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和瓦爾特楊仍舊進(jìn)行著交談。
大致是對匹諾康尼目前狀況的一個看法。
黃泉好似很久沒有跟其他人這么聊過天,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曾有人這么對我說:匹諾康尼在很久以前并非如此,匹諾康尼也不應(yīng)如此。
我一路走過盛會之星的現(xiàn)實(shí)和夢境,看著黑夜升起又落下,時光為人們停駐,而精神的富有和貧窮…也永遠(yuǎn)停留在各自的刻度。
所以我認(rèn)為「美夢」的崩潰是必然。”
瓦爾特楊扶了扶眼鏡,“也許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也許吧。但如果這正是人們所期望的世界——如果這正是生命選擇沉睡的原因——我們還應(yīng)令它做出改變嗎?”
瓦爾特:“……”
“黃泉小姐,換我來為你分享一個故事吧!
黃泉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勞,請講!
“在我的故鄉(xiāng)有一個男人,在世界面臨難以愈合的傷痛之際,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從此,那巨人立于天地之間,成為整個世界存續(xù)的支柱。而作為代價,那些難以前進(jìn),無法前進(jìn)的人…他們將永遠(yuǎn)失去「未來」。
他們沉眠于沒有災(zāi)難和苦痛的夢里,在男人創(chuàng)造的理想鄉(xiāng)中度過安然一生。而「精神的亞當(dāng)」會因這些人不愿醒來的愿望…變得堅不可摧!
黃泉一臉笑意的回道,“但如今你卻站在此處,這也就代表…那個男人失敗了。”
“因?yàn)槿藗兛傄呦蛭磥?v使人性的弱點(diǎn)讓他們駐足停步,但在真正無法前行的時候…人類一定會試圖拯救自己。
而那個男人…他也從來不是失敗者。他與那世界的每個人一樣,將人性的可能銘記于心。
他是神話中的逐日者(伊卡洛斯),向天飛翔,并以墜落迎來自己最終的勝利!
瓦爾特楊說完這句話,突然屏幕莫名的被一條彈幕霸屏,怎么刪都刪不掉。
【所以,鳥為什么會飛?】
【所以,鳥為什么會飛?】
【所以,鳥為什么會飛?】
【……】
【誰發(fā)的彈幕?】
【????】
【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舉報舉報,莫名其妙的!】
——
“他高高升起,只為來到太陽面前,那是沒有任何人曾經(jīng)到達(dá)的地方。他將因之融化,隕落大海,而在那之后……
將有無數(shù)的人越過他的身軀,飛上更高的天際。”
黃泉聽罷微微一笑,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身影,“很符合無名客的「開拓」精神。
謝謝,瓦爾特先生。我知道你想確認(rèn)什么。宇宙中有著無數(shù)相似卻又相異的世界。在這些世界中,也有無數(shù)相似卻又相異的人。
我也曾踏上旅途,在不同的世界邂逅容貌相似的「故人」,目睹他們的命運(yùn)行過似曾相識的軌跡。所以,我會告訴你……
盡管不完全相同,但你所描繪的這個故事…它和我的過往重疊在一起。而在那深不見底的夢中……”
“我結(jié)束了那個男人的生命……”黃泉的眼中浮現(xiàn)出了一抹悲傷,“獨(dú)自一人!
瓦爾特楊:“……”
“我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人,我的故鄉(xiāng)也未能像你們的世界那樣幸運(yùn)!
“我很遺憾。”
“沒關(guān)系,如果這能消解你的疑慮,我不介意!
“但我仍想知道,在那「巡獵」的表象下,黃泉小姐,究竟是*哪一種力量*驅(qū)使著你獨(dú)行至今!
“瓦爾特先生,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想先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我很喜歡你的比喻。誠然,鳥兒生來就會飛翔,但在遙遠(yuǎn)的曾經(jīng),它們的祖先也只得從地面仰望高天。
它們看見那遙遠(yuǎn)的,來自天外的光芒洞穿云翳,普照大地。于是一次又一次,一代又一代,鳥兒們展翅高翔,試圖觸碰天頂,只因太陽就在那里。
那么,如果當(dāng)最后的鳥兒終于飛上天際,卻看見光芒的盡頭并非太陽,而是漆黑的大日……
那我們究竟是為了什么…才要向光而行?”
【呃,這一段在干嘛?整整一集的時間都被這對話占據(jù)了!
