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和楓花東拉西扯，說了一大推有的沒的，總算是把她接到了公司。

　　只不過林啟開始擔心她待會在公司簽合同的時候也會突然“發(fā)癲”。

　　楓花下了車就從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口罩和墨鏡，畢竟她這身打扮還真算不上常規(guī)。

　　林啟把她直接帶到了公司的接待室。

　　“喝茶還是喝什么？”

　　林啟進行著簡單的招待。

　　“喝你的脖子里的血可以嗎？”

　　“......”

　　林啟很擔心她的精神狀態(tài)。

　　“沒勁的眷屬，都不用，待會完事了陪我去喝杯咖啡就好�！�

　　楓花甩甩手，撇撇嘴，顯有點興味索然，雙腿搭在一起，微微翹動著。

　　“也行�！�

　　林啟正準備去把相關(guān)的工作人員叫過來，眼角的余光看到楓花把口罩取了下來，用手摩挲著嘴唇所在的那片區(qū)域，那里有一個清晰的紅印，她正嘟囔著什么：

　　“把這個口罩當成禮物抽給楓尾蝶們他們應該會很開心吧......”

　　聽得林啟用手捂住了額頭。

　　......

　　很快，相關(guān)工作人員已經(jīng)到齊了，其中就有老熟人錢姐和季夏，瑤香凝沒有出現(xiàn)，一個普通的藝人簽約流程還犯不上讓她出面。

　　錢姐完全不放心林啟單獨負責這件事，特地過來當現(xiàn)場監(jiān)督，只見她一身嶄新的職業(yè)裝，頭發(fā)和妝容都打理得一絲不茍。

　　別說是娛樂公司的員工了，說是在法院工作林啟都信。

　　眾人進去的時候林啟發(fā)現(xiàn)楓花沒有表現(xiàn)得像之前那樣肆意了，反而是態(tài)度端莊，宛如換了一個人。

　　還好還好。

　　林啟松了一口氣。

　　不過林啟還是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錢姐和楓花之間的“磁場異�！薄�

　　錢姐進門看到楓花時的那一個下意識地皺眉讓林啟捕捉到了，楓花今天這一身打扮并不能入她的眼，加上她本來就對楓花存在著偏見。

　　而楓花更多的是一種自衛(wèi)性質(zhì)的回避，看了一眼錢姐之后就不再打量她了，反而是一直盯著林啟，看得林啟心里都有點心里發(fā)麻了。

　　季夏倒是沒有流露出什么特殊的反應，她看向楓花的眼神里只有好奇，行為上甚至還有一絲小激動，那是可以正式從事偶像運營方面的激動。

　　真是個好苗子，林啟決定讓瑤香凝過段時間給季夏加點工資。

　　“好了，咱們?nèi)硕嫉烬R了，楓楓你可以看一看你面前的那張合同紙，上面是一些常規(guī)流程，你要是對這些沒有異議，我們就可以進入更深層次的需求交流了。”

　　林啟主持著這個小場合的對接。

　　錢姐又皺了一下眉頭，是在聽見“楓楓”這個詞之后的反應。

　　叫得這么親熱？

　　楓花也對林啟在這種場合叫她“楓楓”有所反應，她先是淑女式的一笑，然后左手動了動，最后搭在了右手小臂上，在小臂的某個位置點按了幾下。

　　在場的其他人可能沒看出來這個動作有什么特殊，但林啟一眼就明白了，那個位置是她剛才在自己手臂上畫唇印的位置...

　　她這盞燈還真是什么時候都不省油。

　　“沒什么問題，上面這些條件我都能接受�！�

　　楓花很干脆的給了回復。

　　錢姐這個時候的臉上緩和了一些。

　　“嗯，那好，下面就談?wù)勀阒�后的一些個人需求吧，季夏，你做下記錄�！�

　　“好的！”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的個人需求其實也不復雜，就是處理我現(xiàn)有的虛擬偶像盤的問題。”

　　林啟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希望公司這邊可以雙線進行，也就是虛擬偶像直播運營和現(xiàn)實中的偶像活動可以同時開展，如果之間還能有聯(lián)動的話，就更好了�！�

　　她這個要求一提出來，在場的工作人員除了季夏和林啟，表情都變得微妙了起來。

　　一位員工發(fā)言了：“楓花小姐，這里面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jié)要探討，那就是你虛擬偶像運營權(quán)能否完全交給公司呢？”

　　“不可以�！�

　　楓花回絕得十分干脆，說話完全不留任何余地。

　　“那就是說，你要的是公司這邊給你足夠的曝光宣傳資源，公司這邊卻不能對你的虛擬偶像運營有任何干涉？”

　　“你們當然有監(jiān)督權(quán)收益權(quán)，但是內(nèi)容的決定權(quán)必須在我手里。”

　　“嘖...”

　　“呵...”

　　極為員工聽到這里已經(jīng)發(fā)出了嗤笑聲了。

　　監(jiān)督權(quán)這個東西，是一個很模糊的說法，大部分時候都只是掛個名，監(jiān)督權(quán)，監(jiān)督不了任何東西也是常有的事。

　　這個監(jiān)督也僅僅只能保證楓花不能明著和公司對著干，虛擬偶像內(nèi)容權(quán)全部在她手里的話，她萬一通過虛擬偶像直播做了什么對公司不利的事情，公司這邊也只能先吃啞巴虧再想辦法補救，壓根不存在預防機制。

　　要知道這個楓花和她上一個東家就是有“背刺”關(guān)系的。

　　就算她不存在背刺之心，內(nèi)容全由她決定，公司怎么知道她的那些內(nèi)容設(shè)計能不能為公司盈利？

　　到時候資源全投進去了打水漂了怎么辦？

　　總之公司的老員工們完全不能理解。

　　“這樣吧，我來說兩個選項�！�

　　錢姐這個時候說話了，她已經(jīng)進行好了表情管理。

　　“第一個選項，公司不對你的虛擬事業(yè)投入資源，你把這個當成你的個人副業(yè)，不與公司的安排沖突，相應的，虛擬事業(yè)的收益全部都是你的�！�

　　“第二個選項，公司投入資源，你也可以決定其內(nèi)容，不過你需要提前將每次虛擬直播內(nèi)容草擬出來，細致到項，然后上交公司這邊審核�！�

　　這錢姐還真是狠啊...

　　第一個選項看上去很美好，但那句“不與公司的安排沖突”里面就可以做無數(shù)的文章，只要公司這邊把行程安排得夠滿，她壓根沒有多余的時間。

　　第二個就更扯了，直播效果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吃臨場反應和現(xiàn)場發(fā)揮，全部弄成條條框框了怎么讓觀眾感到滿意？特別是楓花這種瘋批人設(shè)，壓根就不可能提前訂制的。要說錢姐不明白這一點林啟是不信的，她其實就是想削弱楓花虛擬側(cè)的影響力，讓她把人設(shè)形象糾正到她內(nèi)心的“正軌”上去。

　　兩個都是徹徹底底的陽謀絕戶計�。�

　　就在林啟好奇著楓花會不會上套之時，聽完這兩個選項的楓花的反應是——

　　“盒盒盒盒盒——”

　　她甚至笑出了直播時的那種“海鷗音”。

　　只見她徹底無視了這個接待室其他人，目光直直地對準林啟，將食指挪到嘴唇中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然后她的紅唇動了，臉上的笑意也綻放了，宛如一朵鮮艷的紅玫瑰。

　　沒有聲音傳出，這是一句唇語。

　　林啟讀出了其中的意思：

　　楓尾蝶呢楓尾蝶呢，救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