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說的是,對面那座上山的道觀!蔽以偃_認道。
“沒錯啊,咱這兒就那一個道觀,也沒啥別的道觀了。克徒欣茄澜,聽名字就知道那叫一個狠啊,我聽村里的老人說,那道觀的道士以前都是混道上的!
看著小二無比真誠的眼神,我頓時心里更迷惑了,心里不禁開始在想,張爺是不是老糊涂了,給錯了地址?
此時悶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張元開口道:“那倒是,狼牙教……你要不說是道觀,我都以為它是黑勢力呢!
我繼續(xù)問小二:“這里的人平常都不去觀里拜一拜嗎?”
“拜啥啊拜,從小到大那些老人就說那群道士就是搞坑蒙拐騙的,誰愿意花那個閑錢去……誒,我想起來了,我表姐她外甥隔壁村老王他媳婦,幾年前上山拜過。”
一聽這話,我一下來了精神:“哦?怎么說?”
小二左右看了看,張了張嘴有些猶豫。
我笑而不語,又塞了幾張大鈔進他的手掌心。
“嘿,還能怎么說,她體弱多病,完了還沒本事生孩子,就想著上山拜拜,沒想那些道士竟對她毛手毛腳,拉著她的手以看手相為借口,實則揩油唄!
又是求子啊……這事估計找明心寺的和尚會更在行一些。
小二說到這,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再道:“我表姐說,那里的道士還問她要不要一起修行,這不,純純開黃腔嘛,讓一個有夫之婦跟一群道士在山上……你懂的!
“這樣啊……”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從小二這本地人嘴里收集到的信息,跟張道真所說的信息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甚至錯得有些離譜。
“那……狼牙教平日都開門的嗎?”我繼續(xù)問道。
“應該開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咱鎮(zhèn)還有隔壁幾個鎮(zhèn)子都很少上山,也沒有關心他們平日開觀接香客的時間!
小二又想了想,說道:“哦,對了,那些道士每隔一段時間會下山采集。”
“香客這么少,他們哪來的資金采購?”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聽別人說,他們有時候會負責幫人運送東西南下,估計這就是他們的經濟來源吧!
小二話剛說完,“啪”的一下,一只大手打了他的后腦勺上。
“還擱這聊呢,后廚十幾道菜不端,在這兒摸魚是吧?”
“誒誒誒,老板,我沒偷懶,是這么客人有事要問,我這才……”
看著肥頭大耳的客棧老板拎著小二的衣領離開,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宋老弟,你這是為何要問狼牙教的事兒?”張元一邊嚼著五花肉,一邊嘟囔著嘴問道。
“沒事,看到山上的建筑,有些好奇而已。”我敬酒道。
易法高此時開口道:“狼牙教……聽著便不入流,甚至有邪修組織之嫌,擇日我會告之司天衛(wèi),讓他們去調查此事,除惡務盡!
我看他一眼不想搭理,拿起筷子就大口吃飯。
茅山出來的人似乎沒把此事放心上,眼下要緊的是掌門候選人考核任務。
隨后一段時間,我們在客棧住下。
小鎮(zhèn)客棧房間不多,只開兩間。
房間有農家樂感,還算寬敞,是大通鋪,能睡三四人。
易法高和張元一間,我和其他人住隔壁。
入屋前,我跟張元私下聊事,他茫然但應下,我這才安心回屋。
李儒湘和張君雅不知是否已習慣彼此存在,二女共處一室竟沒針鋒相對,只是沉默寡言了不少。
吳二明放好行李,整理好床鋪,便很識趣地拿了一個枕頭和一張?zhí)鹤,走出了房間。
打開房間窗戶,看著走向車子,并在車里睡下的吳二明,我不禁覺得他懂事得讓人心疼。
畢竟他也不過才十二三歲,按正常孩子的生活,他現(xiàn)在也才小學畢業(yè),卻已然養(yǎng)成了這般眼力勁。
“宋朔,你打聽那個道觀,是有什么事嗎?”張君雅這時才問出了她早已疑惑的事情。
我并沒有打算騙她,直接了當?shù)卣f:“我現(xiàn)在身體出了點問題,張爺說那道觀里的人有法子幫我治病!
聽聞我這話,張君雅平靜的臉驟然緊張了起來。
“那……要我陪你一起去嗎?反正我也不想爭什么掌門候選人。”
“嗯……不用,你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情,穩(wěn)固住練氣初期的修為,找時間服用二長老的鍛體丹,快點提升修為才是最重中之重!
張君雅飽含秋水的瞳孔,與我緊緊四目相對,她點點頭道:“好,聽你的!
說完,她便搖頭晃腦地在大通鋪上打起了坐。
我一臉欣慰地看著她如此認真的模樣,遙想半年前我也是如此。
剛一扭頭,便看見李儒湘面無表情,雙手抱胸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我。
我心頭一緊,臉上擠出勉強的微笑:“儒……儒湘,咋啦?”
李儒湘緊緊盯著我,漠然地面孔,嘴角赫然微微揚起,奶聲奶氣道:“好,聽你的!”
“……”聽到她這陰陽怪氣地學著張君雅的口吻,我頓時尷尬地臉都黑了下來。
……
一夜無話。
天空還未亮,我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冥想打坐的張君雅,隨后向李儒湘和林樂菱使個眼色,便輕手輕腳出門。
出了客棧,望著空無一人的鄉(xiāng)道,轉身朝不遠處那座大山走去。
“相公忍心將張姑娘一人留在客棧中?”李儒湘跟在我身旁問道。
“已經跟張元說過了,而且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嘴上說聽我的,到時候肯定會跟著,張元會幫我拉著她先行一步!
況且張君雅身上有張道真送的護身法器,哪怕張元靠不住,也不會有大問題。
“相公!
“嗯?”
“你對張姑娘可真是了解得很吶!”
“呃……但最后是只跟你一塊兒去呀,可不是跟其他什么人。”我腦袋瓜一轉,靈機一動說道。
李儒湘不知怎的,臉頰忽地就多了一抹紅暈,羞答答地挽住了我的胳膊,一同朝著山上走去。
“嘖~”
我只覺背后颼颼冒涼氣,猛地一扭頭,就瞅見眉頭擰成麻花的林樂菱。
那幽怨的小眼神,仿佛在狠狠控訴:“啥叫你們一起去!難道我不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