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還有些不可思議,我們剛剛才歸還了尼卡多利的火種…不夸張地說,你們的到來融化了歷史的冰川!
白厄帶領著眾人回到了云石天宮之中。
穹不自覺挺起了胸膛,“我們也融化過真正的冰川…”
阿格萊雅結(jié)果話茬,
“不如說,這才是歷史真實的模樣:沉眠千年,只待覺醒的一瞬?上,現(xiàn)在不是研討史觀的時候。”
下一刻,她目光落在白厄之上,
“那刻夏不在,是你授意的嗎,白厄?”
“是!卑锥驔]有否認,“相比旁觀你們兩個吵得不可開交,我認為這樣更有效率!
阿格萊雅輕嘆一聲,
“這很魯莽,他身上畢竟還攜帶著一顆火種。但關于提升效率的判斷…恐怕你是對的。他的問題先放到一邊,當務之急是歐洛尼斯的火種,此事尤為棘手!
“涉及火種歸還的次序,黃金裔原本制定了戰(zhàn)略。對于那些不會主動為害人間的泰坦——譬如歐洛尼斯和瑟希斯——我們本計劃最后接過它們的神職。但這場異變打亂了一切!
緹寶在一旁提醒道,“如果不把火種歸還渦心,讓泰坦的神位就這么空著…不知會有怎樣的劫難發(fā)生!可如今最大的問題…是我們還沒找到能背負歐洛尼斯神職的黃金裔!
“白厄、遐蝶、萬敵、風堇…我和吾師在世間尋覓千年,才終于找到了他們。
萬中選一的適格者,黃金裔中的魁首,若不能確信這些人擁有背負神權的潛質(zhì),我和吾師斷然不會發(fā)出邀請。
而逼迫凡眾履行這一職責,無異于將其送上絞架。”
說到此處,阿格萊雅的眼神時不時朝著穹瞄了一眼。
白厄看了一眼穹,也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
“真是令人頭疼!”
頭疼是邏輯重音。
“嗯……”緹寶朝著穹眨了眨眼睛。
“迷~”迷迷很突兀的鉆了出來,用爪子指了指身邊的穹,說出一句完整的人話,“要不要讓開拓者試試?”
穹自然也不蠢,掃了眾人一眼,“寵物發(fā)言,主人概不負責!
迷迷解釋道:“迷迷!(我是認真的哦!你對翁法羅斯具有特別的意義,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而歐洛尼斯……把我投射到這世上、讓我擁有了這副身體的,不就是那個比孩子都任性的泰坦寶寶嘛。
——
與此同時,云石天宮某處。
萬敵看了一眼奧赫瑪,是時候?qū)⑸砗笫掳才磐桩斄恕?br>旋即他看向了前方,“死神也拋棄了你啊,吾師!
克拉特魯斯冷哼一聲,
“哼,它只是把我的性命交到了昏光庭院手中。
那祭司姑娘的醫(yī)術…不簡單啊,她或許遠沒有你我想的單純。
但我的事不重要。邁德漠斯,我看到了…最后,你還是擁抱了自己的命運。”
說到最后他竟然忍不住輕哼起來。
“現(xiàn)在…「紛爭」的力量在我胸中翻涌。我的筋骨化作鋼鐵,血液在沸騰燃燒。歷代懸鋒的王者只能仰望這股力量,但我——已經(jīng)與它融為一體。我締造了歷史。自我之后,神與王得以共生!
“沒錯,你實現(xiàn)了每一位懸鋒先王的野心!笨死佤斔?jié)M意點了點頭,
“現(xiàn)在,你終于能帶領族人還鄉(xiāng),去重鑄懸鋒的榮光了!
“可惜……我并無此意。”萬敵話直接給克拉特魯斯?jié)娏艘慌枥渌?br>“這是…什么意思?”
“兩千余年前,崇拜尼卡多利紛爭之泰坦力量的人們聚集在它腳下,建立了城邦。懸鋒人從此成了戰(zhàn)神的鋒刃,追隨泰坦的步伐征討四方。
但此刻,當我以「神」的身份重新俯瞰這段歷史——我終于看清了一切。
這是一段荒謬且卑微的歷史。人們?nèi)缦N蟻般奔赴戰(zhàn)場、貪婪掠殺,也如螻蟻一般…遭到踐踏。
懸鋒人引以為傲的城邦、信仰,還有所謂的「傳統(tǒng)」——在它眼中,不過是一觸即潰的蟻穴。”
“你……”克拉特魯斯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你想用短短的幾句話,剝奪懸鋒族人累積千年的驕傲嗎?!”
“那驕傲不值一提,克拉特魯斯。如今,我已接過「紛爭」的神權。而接下來……”萬敵發(fā)出喝令,
“我將卸下,所謂「王」的名號!
“不,不!”克拉特魯斯發(fā)出了咆哮。
“把我的話語傳遞給每一個懸鋒人,我命令你!
“別這么做,邁德漠斯……我祈求你…!”
萬敵無視了克拉特魯斯的祈求,
“始于光歷2506年,終于光歷4931年。我,邁德漠斯,懸鋒城的末代僭主,歌耳戈之子,在此宣告——于今日,懸鋒王朝正式終結(jié)!
【真的慘,好不容易懸鋒城迎來了他們的王,結(jié)果……】
【我有點心疼克拉特魯斯了。】
【面對盜火行者都未曾屈服,現(xiàn)在說我祈求你!
【其實翻譯一下,萬敵的意思是以前的紛爭是無意義的紛爭,現(xiàn)在他要重新定義紛爭,大概是這么一個意思!
——
“你殺死了我們……你殺死了我們所有人……”克拉特魯斯的聲音中只剩下了控訴。
“不。”萬敵搖了搖頭,“我賜予了你們新生!
說罷,他拿出了一枚戒指遞給了克拉特魯斯。
“這是?”
“我母親的印戒。它本是王者的證明,現(xiàn)在,我將賦予它嶄新的意義。
拿上它,召集失去了身份的人們。告訴他們,登上神階的邁德漠斯昭告天下——
不必再去追求縹緲的榮譽,也不用再把戰(zhàn)死當成唯一的歸宿。但你們必須改變,融入這座曾以冷眼注視的城邦。
翁法羅斯將迎來殘酷的明天。大敵當前,再輝煌的王朝也不過是一堆瓦礫。
但你們會踏上唯一的出路,它的盡頭將是嶄新的世界。”
克拉特魯斯單手扶著額頭,“為何要我做你的傳聲筒,為何你不去親口向他們解釋這一切?”
“因為人要走的道路,只能由人來引領。不是覬覦神明之力,墮入瘋狂的「人」……而是愿意高舉盾牌,保護身后生靈的「人」!
克拉特魯斯嘆息一聲,“我沒能救下那孩子!
“這不重要。同為半神,她們早已有所覺悟。重要的是你會出現(xiàn)在那里——擋在她的面前!
聞言,克拉特魯斯明顯是察覺到了什么,
“那一晚,說服阿格萊雅放了我的…是你么,邁德漠斯?”
萬敵沒有否認,“是我。”
“她沒有那么容易妥協(xié)。你開出了什么條件?”
“我押上了母親的名譽,向她保證你靈魂的剛直。以及……我向她許下承諾,會將自己的一切,獻予逐火的征途!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jīng)明了。
克拉特魯斯問道:“那現(xiàn)在呢,邁德漠斯?你…要去往何處?”
萬敵扭過頭看向了懸鋒城的方向,
“去履行我的諾言,回到我應回的地方。那折磨尼卡多利的瘋狂,吞噬整個翁法羅斯的黑暗……現(xiàn)在,輪到我與之抗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