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友莫不是被那邪祟上了身?”
黃道益的疑問剛脫口而出,李儒湘便緊隨其后,帶著諷刺的語氣道:
“旁人不明白也就算了,你一個修行者竟也這般不識貨,況且我早就說過,此物并非邪祟鬼物,你當(dāng)真是沒耳朵聽嗎?果然這個年紀(jì)了,還只有這般成就!
黃道益被李儒湘嘲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只好低著頭小聲道:
“前輩教訓(xùn)的是!
李儒湘走到我的跟前,取出一條手帕,想要擦拭我臉上的血漬。
我卻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沒別的意思,只因我身上這般模樣,不想弄臟了她那精致的衣服。
見我身子后仰有意避開,她略顯霸道地伸手拎了一下我的衣領(lǐng),朝她的方向拉了過去。
“相公,莫動!”
李儒湘仔細地擦著我臉上的血漬,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袖被血染上,她一邊溫柔地為我擦拭,一邊答疑解惑道:
“正如之前所說,血棺乃是食人木所造,吸收多人的血肉變化而成,不妨試想一下,一個人被一群人綁住手腳,在樹下活埋而死,他們死前會帶著怎樣的情緒?”
“仇恨!睂O文天冷不丁地在人群中舉了個手。
見有人搶答,李儒湘接著道:
“不錯,更具體點就是戾氣,他們必然會怪罪那些害死他們的人,在被活埋時生命一點點流逝,心中集聚就是戾氣,這也使得為何這木材會有如此重的血煞之氣!
聽聞李儒湘的這番話,我有點似懂非懂:
“死的人帶著戾氣,而樹木長年累月以血肉飼養(yǎng),自然有了吸食人血的嗜好,所以那些從血棺身上的血滴在我身上,也將死者的戾氣帶到了我的身上,從而影響到了我的情緒!
李儒湘滿是寵溺地輕輕點了點頭,收起手帕,細心地幫我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
“相公說得沒錯!彼表艘谎埸S道益,冷漠地說道:“不像某些只有半桶水的修士,如此愚笨。”
黃道益臉上的皺紋緊緊皺在一起,好似戴上了一頂痛苦的面具。
估計他心里正在暗自嘀咕著:別罵了,別罵了,我知道錯啦。
姜宇偉見李儒湘不斷挖苦黃道益,此時也出聲打圓場道:
“呃……既然宋道友已經(jīng)解決那血棺,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打電話給老爺匯報情況!
“那是不是……”我有點激動,向著姜宇偉靠近。
姜宇偉望著渾身是血的我,本能反應(yīng)右腿朝身后退了一小步,意識到有些失禮了,他那冷峻的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尬笑。
“呃……在那之前,宋天師要不,先換一身衣裳?”
說的也是,滿身是血看起來還怪嚇人的,而且……
我嗅了嗅袖子上的血漬,傳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還是先換套衣服再說吧。
“我車?yán)镉幸惶仔碌囊路,宋天師不嫌棄便拿去吧。”姜宇偉指著自己開來的車子說道。
“卻之不恭!蔽尹c點頭。
“多謝這位公子了!崩钊逑嬉娊顐ミ@番舉動,朝著他拱手微微鞠躬,行了一個小禮。
姜宇偉被她這舉動,搞得有點發(fā)懵,這年頭還有人稱別人為公子的?
之前聽她稱我為相公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滿身疑惑,只是沒有多問,權(quán)當(dāng)是小兩口的某種調(diào)情趣味。
孫文天這時解釋道:“沒事偉哥,我第一次師娘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說話的!
姜宇偉也沒多在意,從車?yán)锶〕鲆惶滓路,雙手遞給我。
“宿舍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我朝著另一邊,不知不覺離我挺遠的工作人員喊道。
他們?nèi)匀惑@恐未定的模樣,我朝他們說話,他們反而都身子一震,顫顫巍巍地點點頭。
“相公,妾身幫你更衣。”
李儒湘二話不說,隨著我走進了員工宿舍內(nèi)。
換了一身新衣裳,擦干凈身上的血液,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看著李儒湘手上拿著我換下的衣物,我覺得有些可惜。
這一身可是花了小幾千塊呢,這才穿幾天啊,就這么糟蹋了。
雖然現(xiàn)在我也算是千萬富翁了,但是沒習(xí)慣自己已經(jīng)有錢的事實。
走出員工宿舍,我便看到一輛新開來的車子停在空地上,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輛車是解決孫府牌位事件送我回學(xué)校的車子。
“孫爺來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從那輛車的后座上,下來一個雖白發(fā)蒼蒼,但身材挺拔壯碩的老人,披著一件黑貂風(fēng)衣,戴著太陽眼鏡,嘴里還叼著一根雪茄。
哇靠,原來電視上演的黑幫大佬,正是參考現(xiàn)實!
黃道益率先走過去跟孫爺打招呼。
“黃道長,辛苦辛苦。”
孫爺跟黃道益握了握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有種慰問下屬的即視感。
黃道益苦笑道:“慚愧,這次貧道真沒幫上忙,反而仰仗宋道友了!
他頓了頓,頗為不舍道:“看來孫爺說的沒錯,貧道服氣了,宋道友確實比貧道高深不少!
孫爺沒有說話,而是滿意地點頭,朝著我走來。
“孫爺精神面貌不錯,看來近日睡得挺好。”
“哈哈,也多虧了宋天師,之前為我解決那惡鬼!
孫爺一轉(zhuǎn)眼,便瞧見站在我身旁挽著我胳膊的李儒湘,他未曾見過李儒湘,自然略顯好奇道:
“這位姑娘是……”
“我妻子!
孫爺一驚,沒想到我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還是如此氣質(zhì)非凡,相貌絕頂?shù)呐,從面容和打扮來看,似乎比我略大幾歲。
李儒湘朝孫爺拱手作揖道:“儒湘有禮了!
這不符合當(dāng)代的交際禮儀,孫爺臉上也出現(xiàn)跟姜宇偉同款的表情。
“你好,呃……咳咳”孫爺咳嗽一聲,道:“宋天師,東西我已經(jīng)帶來了,你來瞧瞧。”
他揮了揮手,一個西裝壯漢,拿來一個精致的木匣子。
尚未打開,我感官像是被什么東西刺激到了一樣,就連原本被封印的靈力,也在我內(nèi)心深處發(fā)出一陣翻涌。
好純凈的靈力波動!
我癡癡地望著木匣子,瞳孔瞬間放大。
這里面的東西,看來真是天材地寶!
難怪黃道益起初會如此擠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