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貞呵呵樂道:“糖果您就別琢磨了,大姐姐出閣在即,我還要弄幾個糖果鋪子給她作添妝呢!
不過,明月坊的出產(chǎn)還需要在各地開些直銷鋪子,您有興趣嗎,我給您最低批發(fā)價……”
隱于梁上的冥二與冥九勾唇邪笑,殿下身邊新來的幾名近身侍衛(wèi)又呆住了呢,呵呵呵,瞧那一副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蠢樣子……
食罷,眾人又把兄弟倆送到了貢院門口。
“大哥哥,二哥哥……”李月貞走上前來鄭重的道:“來前祖母讓我給你們捎句話兒,到時候若是身子不適,可萬萬不能硬撐。沒什么比你們都好好的再重要了!
李明承和李明奕聽的眼眶發(fā)熱,不過卻也并未多說什么,只認真的點了點頭,便轉身踏進了貢院之中……
福寧宮,偏殿里。
二皇子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跪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僵硬、腫脹、酸麻,無時無刻不侵蝕著他的感官、折磨著他的意志,但他卻不敢有絲毫妄動。
只因就在昨晚,他收到了父皇的密信,信中無他,只有自己指使人扮作山賊與殺手一路追殺老五的鐵證。
那一刻,他是恐懼的、絕望的,如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寫給手下的信,怎么會跑到父皇手中。
可時間卻又不允許他深究細想——他必須盡快做出應對決策。
可他又能如何應對?
抵死不認,還是推給下面的人?
枯坐一夜后,他最終還是決定來父皇這兒請罪。
鐵證都已經(jīng)交到自己手上,自己再找人頂罪,那是下下之策。
只會讓父皇對自己徹底失望。
隔壁的正殿里,永昌帝雖然手持書卷,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杯中冉冉升起的白霧出神。
整個大殿里寂靜無聲。
良久,永昌帝放下了手中書卷,低低的嘆息了聲: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終究只是朕的奢望罷了。
“去把老二叫進來吧!”
吳公公去隔壁傳喚的時候,二皇子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
顧不得其他,吳公公連忙上前攙扶,“殿下當心。”
二皇子穩(wěn)了穩(wěn)身形,而后朝吳仲恩望去,試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兒訊息,只可惜什么都沒有。
來到正殿,二皇子咬牙強忍鎮(zhèn)痛,一個利落的屈膝觸地,又結結實實地跪了下去。
“兒子領罪!”
“哦?”永昌帝不怒反笑:“你何罪之有啊?”
“兒子……”二皇子眼神微閃,最終還是以頭叩地道:“兒子……不該派人行兇,不過兒子并沒有想要他的性命,兒子……讓您失望了。”
“失望?不,朕并沒有失望!庇啦燮鹕韥淼蕉首由砬罢径ǎ半捱以為你收到信后……會逼宮造反!”
二皇子嚇的腿上一軟,“兒……兒臣不敢,就是給兒臣天大的膽子,兒臣也不敢行這大逆不道之事啊!”
“哼!”永昌帝踱了幾步后,伸手指著二皇子怒不可遏的道:“糊涂,老五在前線鞠躬盡瘁、為國為民,你是怎么做的?
在背后捅親兄弟的刀子,朕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嗎??”
“兒臣大錯!”
二皇子再次以頭拜地,他確實是沖動了。
不過深感羞愧的同時,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氣,父皇還愿意訓誡就好,只要訓誡,他這關……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永昌帝語重心長的道:“……朕是父親,卻也是皇帝。你要記住,孩子犯了錯,還可以原諒。但是臣子鑄成大錯,可就沒有回頭之路了!
二皇子聽的冷汗直流,所以,父皇是真的在試探自己,幸好他深知自己與父皇根本沒有一戰(zhàn)之力。
也從來沒敢想過行那出格之事。
回神卻聽父皇又道:“……這次的帳,朕且先給你記著。老五那里你自己過去賠罪。
還有,正所謂親賢臣遠小人,朕一直以為你們都是好的?赡磺俺髮m的那些急功近利之人,把性子給裹挾的左了……”
李家,李月貞回來以后又到小書房里畫圖紙了,這次畫的是張輪椅。
從貢院回來的時候,容欽詢問她明日是否要一起去看五皇子。
李月貞這才知道,原來五皇子受了重傷。而且腿部因傷了筋骨,可能還要臥床半年……
慚愧!
五皇子對她一直不錯,她也合該去探望一番才是。
好在聽四叔說前頭李家已經(jīng)去過人了。
那就暫且不著急了,等過幾日這輪椅做好之后,她再跟容欽一起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