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只有星光和月光相互交織的微弱光芒,烽煙山下的村莊如同一片沒有生命的黑暗。
夜幕籠罩著這個詭異的村子,宛如被黑暗吞噬。
月亮逐漸被烏云遮蔽,星星也隱匿在幕后,整個村莊一片漆黑,寂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我躲在不遠高處,凝視著村子里的動靜。
只見,所有村民棚屋被推開,一雙雙眼睛從昏暗的屋內(nèi)探出。
村民們身著黑色的披風,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行動神秘而怪譎。
每個人的手中都緊握著一支手電,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投射下奇形怪狀的影子。
“快點快點!
“那群該死異鄉(xiāng)人睡了嗎?”
“睡下了,哼,他奶奶的,算今年最憋屈!
“對啊,往年我們都是直接去祭祀!
“孫文天那小子要帶著外人去咱祠堂!
“媽的,偏偏是這個時候來,咱剛迎神,為河神守太歲,他們非得挑這個時候來!
“嘿,照我說,給他們弄死算了,反正咱祭祀也需要貢品!
“對對對,直接把他們變成孫三那老小子一樣。”
“孫三也是傻了吧唧的,竟然救外人回村,犯了規(guī)矩,死有余辜,給河神飽餐一頓,都算便宜他了!
“都怪孫文天那小崽子,帶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到村子來。”
“不就是孫老登出了幾個臭錢嘛,媽的,看他那拽個四五八萬的樣,遲早有一天弄死他!
“老祖說過,若是他們不守規(guī)矩……嘿嘿,直接……”
“誒誒誒,別接頭接耳,快點跟上,注意時辰,老祖還在祠堂等著呢。”
聽著他們細聲的談話,我的難免心頭一驚。
原來整個村子都在欺騙著我們,孫三竟然是他們村里人下的手,把這個帽子扣在我們頭上。
聽聞此話的不僅僅是我,還有身旁的孫文天。
他臉色早已大變,赤紅著脖子,腦門上浮起青筋。
“這些人竟然……成了這般模樣!媽的,這跟魔教教徒有什么區(qū)別?”
李儒湘神色淡定道:“愚昧的凡人,就是這般,一旦被蠱惑內(nèi)心,被那些有些小本事的小神操控,就跟邪信徒毫無差別!
“操,我爺爺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的心血,花了數(shù)千萬的錢財,竟供養(yǎng)著這群邪蟲!
我看著孫文天如此氣憤模樣,倒也能理解。
說到底他還是這個村子里的人,即便他從小就在城里長大,對故土沒有過多特殊的情感,可血液中還是深藏血脈情感。
畢竟孫家與他也是同族人。
而如今孫齊兩家,大動干戈秘密做著邪修做的事情,這換作是哪家人,看了都火冒三丈又毛骨悚然。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鎮(zhèn)定下來。
“不必著急,這一切都要歸結(jié)那所謂的神明作怪,凡人最為愚昧,更何況是些未曾讀過幾本書,未有多少見識的村民,你應(yīng)該感到幸運,你有個好爺爺,脫離出封戶村,不然想想你還待在村子里,你會不會跟他們一樣。”
聽聞我的話,孫文天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淡定下來。
我從口袋里取出一張隱匿符,貼在他的后背。
這也是黃三教給我的本事,當初老家鬧鼠疫,就是黃三用隱匿符讓我躲過鼠災(zāi),更方便我行動去尋找黑峪老魔都陣眼。
如今我也畫上一張用在孫文天的身上,這里屬他修為連練氣境都不算,而其他人包括我都懂得隱藏氣息。
至于林菱樂,尸傀沒什么人氣。
別說普通人了,修為差些的修士都無法捕捉到刻意隱藏起來的尸傀。
跟著村民的行跡,他們不約而同,朝著一處不起眼的山丘而去,逐漸脫離了設(shè)施完好的水泥路,踏上了整片黃土。
他們默默地向著山上走去,腳步輕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未知的力量。
沒有人說話,只有腳步聲和呼吸聲在寂靜中回蕩。
風悄然掠過,吹得披風獵獵作響。
村民們的身影在風中顯得有些扭曲,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著。
他們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有那閃爍的手電光芒,映照著他們前行的道路。
整個村子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讓人感到陣陣寒意從脊梁上升起。
這個夜晚,這個村子,以及這些神秘的村民,都讓人不禁心生恐懼,想要逃離這片詭異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跟在村民的身后,便遠遠看見,山丘上有一絲亮光。
村民們驚悚地停下來后,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在害怕著什么。
那座祠堂顯得格外陰森,它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周圍彌漫著一股陳舊而腐朽的氣息。
古老的墻壁上布滿了斑駁的痕跡,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祠堂前掛著幾盞紅燈籠,燈籠上紋著詭譎的符文。
紅彤彤照得人臉,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沒有絲毫生機,比死人的臉色都要可怕。
在黑暗中,祠堂的大門緊閉著,但卻散發(fā)出一種神秘的吸引力。
村民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扇門,仿佛能透過它看到另一個世界。
緊接著,不少村民們撲通一下,跪拜了起來。
他們的跪拜充滿了虔誠和敬畏,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莊重。
額頭緊貼著地面,雙手合十,默默地向那座祠堂表達著自己的敬意。
一陣寒風吹過,掀起了村民們的披風,同時也帶來了一陣莫名的寒意。
然而,他們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專注地進行著跪拜。
不一會兒,祠堂的大門緩緩?fù)崎_,映入眼簾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石佛。
這尊石佛,我再熟悉不怪了,來封戶村時他夢見過。
我頓時不寒而栗,望著上百號村民,對著這尊石佛膜拜了起來。
舉起石佛的人,更是讓我震驚不已。
不是別人,正是齊琳。
齊琳穿著一襲黑衣,眼神呆滯,畫上透白的妝容,嘴唇一抹血紅,看起來極其怪誕。
她身后的老人佝僂著身體,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朝著眾人道:
“拜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