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課不上,而考試在1:00,也就是說,還要等一個小時。
沈別枝回了房間。
房間就她一個人。
劉思琪現(xiàn)在裝都不裝了,直接去了趙彥成的房間。
口袋里,又有一雙手在偷偷摸摸掏筆記本。
沈別枝直接拿出筆記本,甩到床上。
“想寫什么就寫,別煩我!
沈別枝的語氣不太好,她也不想對這個兩面三刀的鬼有什么好態(tài)度。
鬼果然沒有再靠近她,帶著委屈在筆記本上開始寫字。
沈別枝心里想著線索。
等反應(yīng)過來,看了眼手機(jī),已經(jīng)12:30了,而鬼還在寫。
沈別枝好奇了。
平時寫字不是挺快,幾十秒就寫完了,這次怎么寫得這么慢。
終于,無形的鬼把筆記本放到她面前。
竟然是一首現(xiàn)代詩。
這字·······
竟然變得工整了很多,雖然稱不上好看,但比之前連辨認(rèn)都困難,進(jìn)步了不是一星半點(diǎn)。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讓我們結(jié)一段塵緣。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樹,長在你必經(jīng)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dāng)你走近請你細(xì)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dāng)你終于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沈別枝抽了抽嘴角。
“你一只鬼,抄人家的情詩,還寫什么佛,不怕它來收了你嗎?”
筆記本又被拿走。
‘不怕,我不知道怎樣表達(dá)對你的喜歡,我找到了這首詩,你喜歡嗎?’
沈別枝無所謂地點(diǎn)點(diǎn)頭。
她的動作似乎點(diǎn)燃了鬼的熱情,她忽然被一把抱住。
雖然看不見,但她就是被抱住了。
“你別亂來。”
忽然,她的唇被碰了一下,她不確定是嘴還是手。
這個鬼,果然很會得寸進(jìn)尺。
沈別枝猛地擰眉。
“我不喜歡!”
“我只想活著,你要是再故意坑我,就算我變成了鬼也討厭你,我和其他鬼在一起,也不會搭理你!
沈別枝的話說完,抱著她的鬼頓時僵住了。
他急匆匆地拿出小本子,飛速寫道:‘不行,我只喜歡你,你不能喜歡別的鬼,我錯了,以后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聽你的,你不要和我開玩笑好不好!
鬼的字體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扭曲和瘋狂。
沈別枝現(xiàn)在根本不怕它了。
它不能隨意殺人,只有觸碰了規(guī)則才能殺。
否則,它早就殺了自己了。
沈別枝嗤笑。
“好啊!
“現(xiàn)在我要去考試了,你別攔我,放開!
鬼飛速放開了她。
筆記本被遞過來,上面是鬼重新寫的一行字。
‘我聽話,記得好好考試,我會在邊上看著你的,有什么不會的就問我!
沈別枝把它的話當(dāng)放屁。
她可不敢信。
一行人很快到了舊教室,昏黃的燈光亮起。
沈別枝都能想象,鬼趁著黑暗,把每個人的試卷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自己身邊。
她嘆了口氣。
坐到第一排的座位上,苗倫自然地在她右邊。
趙彥成坐在第二排的中間,右邊是劉思琪。
就在吳維要坐到第一排的時候,趙彥成開口叫住了他。
“要不你坐到我旁邊,這樣也能互相幫助!
吳維看了眼前排并不搭理他的沈別枝,又看了眼熱情的趙彥成,最終還是坐到了趙彥成的左邊。
五人坐定。
考試開始。
這次的題目還是兩道選擇題,每道題四個選項(xiàng)。
如果這道題只是看運(yùn)氣的話,就多了太多的變數(shù)。
第一題是:
劉邦的祖籍是哪里:
a.殘腿村
b.殘手村
c.該隱之地
d.無序之國
第二題是:
妲己的全名是什么:
a.@$%$
b.%&
c.*&*%
d.@!$@#$
竟然全是亂碼。
這就有點(diǎn)過分了,之前至少還會裝成漢字,現(xiàn)在連胡扯答案都懶得寫了。
而且,第一題的答案也全都是錯的,劉邦的祖籍肯定不是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十六分之一的概率會死!
趙彥成:“誰能保證自己不是那個十六分之一?”
沈別枝回頭,看著趙彥成:“那你有辦法嗎?”
趙彥成看向劉思琪。
“孫老師是你扮演角色的爸爸,這題是他出的,你問問他正確答案是什么,你也不想答錯題被殺吧,別怕,我陪著你,一定不會有危險的!
因?yàn)闆]有上課,這次的手機(jī)還有電,而且?guī)缀鯖]有消耗。
劉思琪拿著手機(jī)的手輕顫。
“可是·····可是他是鬼啊······”
趙彥成緩緩從她手里拿走手機(jī),幫她撥了過去。
“別怕,鬼還能比死更可怕嗎?如果死了,就會像王欣怡和周旋那樣!
“你想變成那樣嗎,眼球凸出,五官流血,或者被筆插進(jìn)腦子·········”
“啊啊————你別說了!”
趙彥成恰到好處地停下,安撫道:“我陪著你,你大膽地問!
沈別枝緊緊盯著手機(jī)的通話界面。
趙彥成打的是語音通話,對面還沒有接聽。
劉思琪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她完全被趙彥成掌控了。
趙彥成對她收放自如,很容易就能達(dá)到他的目的。
好可怕的手段。
趙彥成一定深諳人的心理。
不過,這種手段也只能用于意志薄弱的人,像劉思琪本身就膽小,還處在恐怖電影里,這才讓趙彥成洗腦成功。
但,同樣的辦法,對沈別枝和苗倫這樣的人,就完全沒用。
忽然,電話被接聽了。
對面?zhèn)鞒龃种氐暮粑,似乎正在進(jìn)行什么艱難的動作。
局促的呼吸,在安靜的舊教室里一清二楚,恐嚇著眾人的神經(jīng)。
“爸······我不想不及格了,你告訴我答案是什么吧········”
“那怎么行······你上課的時候多聽聽就會了,都是很簡單的題,不然對其他的同學(xué)多不公平······寧寧,自從你媽媽走了之后,我就管不住你,這次我教你歷史,也是我好不容易從學(xué)校求的······”
劉思琪不想聽這些,她現(xiàn)在只想得到答案。
周旋和王欣怡死亡的樣子,在她腦海中反復(fù)上演,她馬上就要崩潰了。
“我不管!好好學(xué)習(xí)個屁,你要是不告訴我答案,我就去自殺,我不是你的女兒嗎?你寧愿讓我自殺也不給我答案嗎?啊!”
最后一句,劉思琪幾乎是吼出來的。
吼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冷汗大顆大顆從額頭冒出來。
“求求你了爸爸,我真的不想死,你把答案給我吧,我以后一定孝敬你。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對面沉默了很久。
“我告訴你。”
“第一題的答案是沛豐邑中陽里,第二題的答案是莊子!
說完,對面就把電話掛了。
沈別枝皺眉。
什么情況,這答案和選項(xiàng)一個都對不上,莊子又是什么鬼?
“再打過去,直接問正確的選項(xiàng)。”
可這次,不論電話怎么響,對面再也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