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凈月數(shù)著秒數(shù),手中的火柴盒也在飛快地變得發(fā)燙。
不行。
這樣的消耗根本沒有價值。
聞又川就是鬼,她的咒物,克制的就是他本身。
而想要影子的異變停下來,目前只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用新的人頭代替聞又川進入靈異火車中。
徐凈月沒有猶豫,直接朝外面道:“快,進來一個人!
在她們周圍的都是靈異演員,因為知道跟著大佬安全。
果然,在她叫人之后,一個熟悉的女生走了進來。
這個人是徐凈月陣營的人。
徐凈月心中并沒有多少不忍,歸根結(jié)底,她的性格大部分是由人心理暗示生成的,但這個性格也幫她更加專注,專注到只顧活下去。
徐凈月對女孩道:“走近一點,那邊有鬼。”
女孩看起來很清秀,只有二十歲,雖然不怎么聰明,但一直很聽她的話。
在女孩靠近之后。
徐凈月拿出藏在手中的刀片,快速地劃過女孩的脖子。
女孩驚恐且不解地倒下了,徐凈月擦了擦自己的刀片,收起了手中的咒物。
下一刻,聞又川就能動了。
他剛才能看到周圍的一切,包括徐凈月殺了人。
他知道,徐凈月是為了自己。
他殺的話,可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劇情已經(jīng)開始給他埋坑了。
如果不是徐凈月,他的人頭恐怕已經(jīng)開始往靈異火車上滾了。
聞又川彎腰,把地上的人頭摘下拿起,很快,他身上的影子就分出了一些融進了人頭中。
下一秒, 人頭仿佛生了自主意識,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手心,開始往外面滾去。
聞又川起身,一直跟在人頭的身后,看見它一路跟進了地下室中。
地下室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漆黑的門口,里面古老而神秘,仿佛能吞噬世間一切。
聞又川嘆了口氣。
“果然如此啊。”
他身邊的徐凈月淡淡道:“我欠你的已經(jīng)還清了,下一次就要欠人情了。”
說完,她雙手插兜轉(zhuǎn)身離開。
聞又川看著她的背影,卻沒有跟著回去,而是一直盯著地下室的入口。
如果不出意外,根據(jù)之前劇情的內(nèi)容。
現(xiàn)在人頭上了火車,火車就會出發(fā)去下一個地方,如果這個時候他上去,會到達哪里呢?
一旦產(chǎn)生這種想法,聞又川就再也無法克制。
從進入電影院活下來,他只能不停地冒險,去賭一線生機。
因為,周圍無數(shù)血的教訓告訴他。
那些不賭的人都死了,而那些賭的人,大部分死了,但一部分人活了下來。
比如他,比如沈別枝,再比如徐凈月。
聽沈別枝的意思,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死在她面前了。
聞又川打開了手中的火折子,一頭扎進了漆黑的地下室。
既然已經(jīng)決定,那就不需要猶豫了,否則錯過了這趟火車,下一次開走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聞又川快步跑到機關門前,那顆人頭已經(jīng)到了門前,門自動地打開了。
人頭以不正常的物理方式,滾著上了靈異火車,聞又川緊跟在它身后。
進入靈異火車后,一言不發(fā),把自己偽裝成鬼的樣子,靜靜地站在車上。
他的手心,其實已經(jīng)緊張地出了汗。
上一次,他才探索了前三個車廂,這一次正好去看看后面的車廂。
隨著火車緩緩啟動,外面的光影變得模糊又混亂,甚至一度變得完全漆黑。
第一節(jié)的車廂中什么都沒有,但他能感覺到陰冷無處不在。
他聽過之前沈別枝的敘述,看不見的車廂中,每個座位都坐著鬼。
而這些鬼會在特定的時間出現(xiàn),然后開始殺人。
鬼太多了,就連咒物都無法抗衡。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做出劇烈的動作,不要讓鬼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
聞又川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耗在這里。
他一邊隨時準備拿出咒物,一邊腳步僵硬地往下一個車廂走。
他時刻注意著這里的一切。
最終,他安全地踏過了第一節(jié)車廂和第二節(jié)車廂的空隙。
“我出炸彈!怎么樣?要不起吧!哈哈哈!
“我去,老黃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吧,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炸彈了!
“就是,你不會是作弊了吧!”
“去去去,就打五毛的,老子做個錘子的弊,快點掏錢!”
聞又川一動不動地看著熟悉的車廂。
依舊正常的詭異,人聲鼎沸,幾乎全是春運回家的農(nóng)民工,大部分都在聚在一起打牌,偶爾幾個座位上安靜的,看起來是學生。
上次,他已經(jīng)到過這里了。
他走上前,拍了拍老黃的肩頭,想看看他是不是還認識自己。
因為上一次,他就是和老黃搭話的。
他想知道,這次進來的時間,和上次進來的,到底哪一個在前面。
老黃回頭,盯著他看了幾秒,莫名其妙道:
“你這個瓜娃子,咋個又要找我,你剛才不是過去了嘛,咋個又從第一節(jié)車廂那邊過來哦?”
聞又川咽了咽喉結(jié)。
竟然是在時間線的后面,他已經(jīng)打過沈別枝的電話了。
聞又川忽然想起,上次他到第三節(jié)車廂的時候,里面的尸體已經(jīng)被沈別枝動過了。
那時候的時間線,會不會就是現(xiàn)在!
沈別枝會不會就在他的隔壁,翻動著這些尸體!
聞又川來不及和老黃寒暄,直接跑到了第三節(jié)車廂中。
他頓時看見了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景象。
他的尸體就倒在第一排的座位上,臉是朝下的,他的手中也果然攥著白色的布條。
他仔細地記住了那片白色的布,并沒有挪動尸體。
聞又川又看了看旁邊,是李浩然的尸體。
算上上一次,除了姿勢不同,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看見這些尸體了。
看來,沈別枝還沒有到這趟火車,她比他慢一步。
那這里也沒有什么留戀的。
聞又川又去了下一節(jié)車廂,第四節(jié)。
一進入,他就看到了兩個該隱莊園的侍衛(wèi),他們的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殘缺。
聞又川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兩人看見他之后,立即警惕起來。
聞又川想,他們應該是沒有見過自己的,那就是十年前上車的該隱家族成員。
他冷冷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可是這一代的該隱家主,任何時候你都得聽我的。”
不知道是這兩人的記憶中閃過了他的樣子,還是他的氣勢震懾住了他們。
兩人竟然真的不敢動了。
“那……你是來接我們的嗎?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好幾天了,找不到下去的站點,你能告訴我外面已經(jīng)過去多久了嗎?我的家人還在等著我嗎?”
聞又川并沒有回答他。
“我先去后面看看,等會兒再來帶你們下去!
接著,他走向下一節(jié)車廂,走之前看了看被綁著的一眾現(xiàn)代的人。
她們都是買賣過來的人口。
沈別枝說過,他最后會帶著這些人進入該隱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