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緩地把手搭在門上,緩緩地將門拉開一條窄窄的縫隙,然后透過這縫隙緊張地看向屋外的情形。
如水的月光傾灑在小院里,整個小院空空蕩蕩,不見一人的蹤影。
我倍加小心地把頭探出去,萬分謹慎地左右張望著四周。
猛然間,發(fā)現(xiàn)遠處的長廊中,一抹黃色的道袍醒目地出現(xiàn)在長廊的盡頭,沒過多久,那身影便倏地一下遁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這寺院難道真的有什么古怪?”
我在心里暗暗思忖著,這幾日寺廟里一直都是那般祥和寧靜,看了許久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詭異的事情發(fā)生,可如今卻真的就突然出現(xiàn)了這般狀況。
思索了一小會兒后,我連忙將包背起來,把龍鱗匕首悄悄藏在口袋中,隨后便帶著林樂菱緊緊跟了上去。
借著皎潔的月光,在寺院里沿著彎彎繞繞的路徑走了一會兒,便又瞧見了之前那道消失不見的黃色僧袍。
那個光頭只能看到其后腦勺,根本無法看清正臉,而且也沒有看到戒疤。
想到這幾日以來看到的灰色僧袍以及黃色僧袍,心想他們應(yīng)該都是寺院的雜役弟子吧。
就這般,在這寂靜無聲的寺院里,一個和尚在前面靜靜地走著,一男一女則在后面遠遠地悄悄地跟著。
走著走著,那和尚猛地停了下來,左右張望了一下,又朝身后看了一眼,隨即一個閃身鉆進旁邊的屋內(nèi)。
我本想也鉆進去瞧瞧,不過想了想,決定繞到另一側(cè),來到這座建筑靠林的小窗,緩緩拉開一條縫隙。
這屋子竟然也是一座殿,不過并沒有方丈待的佛殿如此夸張。
這殿內(nèi)并不大,只有一間普通廂房的大小。
而里面供奉并非佛,而是觀音。
潔白無瑕的白玉觀音靜立于寺廟殿堂,其上身赤裸,肌膚溫潤細膩如羊脂玉,豐腴露頭,紅如櫻桃,散發(fā)淡淡光澤。
觀音面容端莊慈祥,眉若彎月修長,雙眼微閉、眼角微揚,流露超凡神韻。
觀音身體線條流暢,身姿婀娜,雙肩圓潤光滑,手臂修長纖細,右手手指柔軟托瓶,左手捏蘭花指,放于胸前。
供臺上點起了幾根蠟燭,可光線仍舊很昏暗,并未照亮小殿多少。
“呃……人呢?”
我換了各個角度,都沒發(fā)現(xiàn)之前的和尚,我記得自己沒看錯,他確實是鉆了進來才對。
正當(dāng)我疑惑之際,虛掩的房門被推開,我看到來者,頓時心中的困惑愈發(fā)強烈。
“竟然是女人?大晚上的寺廟里怎么會來個女人?”
只見那名女子穿著一件寬大的僧袍,將她那瘦小的身體蓋得嚴嚴實實。
女人心懷忐忑,一步三回頭,來到供臺前,抬頭望著白玉觀音,隨后拿起供臺上一條細小的黃布,直接綁住了自己的眼睛。
做完這些,他便跪在蒲團前,雙手合十,誠心禱告。
“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啊~請賜我一個孩子吧,我與我家男人結(jié)婚多年,都沒有誕下子嗣,若再不懷上,我家男人怕是要打死我!
她說完這些話,便解開身上的僧袍,肌膚一覽無遺。
就在此時,一位赤裸上身的和尚從菩薩的背后悄然現(xiàn)身。
從和尚的體型來看,我認出他就是剛才跟蹤的和尚。
和尚走到女人的身邊,伸手撫摸著女人的臉頰。
女人身體猛地一顫,但沒有任何反抗,只是呼吸變得急促,鎖骨開始上下浮動起來。
下一刻,從四周黑暗的柱子后面,一下子冒出了足足七八個沒穿衣服的光頭,互相對了一眼,便朝著女人圍了上去。
“好嘛,敢情寺里求子很靈驗是這么回事!
我鄙夷地看著殿內(nèi)傳出的動靜,隨即便迅速地將小窗的縫隙緊緊合上,緊接著就打算起身返回。
就在我剛一轉(zhuǎn)頭之際,猛然間便看到在不遠處的庭院當(dāng)中,有一個仿若雕塑般一動不動的人影靜靜地佇立在那里。
“圓悟?”
我心頭一緊,心想著自己看到了寺廟里秘密,這下還被發(fā)現(xiàn)了,恐怕會殺人滅口。
欲伸手摸索口袋內(nèi)的龍鱗匕首,卻發(fā)現(xiàn)圓悟什么也沒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小殿,隨即朝我打了眼色示意,便轉(zhuǎn)身離去。
“他的意思是……隨他來一趟?”
我站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聽著店內(nèi)傳出混亂不堪的不雅之聲,我嘆了一口氣,隨之快步朝著圓悟離開的方向而去。
圓悟并沒有把我?guī)У绞裁礋o人的地方,而是將我?guī)Щ亓俗√帯?br>
他先是將油燈燃起,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施主請坐!
見我站在那沒有動靜,甚至用鄙夷的眼神打量著他,他這才嘆了口氣。
“貧僧知道施主在想什么,是不是覺得我們寺廟里的和尚都很齷齪,六根不凈?”
“這是你說的,不是我的。”我裝傻充愣道。
圓悟:“唉,這村子就是這么奇怪,喜歡本家人,排斥異鄉(xiāng)人,上百年的規(guī)矩了,已經(jīng)根深蒂固轉(zhuǎn)變不過來了!
見我站在那里沒有說話,圓悟再道:“施主認為那些村民們都是傻子嗎?他們自己心里都清楚,只是都心照不宣!
他頓了頓再道:“出家人慈悲為懷,那些和尚大多都是從小到寺里的本家人,只要多年下來本家人和外家人,大家都分不清了,也就沒了歧視和隔閡。”
聽聞他這話,我不由皺起了眉宇,冷笑道:“這么說來,你們還認為這事挺偉大?”
“咱們寺里,從來沒有弟子說過,咱這求子靈驗,都是村民們自己說的,咱們出家人不打妄語,他們沒問,咱們也就沒說。”
說到這兒圓悟嘆了口氣沉重地說道:“多年前,貧僧親眼見證過,本家人和異鄉(xiāng)人斗爭,我佛慈悲不想看見此慘劇再度發(fā)生,故此出此下策。”
“圓悟大師傅,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么多,我也管不了你們!
說完,我打了哈欠道:“請回吧,我困了!
圓悟無可奈何,只好起身雙手合十對我鞠了一躬,隨之從我身邊掠過。
他一只腳踏出房門,立即停了下來。
“柳兄,其實佛門跟玄門一樣,見不得人的事多著呢,特別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你日后便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