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36號別墅內(nèi),桌上的碗筷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
林千浣坐回沙發(fā)上,給自己泡了一杯綠茶。
茶葉在沸水中上下翻滾,沁出清洌的香氣,嗅著便能讓人平靜下來。
忙碌了一上午,林逸玄與林萬晟都有些疲憊,此刻已經(jīng)回到了臥室內(nèi)午休。
林千浣捧著茶杯輕抿一口,聽到身后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
“剛回來?”
江幸踩著拖鞋走到她身邊,十分自然地坐了下來。
林千浣點(diǎn)頭;“對,等下可能要有人來敲門!
江幸起身拿來自己的水杯,探到林千浣手邊,臉上明晃晃寫著幾個大字。
分、我、一、點(diǎn)。
林千浣也不吝嗇,貼近他的水杯倒了半杯茶進(jìn)去。
茶水清亮,清香撲鼻。
江幸滿意地喝了一口,隨后才出聲詢問:“什么人要來?”
“剛殺了個想對我動手動腳的男人。
眾目睽睽之下,翡翠麗城的那些人面子上的功夫肯定要做足了。
他們想將銀灣花苑建設(shè)為安全區(qū),必然不能容忍當(dāng)街殺人的事情發(fā)生。
哪怕不能把我怎么樣,估計(jì)也要上門裝裝樣子,嘮叨幾句!
江幸蹙眉,心中多有不滿:“不就是殺個人?
再說了,他本就該死!
林千浣輕笑:“安全區(qū)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安全區(qū)內(nèi),必然要維持表面的平靜與祥和。
對于掌權(quán)者來說,普通幸存者們自然可以隨意廝殺。
但唯有一點(diǎn),那就是人必須死在安全區(qū)外!
話音剛落,透過微微打開的窗戶縫,兩人便聽到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來的還挺快。”
林千浣走到金屬大門前:“誰?”
“汪海龍,安保巡邏隊(duì)的隊(duì)長。
有人說你當(dāng)街殺人,把門打開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
男人的聲音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音調(diào)拖長,一副高傲做派。
林千浣輕倚著金屬大門:“人是我殺的,但我出手是因?yàn)樗搿?br>汪海龍嘖了一聲,將她的話打斷。
“他想做點(diǎn)什么又怎么了?
他又沒得逞,你憑什么直接把人殺了?”
林千浣嗤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他得逞了,我才有理由對他出手是嗎?”
汪海龍不滿林千浣出言頂撞,抬腳毫不客氣地踹了一下金屬大門。
“你叫什么叫!
別給老子扯這些雜七雜八的,交20斤糧食給我,你殺人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我也不會繼續(xù)追究。
要是拿不出來這些糧食,你就直接去15號別墅關(guān)禁閉去吧。
什么時候你家人湊齊了20斤糧食,你就什么時候出來。”
林千浣輕笑一聲將金屬大門打開,毫不避諱的走到汪海龍面前。
“我給你20斤糧食買你的狗命行不行?
也不對,一條只知道狂吠的哈巴狗而已,哪里值20斤的糧食!
她笑的溫柔,容色艷麗,可說出的話卻讓汪海龍氣的渾身發(fā)抖。
“你個婊子!賤人!
老子今天非讓你嘗嘗我的厲害不行!
我殺了你!”
他掌心有火球浮現(xiàn),暴怒著將兩團(tuán)火焰丟向了林千浣,卻被對方輕松躲開。
下一秒,一把冰涼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你剛剛說什么?
誰殺了誰?”
林千浣攥著唐刀的手微微用力,刀刃沒入汪海龍的脖子,鮮血順著刀刃滴下。
他每一次的掙扎扭動,帶來的只有更加劇烈的痛苦。
“你個賤人,你他媽的放開我!
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誰!
我姐夫可是張建國!
你還想不想在銀灣花苑混下去了!”
哪怕面臨著死亡的威脅,汪海龍依舊不肯松口服軟,嘴里罵出的話根本不堪入耳。
36號別墅門前的鬧劇很快便吸引來了不少圍觀的幸存者。
在1號別墅內(nèi)處理公務(wù)的魯守正收到消息后姍姍來遲。
他焦急地跑到林千浣面前,看著奄奄一息的汪海龍,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位姑娘,你別沖動!
有什么事你告訴我,這好歹是一條人命,你先把他放開行不行!”
林千浣抬眸看向他,聲音冷漠卻又沉穩(wěn):“你拿他的命當(dāng)命,他拿普通幸存者的命當(dāng)命了嗎?
身為巡邏安保隊(duì)的隊(duì)長,他不辨是非黑白,一心只想著從幸存者身上討要物資。
前來查案,卻絲毫不問及事情的起因,只想讓我交物資了事。
我想問問,這就是你們翡翠麗城處理事情的常用手段嗎?”
魯守正聞言張了張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因?yàn)榱智т秸f的就是事實(shí),可他無力改變。
張建國籠絡(luò)人心,汪海龍則憑借自己末世前的人脈關(guān)系,很快組織起來了一個巡邏安保隊(duì)。
兩人一文一武,將整個翡翠麗城牢牢地掌控在他們的手心里。
汪海龍是火系異能者,他那些來路不明的小弟們也各有各的本事,覺醒異能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他雖說帶著手下的人干了不少的壞事,可一旦遇到喪尸群,幸存者們還是要依靠巡邏安保隊(duì)的保護(hù)。
比起受人壓榨欺凌,翡翠麗城的幸存者們更害怕自己在喪尸口中丟掉性命。
因此哪怕心中怨恨,也無人敢出手反抗。
見魯守正不吭聲,林千浣輕笑,眼里卻滿是嘲諷之色:“你們還嚷嚷著要在銀灣花苑建立安全區(qū)呢。
翡翠麗城留下的爛攤子都還沒有解決,你們憑什么接手銀灣花苑?
難道要讓上千名幸存者成為新的一批受害者嗎?”
魯守正張了張嘴,有些無力地開口:“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林千浣眸光冷冽,暗含殺意:“我不管你們是不是這個意思,這與我無關(guān)。
你們聲稱要在銀灣花苑建立安全區(qū),可我沒見到任何安全區(qū)的影子,只看到了翡翠麗城對幸存者的剝削和壓迫。
既然無法為幸存者們帶來真正的利益,你們憑什么大言不慚地想要管控我們的行為?
你們是翡翠麗城的掌權(quán)人,在沒有將銀灣花苑建設(shè)為安全區(qū)之前,手別伸得太長。
沒分給我半點(diǎn)利益,卻在入住銀灣花苑的第二天就要給我套上一層枷鎖,讓我聽命于你們。
魯隊(duì)長,你們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魯守正感覺自己的臉漲得通紅,根本無話可說,只能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