【聊的應(yīng)該是瓦爾特楊之前的故事!
【之前的故事?我覺得叫什么《第三次崩壞》對吧?】
【好像是的,聽說馬上第四季結(jié)束就要上映了,并且是周播節(jié)目一周一集的形式!
【周播,這么有錢嗎?】
【所以趕緊端上來唄,是怕我們看不起嗎?】
【聽說《第三次崩壞》那個故事十分的甜蜜!
【對嘛,我就喜歡看這種故事。】
【不過,瓦爾特楊和黃泉他們聊了很多我們都聽不懂。】
【聽不懂就標(biāo)記一下,下回回來看的時候,就更有味道。】
【既然《第三次崩壞》是前傳的話,為啥不早放映?】
【其實(shí)無所謂,哪一部網(wǎng)劇先放送,畢竟觀感都是不一樣的。兩次完全不同的體驗(yàn)!
——
視角再次切換,回到了酒店之中。
黑天鵝接起了電話。
電腦一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好久不見!在匹諾康尼玩得還開心嗎——「黃泉」?”
【啊啊啊啊。
【是我老豆!是我老豆!我要陰暗的爬行!我要說話的結(jié)尾帶星星!】
【哪里來的小學(xué)生?】
黑天鵝沒有說話心中暗道,“這聲音…不是先前那位康士坦絲。是她的同伴?”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東西,又在打什么主意……
但我的子彈馬上就會找到你了——在那之前,你最好趕緊在匹諾康尼找個棺材鋪,讓老板留一幅質(zhì)量好的給自己,冒牌貨!
黑天鵝幽幽的開口,“你是誰?”
“嗯?我打錯了?寶了個貝的,你又是誰?”
“我是流光憶庭的憶者!
“嚯!不錯,我就喜歡這種硬茬。你是那個冒牌貨的保鏢?還是別的什么人?算了,無所謂。我也會留一發(fā)子彈給你的,洗干凈腦門等著吧。”
黑天鵝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你認(rèn)識黃泉,那個巡海游俠,對么?我有事要問你!
“哈哈,要我?guī)湍銓戇z囑?可以,你說吧。”
“不是什么遺囑——我只想問你,她究竟是如何*變成*巡海游俠的!
電話沉默了,黑天鵝繼續(xù)問道,“她根本不是「巡獵」的命途行者,你才是,對么?告訴我,黃泉究竟是什么來頭!
“哈哈哈哈哈,可以!沒想到是友軍,他寶貝了個腿的,看來我真是撞大運(yùn)了。
我馬上就到匹諾康尼了,憶者,去買瓶「阿斯德納白橡木」,溫好,敬你一杯。
那女人的過去?沒人知道。但如果你要的只是個簡單的答案,可以,你最好找張椅子墊在下面,那個叫黃泉的女人——”
最后一句話,電話一頭的人說得小心翼翼,“是個*不該存在*的令使!
【哈哈哈,別說這個人說話還沖的!
【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登場?】
【臥槽,令使?】
【我就知道黃泉不簡單!
而后,畫面之中。
黃泉撐著一把油紙傘,獨(dú)自一人站在雨霧之中。
——
鏡頭切換。
砂金單手扶住自己的額頭,痛苦低吟著。
“臉色很差啊。還是說,這也是你的演技?”真理醫(yī)生慢慢走到了砂金的身邊。
“我沒想到你還有臉來見我!
真理醫(yī)生搖了搖頭,“我以為這才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畢竟我可是像你說的那樣——「忠實(shí)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zé)」。你要是挺不住了,記得先通知我一聲。”
【好嘛,這兩個都要開始中譯中了!
【我感覺義父是真的揣著明白裝糊涂!
“庸眾院的「天才」是打算替我收尸?”砂金的表情極其夸張,“天啊…真是榮幸!
“戰(zhàn)略投資部的各位一定也非常希望能及時收到你的死訊。別忘了,你再也沒法見到他們了,這個任務(wù)現(xiàn)在可是落在我的頭上!
“好啊,那麻煩你現(xiàn)在就去報個信吧。就說「砂金已經(jīng)做好萬全準(zhǔn)備,十七個系統(tǒng)時后即可入場!埂
真理醫(yī)生雙手交疊放在胸口,“大言不慚。你打算怎么在被「同諧」禁錮的情況下完成任務(wù)?”
