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沈別枝回了自己的房間。
口袋里的厲鬼終于找到機會鉆了出來。
小小的黑色厲鬼,一出來就跳到她的肩膀上,然后扒著她的耳朵親了親。
“我這么聽話,你也要親我才行。”
沈別枝本來還沒有從沉重的事情里出來,但感受到耳邊輕柔的觸覺,心里柔軟了許多。
不過,她的壞心思忽然涌上來了。
“你太小了,我怕親你的時候,不小心張開嘴把你吞了!
說完,她靜靜地看著厲鬼的反應(yīng)。
果然,在她說完之后,厲鬼整個鬼氣的都散開了,在她的脖子周圍亂飛,弄得她整個脖子冰涼涼的。
過了一會,它才重新變成人形,但還是氣呼呼地背對著她。
沈別枝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原來厲鬼也會生氣。
尤其是變小了之后,就更愛生氣了。
沈別枝笑得差不多了,才低下頭,把桌子上的小人捧起來。
她是用兩只手捧的,剛開始的時候,厲鬼還氣呼呼地不搭理她,等她哄了一會兒才不情不愿地跳上她的手心。
“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嘛,你這個鬼怎么開不起玩笑,好了好了,我錯了嘛!
沈別枝說著,在他黑黑的腦袋上親了親。
這下,厲鬼才終于被哄好了。
它黏在她身上,一直小聲地絮叨。
“我要變大,現(xiàn)在這么小,連媳婦的手都牽不了,也不能做那種事情……”
“可我也沒有辦法啊,先等著吧,說不定哪天就能變大了!
厲鬼繼續(xù)絮叨。
“等下次你去那里,鏡子的世界就打開了,我要拿回我的身體,和媳婦做人來最親密的事……”
沈別枝就當(dāng)作沒有聽到。
專注地玩自己的手機。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突然彈出來一個語音電話。
是聞又川的。
沈別枝知道,她的安靜日子又要到頭了。
下一秒,她接起電話。
“喂!
對面的聞又川聲音還算愉悅,不過沈別枝知道,他大部分時候看起來都很開朗。
“先恭喜你又從ss級電影活下來了,至于我打電話的目的嘛,你還記得上次你送給我的一個人嗎?就是之前和那些殺手一伙的,在飯店里刺殺你們,經(jīng)過我這邊人的拷問,已經(jīng)有消息了!
沈別枝果然被勾起了心思。
“什么消息?”
她其實一直很好奇,那個東南亞的殺手到底是怎么知道電影院的存在的。
還有他們的高層究竟是誰,一次又一次地派人來刺殺,清理叛徒。
不過,聞又川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你得來電影院一趟,這件事在手機里說不安全!
沈別枝:“好,半個小時后來!
沈別枝掛斷了電話,起身把厲鬼裝進口袋。
“我們要出去了,然后我要回電影院,你在電影院里是不是不能出現(xiàn)?”
她之前就注意到了,厲鬼在電影院沒有出現(xiàn),只有到了現(xiàn)實世界才出現(xiàn)。
果然,厲鬼道:“對,我在哪個地方,就會陷入沉睡,外面的任何事情都不知道。”
沈別枝雖然有些遺憾,但不去也不行。
“好吧,那你就在我口袋里睡覺,等我到了外面再出來!
她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沈別枝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心里默念回到電影院。
之所以不在家里,是因為家里人多,而且她身上的詭異太多,遠離家人才是正確的。
沈別枝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到了電影院的純白房間。
她打開門,門外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她了。
是沐雨。
她還是一臉的陰沉,長長的頭發(fā)蓋住了大半的臉,露出來的部分也是慘白。
聽說她的作息很陰間,一般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永遠醒著。
這次,竟然白天也出現(xiàn)了,看來聞又川發(fā)現(xiàn)的事情不小。
沈別枝跟她打了招呼。
她和沐浴也算熟人了,她的第二部電影就是和她一起的,只是因為性格原因,雖然在一個組織里,但之后的聯(lián)系也少得可憐。
“帶我過去吧,聞又川在那里等我!
沐浴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就給她帶路。
最終,沈別枝跟著沐浴來到了?档姆块g。
?狄彩锹動执ㄐ湃蔚氖窒轮唬莻很厲害的打手,之前沈別枝幫過他,用電話找到了電影的生路,他說過,給她一個做任意事情的承諾。
沈別枝至今也沒有用過。
沐浴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簟?br>
“是別枝嗎?請進。”
沈別枝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的就是血腥味,不是腐爛的味道,而是鮮血噴出的味道。
她最先看到的就是聞又川,他坐在沙發(fā)上,手中端著一杯紅酒,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后對著沈別枝舉杯。
“別枝,你終于來了!
沈別枝點點頭,然后打量房間的其他地方。
在聞又川坐著的背后,人高馬大的海康正拿著拖把低頭拖著什么,但因為角度問題,沈別枝看不到那里的場景。
但屋子里的血腥氣,都是從那里發(fā)出來的。
沈別枝走過去,就在馬上看到沙發(fā)背后的時候,聞又川叫住了她。
“你確定要看嗎?女孩子看這個可能會做噩夢的哦!
聞又川話里帶著打趣,動作散漫。
沈別枝不在意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過噩夢了,做噩夢表示我還活著。”
她繞過沙發(fā),徑直走到沙發(fā)背后。
果然,和她的預(yù)料差不多。
聞又川給這個人用了刑。
原本健壯的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出人形,身體不同程度的缺零件,到處都是血,瞳孔已經(jīng)散開,看著已經(jīng)快死了。
沈別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知道聞又川不是什么好人,下手也黑,這次才是她第一次直面。
不過,沈別枝并不忌憚。
現(xiàn)在,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沈別枝坐到聞又川的旁邊,接過了他倒的紅酒,輕輕喝了一口。
“問出什么了!
聞又川先是嘆了口氣,然后道:“你說,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我們在這里出生入死,避之不及,而有的人卻用這個世界的陰暗規(guī)則,大發(fā)橫財,我本來沒想這么狠的,但聽到他說的真相,我就沒收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