地朝我拱手。
“道爺,可有別的吩咐?”
“什么事?”我冷哼一聲,差點(diǎn)讓村長站立不穩(wěn),要不是他有兩個(gè)兒子攙扶著,估計(jì)都要嚇癱在地板上。
“你是不是該給吳二明一個(gè)說法?”我一臉鄭重,將火折子扔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這塊火折子,村長的瞳孔猛然放大,扭頭看向一旁的吳二明。
“二……二明啊,當(dāng)年你家里的那場火災(zāi)……確實(shí)是我做的……”
聽到這句話,一向好脾氣的吳二明頓時(shí)暴躁起來。
見吳二明眼神不對(duì)勁,村長連忙解釋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是土地爺說……你們家的風(fēng)水犯了大忌,讓我們燒了你家的房子。”
“放火的時(shí)候,我還特意讓人在周圍發(fā)出不小的動(dòng)靜,可誰知道你爹娘竟然沒醒過來,我只是想燒了房子而已。。。∥也幌霘⑷耍!”
土地爺?
什么鬼啊?
這吳家村的人都信奉土地神的嗎?
也不對(duì)?
神仙真的會(huì)理會(huì)這點(diǎn)芝麻綠豆小的人間瑣事嗎?
此時(shí),吳二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眼空洞無神,嘴唇顫抖著。
“那天晚上……是我爹的生日,晚宴上爹娘喝了些酒……”
這話一出,壓抑的氣氛在這所不大不小的廂房內(nèi)徘徊。
張君雅的眼神中滿是憐憫,她靜靜地看著吳二明,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與不忍。
他不過是一個(gè)孩子而已,沒想到還有這般遭遇,論誰聽了都不由心疼。
村長抽泣著緩緩低下頭,聲音顫抖且?guī)е钌畹陌没冢骸氨浮?br>
吳二明雙目圓睜,青筋暴起,聲嘶力竭地怒吼道:“要不是我趁著還未過十二點(diǎn),出門給爹抓魚作辰禮,我也已經(jīng)隨著爹娘被活活燒死!”
他的話音甫一落下,周遭所有人都瞬間陷入了緘默之中,空氣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緊接著,我手腕猛地一轉(zhuǎn),將那龍鱗匕首翻轉(zhuǎn)過來,把握柄直直地朝著吳二明遞去,同時(shí)開口說道:“你要?jiǎng)邮謫?讓他給你爹娘償命?”
見到這把不久前將自己嚇得尿了褲子的龍鱗匕首,村長頓時(shí)慌了神,二話不說甩開兩個(gè)兒子攙扶的手,“撲通”一聲果斷地朝著吳二明跪了下來。
“二明啊,村長爺爺我……我真的對(duì)不起你!你若恨爺爺,那就把村長爺爺我給殺了吧!就當(dāng)給你爹娘填命!”
村長聲淚俱下,臉上滿是悔恨與恐懼交織的復(fù)雜神情。
吳二明緊握著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雙眼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村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內(nèi)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此刻,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曾經(jīng)與爹娘在一起的溫馨畫面,那溫暖的笑容、親切的呼喚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而眼前,這個(gè)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zhǔn)渍蛟谧约好媲,等待著他的裁決。
他抬起顫抖的手,緩緩伸向那把龍鱗匕首,手指碰到冰冷的刀柄時(shí),他的身子不禁一顫。
“殺了他!為你爹娘報(bào)仇!”李儒湘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吳二明抬起頭看著村長那滿臉的淚水和深深的懺悔。
“真的要?dú)⒘怂麊?殺了他,爹娘就能回來嗎??br>
最終,他長嘆一口氣,松開了握著匕首的手,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我看著他的神情,頓時(shí)無奈地?fù)u了搖頭,將龍鱗匕首一轉(zhuǎn),緊握在手上。
“下不了手,我來幫你?”
我這話一出,村長眼中布滿了恐懼,跪都跪不穩(wěn)了,直接癱倒在地。
“算了,宋大哥!眳嵌鞯椭^可憐兮兮道。
“那就報(bào)警處理吧!睆埦盘嶙h道。
這也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吧。
吳二明的陳年往事就這么有了結(jié)果,處理完這些事情后,我將問題拋回了最詭異的一點(diǎn)。
我問村長:“土地爺?shù)降资窃趺匆换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