“和星期日的對談讓我確信了家族中有叛徒,而匹諾康尼的秘密就在那人手中…借此機(jī)會,我也把所有基石放在了它們該在的位置上。
而現(xiàn)在我還成功拿回了禮金,自打踏入白日夢酒店的大門,事情就沒像這樣順利過…看著吧,距離勝利我只差一步之遙了!
真理醫(yī)生歪了歪頭,“聽起來你只是把自己的慘狀復(fù)述了一遍,用的還是極其嘴硬的方式!
【哈哈哈,義父的嘴還是那么的藝術(shù)!
【義父的毒舌是一種享受!
【呃,聽砂金的語氣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果然這個小子不簡單!
【其實(shí)看似兩人在互懟,其實(shí)在同諧的監(jiān)控下,交換情報!
【有沒有你說得這么玄喲?】
——
“我能說的就這些。忘了嗎?你已經(jīng)背叛過我了,教授!鄙敖痣p手一攤,“去你該去的地方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到公司艦隊包圍匹諾康尼的樣子了。你也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了,不是么?”
“確實(shí),但怎么著?你那袋禮金里,還藏了呼叫近地軌道支援的信標(biāo)不成?”
“搞不好呢?興許這就是我死到臨頭還想著發(fā)錢的原因。”
“你徹底瘋了,該死的賭徒。”
砂金倒是一臉無所謂,“也許我早瘋了,誰知道呢?”
“算了。給你這個,拿著。死到臨頭再打開它,你會感謝我的!闭胬磲t(yī)生搖了搖頭,遞給了砂金一份醫(yī)囑。
“這什么玩意…醫(yī)囑?”
在砂金研究的時候,真理醫(yī)生離開了。
“呵,你是懂戲劇性的,教授!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就在這時。
星期日施加的「同諧」的圣洗讓你痛苦了起來。
“要我探案,又不給半點(diǎn)線索…真有你的,腦袋長翅膀的混蛋。但你們?yōu)槟莻偷渡犯如坐針氈的樣子,倒是應(yīng)了我的*猜想*。接下來…就讓公司的財富之雨平等地落在每個人頭上吧!
砂金捂著頭開始向眾人散發(fā)寶石,套取情報。
砂金的禮金就快用光了,耳邊的嗡鳴聲也越來越響。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他得加快腳步了。
砂金走路開始搖晃,一不留神,摔了一跤…
突然剛才一位送過的寶石皮皮西人走到了砂金的身邊,“還記得我說的嗎?你們茨岡尼亞人就適合待在窨井蓋下邊……
瞧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聞聞這里、嗅嗅那里——「死亡」的血腥味就那么勾人嗎,小孔雀?”
“哼…是你啊!鄙敖鹇鹕,“我早該猜到,知更鳥死后,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替身」就是你吧,假面愚者!
花火饒有興致的看著砂金,“聽說你被家族下了降頭?哎,明明給了你那么直接的提示…「去找個啞巴做朋友」,聽聽,就這么簡單一句話……
結(jié)果呢?你搞砸了不說,還把自己給賠進(jìn)去了。讓你和啞巴交朋友,沒讓你身先士卒成為啞巴,真是辜負(fù)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啊!
【哈哈哈,降頭?!】
【可以這很花火。】
【花火是真的淺草!】
——
砂金跟花火就啞巴一詞進(jìn)行了一番對話。
不過砂金也說出自己的目的,不單單是在尋求情報,也是為了把花火而引出來。
并且兩人都如同謎語人一樣,是沒有說一句人能聽懂的話。
【謎語人滾出哥譚好不好?】
【我最煩的就是這樣懸念!
【告訴我好不好,不要謎語人了好不好,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也不怪他們謎語人,他們聊天的時候有一只烏鴉在看著!
最后花火送了砂金一個炸彈,給他一條同歸于盡的選項(xiàng)。
砂金為我一笑,“剩下的我自己會辦成:我會給家族的垮臺準(zhǔn)備一場偉大的揭幕表演。等到了最高潮,高墻將崩塌、人們將驚醒,不能說話的人也將重新開口——等到了那個時候,就請你按下按鈕,放個大煙花為我助興吧;匾,愚者!
“到了這份上還有心思大放厥詞…不過,一言為定啦。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哦?”
突然,
畫面直接切換。
砂金突兀的出現(xiàn)。
【臥槽,不好!先等一下,先等一下!】
【第二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