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晚上還有大段大段的空白時間,她真的要和厲鬼在這里磨嗎?
不行,今晚說不定就是她的最后一晚,可現(xiàn)在除了知道了厲鬼的身份,其他有用的一概不知。
她要去接觸方宇,找到他和‘媽媽’對話的筆記本,他上樓寫作業(yè),一定會打開本子,也許就是現(xiàn)在,厲鬼媽媽正和兒子在對話。
可是,單獨去面對一個陌生的厲鬼,她有這個膽子嗎?
對了,方宇曾經(jīng)說過,只要有爸爸的地方,媽媽就不會出現(xiàn)。
她可以帶著厲鬼方毅去,比起陌生的剛殺了同伴的厲鬼媽媽,她更愿意和厲鬼方毅待在一起。
可是厲鬼會被她支配嗎?
也許可以呢······
沈別枝放下筷子,小心翼翼道:“我吃好了,老爺我們?nèi)タ纯葱∮顚懽鳂I(yè)吧,說不定他遇到不會的題了,我們還可以幫幫他。”
厲鬼方毅淡淡道:“為什么要幫他?”
沈別枝有點摸不清厲鬼的意思,是不想幫他做題,還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要幫他做題?
她只得試探道:“父母是要幫助孩子學(xué)習(xí)的,還要輔導(dǎo)孩子寫作業(yè),你是小宇的父親,對不對?”
仿佛看到厲鬼渾身都冒出的不情愿,可為了父親這個身份,無法拒絕沈別枝發(fā)提議,厲鬼起身,椅子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沈別枝被他抓住手腕,冰涼的觸感讓她一縮手,卻被牢牢抓住,根本沒法活動。
很快,他們就到了方宇的門前,厲鬼方毅直接開門,拉著她走了進(jìn)去。
果然看見方宇趴在桌子上寫著什么,書包就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厲鬼方毅靠近,看了眼方宇的鬼畫符,就移開了目光,對沈別枝道:“教吧!
沈別枝艱難地從厲鬼手中抽回了手腕,看著他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并不打算看她怎么教方宇寫作業(yè)。
沈別枝拿起書包,抱在懷里,坐到原本放書包的椅子上。
方宇握著鉛筆,看見方毅后變得很拘謹(jǐn):“怎么了阿姨?”
沈別枝道:“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寫作業(yè)有沒有遇到什么難題!
方宇連忙搖頭。
沈別枝沒有起身離開,而是仔細(xì)看了看方宇的桌面,發(fā)現(xiàn)上面都是些基礎(chǔ)的國語課本,題目也在課本上,并沒有看見筆記本之類的東西。
桌子上沒有,也許在書包里。
沈別枝問道:“我可以看看你的書包里的作業(yè)嗎?阿姨想了解一下你平時在學(xué)堂的作業(yè)!
方宇悄悄看了眼方毅,見他只盯著沈別枝,莫名松了口氣。
他乖順地點點頭。
沈別枝連忙拉開書包,翻看里面有沒有筆記本,可是翻找了半天,全是課本,一個筆記本都沒有。
怎么會?
難道是方宇說了謊,明明他說了是在筆記本上和‘媽媽對話’的。
對了,他在飯桌上的時候,就說媽媽讓他去廁所,那時候厲鬼方毅也在,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他媽媽是不可能親自出現(xiàn)和他說這句話的。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他媽媽要讓他去廁所的呢?
筆記本,就在他的身上帶著。
沈別枝把書包拉好,放到桌子上,不經(jīng)意間碰到了桌子上的書本,課本移動,露出了下邊筆記本的一角。
果然,筆記本就在這里。
她剛要去拿筆記本,就看見桌子上突然出現(xiàn)一雙充滿惡意的眼神,怨毒地盯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活活撕碎。
她心驚肉跳,立刻遠(yuǎn)離了桌子。
厲鬼方毅看了過來,桌子上的眼神立刻消失,可沈別枝還是心有余悸地不敢靠近。
就在這時,方宇按住露出來的筆記本,道:“阿姨我不用輔導(dǎo)作業(yè),今天的作業(yè)我已經(jīng)寫完了!
厲鬼方毅站起來,靠近沈別枝,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帶離了這里,隔壁就是他們的屋子,厲鬼擰開門鎖,走了進(jìn)去。
眼看又是她獨自和厲鬼待在屋子里了,為了防止他像上次一樣,讓她脫鞋上床,她連忙拿出織了一半的圍巾,繼續(xù)織了起來。
果然,圍巾一到她的手里,就開始自動織起來。
厲鬼方毅只好繼續(xù)去沙發(fā)坐著,拿起報紙看了起來,旁邊放著一杯涼掉的茶。
這一幕和昨天一模一樣。
可是圍巾總有織完的一刻,剛剛?cè)胍,圍巾就織完了,她的雙手自動停了下來。
黑色的圍巾,織線細(xì)膩,沈別枝愣愣地捧著圍巾。
劇本上說過,這是給方毅的圍巾,現(xiàn)在織完了,她應(yīng)該把圍巾送給方毅。
可是,厲鬼會需要她的圍巾嗎?
不管了,這個厲鬼仿佛沉迷做人,一切行為都向人類靠攏,也許是電影給他的限制,或許是還沒觸發(fā)這個厲鬼的殺人規(guī)則。
她猜測,這個厲鬼的殺人規(guī)則就是,只要揭穿他厲鬼的身份,就會開始?xì)⑷恕?br>
雖然很奇怪,但也只有這樣能解釋,她為什么還不死了。
沈別枝把圍巾遞給厲鬼方毅,方毅放下報紙,把圍巾接了過來。
沈別枝分明看見,他放下的報紙都是倒的。
仿佛還不知道圍巾的用法,他把圍巾系在手腕上,像是發(fā)現(xiàn)太長,他認(rèn)真地纏了一圈又一圈。
厲鬼:“我很喜歡,只是只有一只手的,你可以再做一個嗎?”
沈別枝:“·······”
她還能說什么,當(dāng)然是厲鬼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她剛要繼續(xù)去織圍巾,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難道是張軍他們出了什么事情?
她連忙道:“誰?”
門外響起了張軍的聲音:“抱歉打擾了,我們的車沒油了,想問一下你們有嗎?”
方毅沒有反應(yīng),沈別枝猜也知道厲鬼肯定不知道汽油是什么東西。
她走過去開門,和張軍對視,張軍額頭冒著汗,劇烈地喘著氣,仿佛剛剛逃命到這里。
他不時地往后看,沒見到什么東西追過來,這才壓低聲音道:“剛才厲鬼變成李旺的樣子,又殺了一個人,我剛從那里逃了出來!
“今天中午,我看見你和方毅去了方宇的房間,你找到筆記本了嗎?”
沈別枝沒想到厲鬼還能幻化成別人的樣子,這樣的話事情就更危險了。
眼前的張軍,真的是張軍嗎?
沈別枝微微后退了一步,張軍顯然知道她的擔(dān)憂。
“你懷疑我,我其實也懷疑你,可我如果真的是鬼,怎么還會向你打聽筆記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