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們在雪地不停翻找的時候,一樓的窗戶伸出一顆頭,腐爛的臉上滿是獰笑。
“媽媽,媽媽你怎么出去了,快點進來啊,不然爸爸會擔心的。”
沈別枝心頭一驚,這個聲音實在離她太近了,抬頭猛地看過去,就看到了方宇腐爛的人頭,還有獰笑。
人頭離她只有兩三米,從窗戶伸出來,她害怕地跌坐在雪地里。
她聽到武勝才顫抖的聲音:“他出不來,我們快找!
掐了掐手心,她定了定神,厲鬼好像真的出不來,只能在里面嚇她們。
沈別枝低頭不再看,快速在雪中翻找起來,白嫩的手指很快就凍得青紫,可她完全顧不上這些。
忽然,她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厲鬼。
為什么都被她們識破了,還不離開?
沈別枝指著厲鬼頭下面的雪地,對武勝才道:“我們已經(jīng)把周圍翻找遍了都沒有,是不是在哪?”
武勝才和她對視一眼,對她點頭。
就在此時,她們的身后傳來拖沓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靠近······
她連忙向后看,看到了拖著斧頭的厲鬼,大概知道她們逃不掉,所以他走得很慢,踉蹌的腳步仿佛踩在她們的心頭。
前后看了看,武勝才咬了咬牙。
“我去引開這個厲鬼,你去撿厲鬼筆記本!我就信你這次!闭f完,他沖了出去,厲鬼果然跟在他的后面,舉起斧頭追起來。
沈別枝抓住顫抖的手,回頭看到方宇腐爛的人頭,依舊在窗戶前。
如果她在窗戶下面找東西,她就離厲鬼不足二十厘米可她不想死,就要放手一搏。
她咬著唇,一口氣跑到了窗戶下面,低下頭翻找,不去看頭頂?shù)膮柟怼?br>
“沈別枝別找了,筆記本不在這里,而是在我的手里,你快回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快看!”
沈別枝聽到了張軍的聲音,她抬頭,果然發(fā)現(xiàn)剛才的厲鬼方宇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張軍趴在窗戶上。
他的手里舉著一本筆記本,跟之前被扔下來的一模一樣。
沈別枝沒有理會,繼續(xù)在地上翻找起來。
一定有、不會的不會的!
“真的,你又不信我,沈別枝你是不是想死,武勝才已經(jīng)被厲鬼追上了,馬上就死了,下一個就是你了,你快回來,只有到了飯店里,他才進不來,你相信我,我只有你一個同伴了!”
“沈別枝我愛你,我一定舍不得你死的,你相信我,我那么愛你,為了你我專門在這里等著你的方毅,就是為了把你從方毅手里救出來,從前我們一起讀書,一起跳舞,一起漫步在河邊,多么幸福啊······”
沈別枝深深吸了口氣:“閉嘴,那是易文君和張文若,不是我們!”
現(xiàn)在是劇本的空白時候,所以她才敢這么說。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手越來越抖。
怎么沒有,難道真的回到了厲鬼手上?可是為什么,明明厲鬼無法離開飯店的,不對,一定在這里·······
終于,她摸到了一塊柔軟的東西,刨開上面的雪,終于看到了柔軟的羊皮筆記本,她拿著筆記本,迅速地后退。
“那是假的,是厲鬼的陷阱,你千萬不能打開啊,文君!”
沈別枝飛快地翻開筆記本,發(fā)現(xiàn)上面靈異演員的名字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她和武勝才的名字。
名字消失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果然現(xiàn)在只有和武勝才兩個人。
“抹除,怎么抹除?”
對了,用筆劃掉,可是現(xiàn)在她手上并沒有筆,有了,她抓起一把雪,在寫她名字的地方搓了起來,沒兩下名字就被搓掉了,連紙張都搓了個洞。
她如法炮制,把武勝才的名字也抹去。
她抬頭,發(fā)現(xiàn)方宇和張軍都消失了。
果然,是正確的,沒有了名字厲鬼就不會繼續(xù)盯著她們了。
筆記本不能再帶進去,否則還會回到厲鬼手里,她找了個地方,把筆記本隨便掩埋,接著往飯店的大門跑去,風雪刺骨,她早就沒有了知覺,終于她跑進了大門,一下子癱軟在大堂里。
門口出現(xiàn)了兩個身影,前面的是武勝才,后面的是斧頭厲鬼,他們正在飛速地奔跑。
沈別枝連忙拿起留聲機,沖厲鬼砸了過去。
“低頭!”
武勝才快速低頭,留聲機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斧頭厲鬼的身上,但也只讓他停頓了一瞬,也就這一瞬,武勝才猛地沖進了飯店。
斧頭厲鬼進不來飯店,在門口盯著她們很久才離開。
“我已經(jīng)劃掉了名字,現(xiàn)在方宇和張軍不會盯著我們了!
武勝才劇烈地喘息著,在自己頭上狠狠薅了兩下。
“媽的,這真的是c級的難度嗎?怎么這么多鬼,現(xiàn)在還沒到最終幕,要是這次能活著回去,老子一定先享受,把錢全部花完!”
沈別枝看著他,心中也和他一樣恐懼茫然。
她想起媽媽和爸爸還有哥哥,要是她死在這里,他們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可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了。
幾個穿著燕尾服的侍者走近他們,沈別枝小幅度地后退幾步,她現(xiàn)在不會天真地以為,這幾個侍者真的是人。
她和武勝才對視一眼,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惶恐,咽了咽口水,她試探地說了句話。
“你們有什么事嗎?”
燕尾狐神情嚴肅,冷冷地看著沈別枝,深深皺起眉頭。
“你把飯店唯一的留聲機扔出去干什么?你不知道留聲機金貴,好不容易才從英國弄來一個,現(xiàn)在被你一摔,肯定壞了,你必須賠償!”
沈別枝愣愣地,似乎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剛才為了救武勝才,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拿了什么,原來在以前留聲機這么金貴……
似乎飯店的侍者,一直把自己侍者的身份看得很重要。
“還有你們怎么又跑出去,是又想讓我們受到投訴嗎?你留下賠償,而你必須快速回到自己的屋子!
燕尾服侍者指了指沈別枝,然后看向武勝才。
武勝才如蒙大赦,看了一眼沈別枝,不顧她的求救,連忙跑上樓去了。
沈別枝抿了抿唇。
真沒義氣。
“你到底賠不賠!”
沈別枝連忙道:“我賠償,我一定賠償,錢都在老爺那里,他是富商,一個留聲機他一定賠得起的!
“能麻煩你們把他找來嗎?”
燕尾服侍者見她如此,臉色才好看了些。
“你就在這等著,我去找。”
一個燕尾服侍者去找了,還有兩個在這里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