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黑是一回事，想知道這里和幾十年后有什么變化又是一回事。
“我在。”
所以不怕。
沈別枝聽出了它的意思。
“不行，我也看不見你，萬一你被替代了�！�
過了許久，蠟燭搖曳的光終于亮起。
沈別枝第一時間抬頭。
可上面卻空空如也。
她以為的密密麻麻的新娘根本就不存在。
為什么？
把新娘和新郎送進(jìn)這里，難道不是古老的傳統(tǒng)嗎？為什么這里沒有那些新娘的尸體？
可三十年后卻出現(xiàn)了。
“那些新娘的尸體去哪里了？”
“尸體又紅又丑，扔了�！�
沈別枝一時無語，三十年后怎么不覺得丑。
她拿著蠟燭，沿著長長的山洞走。
看到的和上次來幾乎一樣，像是某種古老獻(xiàn)祭儀式的壁畫，墻壁上帶著老舊血跡的抓痕。
一切都和三十年后一樣，只是少了新娘的尸體和那幅新郎和新娘成親的畫。
沈別枝沒有在這里發(fā)現(xiàn)第二只鬼。
“吊人鬼會不會來這里？”
對她來說，吊人鬼才是最危險的鬼。
不過，按照厲鬼的殺人模式，只要有人來這里，一定會被殺。
就像上次打擾泗水院的人一樣。
只是，這么久了，她完全沒有摸到厲鬼的殺人規(guī)則。
它似乎是想殺就殺。
夜晚一分一秒地逼近，沈別枝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要走劇情，最好的時機就是現(xiàn)在。
沈別枝咬了咬唇，抬起頭對高出她一截的厲鬼道：“想不想和我更親近一些……就是人類之間愛人做的事情�！�
厲鬼歪了歪頭。
“我本來就和你親密。”
“我說的不是那種�！�
“我知道，我每晚都和你睡在一起，你是我的。”
沈別枝扶額。
忽然想起這個鬼沒什么文化，而且不懂人類的常識。
它該不會以為睡在一起就是最親密了吧。
沈別枝盯著它漆黑的瞳孔：“只是睡覺還不是最親密，我知道怎么做�！�
厲鬼抬了抬眸子，似乎來了興味。
它把兩只手都遞給沈別枝。
“我就聽你一次�！�
沈別枝有些負(fù)罪感地抓住它的手。
“你變個床出來�！�
一剎那，從厲鬼的腳下就蔓延出一張黑色黑影組成的床。
沈別枝怕掉下去，摸了摸。
和那天的手感好像。
很有彈性，冰冰涼涼。
這應(yīng)該是厲鬼本體的一部分，它的本體可以隨意變幻伸縮。
沈別枝把厲鬼推倒在床里，厲鬼乖巧地任她動作。
沈別枝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緊張。
“你不要動�！�
厲鬼：“我沒有動。”
沈別枝慢慢爬到它身上，跨坐在它腰上。
厲鬼的胸膛一動不動，全身散發(fā)著冰涼的氣息。
它的表情帶著迷惑，眼眶都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瞪大，沒了往日的陰沉，反而有些單純。
沈別枝一不做二不休，低頭吻住了厲鬼的唇。
她唯一熟練的就是接吻。
輾轉(zhuǎn)研磨，纏綿悱惻。
她想，她還是有絲絲喜歡厲鬼的。
在這個絕望的地方，每次都是它給了她安全感。
……
一吻結(jié)束，沈別枝氣息已經(jīng)凌亂，臉上熱意彌漫。
微微起身，她和迷瞪瞪的厲鬼對視。
它的眼眶瞪著，黑色的眼球因為興奮，爬滿了紅色的血絲。
沈別枝：……
有點嚇人。
她的確感受到了它的興奮。
只是，光是興奮有什么用。
這個不開竅的死鬼。
沈別枝指了指它的鼻尖。
“脫衣服�！�
厲鬼飛快地點頭。
人類不知道要干什么，它現(xiàn)在全身都有些飄。
這就是人類之間最親密的事情嗎？
它很喜歡。
沈別枝眼睜睜看著旋渦升起，李廷玉的身體消失，她壓著的人變成了一團(tuán)濃重的黑影。
她說的是脫衣服，不是脫人皮。
她喃喃道：“現(xiàn)在怎么辦�！�
人都沒了。
黑影卻更興奮了，黑影無時無刻不在震顫著，四處蔓延在沈別枝的周圍。
一聲低沉的鬼嘯，在她耳邊響起。
似乎再說繼續(xù)。
沈別枝抿了抿唇。
“你連人形都沒了，我有什么辦法�！�
現(xiàn)在不光是沒法完成劇情，她自己也被弄得不上不下。
不過，她忽然意識到了，李廷玉只是厲鬼的皮。
厲鬼只是黑影。
她忽然不想和人皮那啥了。
“你變成人的形狀，我就繼續(xù)教你。”
黑影很上道，下一秒就變成了人的形狀。
黑色的人影，不停彌散又聚集。
沈別枝吹熄了蠟燭，覆了上去。
黑影似乎學(xué)到了她剛才的動作，把她一轉(zhuǎn)移到了下面。
沈別枝連忙道：“我要在上面！快點，不然我就不繼嗚嗚……”
最終厲鬼把她吻了好一通，才又把她放到它 上面。
沈別枝氣呼呼。
………………
沈別枝猛地從厲鬼的懷抱里掙脫。
重新點燃蠟燭，火光搖曳下。
沈別枝耳鬢的發(fā)絲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
厲鬼遲鈍地追上她。
低沉的詭異語調(diào)不斷地響起。
好像在不停地問：怎么了。
沈別枝呼出一口氣，平復(fù)自己的身體。
她直直盯著黑影。
“你是不是少變了一個東西。”
厲鬼黑影本來有些散開，連忙又聚攏變成了人的形狀。
似乎讓她檢查。
沈別枝都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你走開，把人皮穿上去�！�
她不想和厲鬼再掰扯。
看來，今天是繼續(xù)不下去了。
剛才折騰了半天已經(jīng)有些累，沈別枝躺在床上，腦中空空。
厲鬼很快摸了摸她的臉頰，手開始往下……
沈別枝一把抓住了它的手。
“不許，你只能撩撥，又不能滅火�！�
厲鬼難得有些委屈。
它不知道從哪里弄回了人皮，穿好后躺到沈別枝旁邊，把她抱進(jìn)懷里。
它的語氣有些著急：“我要怎么做，你快說。”
“你離我遠(yuǎn)點就好�！�
厲鬼重重地冷哼。
“騙子，你說要和我做最親密的事情！”
眼看厲鬼要生氣，沈別枝糊弄道：“這就是最親密的事情，不過不能多做，人類的話……一個月一次就行�！�
厲鬼聽罷，竟然相信了。
它給沈別枝一件件地穿好衣服，又用本體變出了被子，給她蓋好。
“好好休息，你還在喘氣。”
沈別枝：……
她閉上眼睛，眼不見心為凈。
在入睡前，她的積分一下子扣了５００.
她一下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睜開眼睛，厲鬼就在眼前，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你這個豬頭�！�
“你敢罵我�！�
“不敢……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