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季臨州所料,在考試前一天的下午18點整,禹喬終于開始行動了。
季臨州發(fā)現(xiàn),她在學(xué)習(xí)前都會搞一個奇奇怪怪的小儀式,譬如拿著三支筆對著課本彎腰拜了拜。
然后,她就用著那一支筆、一盞燈和一沓草稿紙開始了自己的賽前復(fù)習(xí)。
季臨州也沒空再顧著她了,反正等他睡覺的時候,禹喬還在復(fù)習(xí)。
考慮到了已經(jīng)睡著了的徐穎和溫思思,禹喬的燈調(diào)到了最低亮度,還拉上了簾子,只有幾縷光泄了出來。幾乎聽不到翻頁聲。
季臨州睡前還在想,那么晚睡醒,禹喬明天怕是起不來吧。
結(jié)果,禹喬醒得比他還早。
季臨州也搞不懂,為什么考試都要堆在同一個時間段考?
今天上下午都有考試就算了,明后天也都是一整天考試,連晚上還要去考。
這幾天下來,季臨州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副靈魂已死的感覺。
可禹喬明明每天都在熬夜臨時抱佛腳,卻是越考越精神。
“來!干!”禹喬將雙手舉起,在寢室快活得橫著跳,一拐一拐地跳到了自己的桌前,“哇哈哈哈,學(xué)習(xí)!通通給我學(xué)習(xí)!”
系統(tǒng)空間里,系統(tǒng)514也在跳起了霹靂彈彈舞,語氣古怪:【上班!上班!我愛上班!】
等緊迫的考試一過,季臨州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作息居然跟禹喬一樣了,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點才醒。
在看清手機的時間后,季臨州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他到了懂事的年紀(jì)后第一次睡得這么晚才起床。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禹喬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沈硯送來的芝士牛肉漢堡。
季臨州悟了。
考試完沒幾天就要放假了。
在季臨州的強烈要求下,文梓靈還是跟他見了一面。
文梓靈提供給季臨州一張照片:“上面是我們一家人的合照,這對夫妻是我的爸媽,旁邊那個年輕男人是我哥!
很簡潔。
一點過多介紹也沒有。
季臨州問:“他們的喜好是什么?還有,你在家里的習(xí)慣有哪些?我怕你的家人會識破。”
“沒事,這些一點也不重要,只要你兇一點就行了!彼蛄斯。
對家人怎么能兇呢?
季臨州不理解。
而且,他發(fā)現(xiàn)對面自己的身軀似乎比之前要更胖一些。
季臨州頭疼得像,等他換回來后,他還得先去健個身,減個肥,才能用最好的形象去見禹喬。
他們的談話沒有持續(xù)很久。
文梓靈在走之前,對著季臨州忽而一笑:“給你一個提示!
“什么?”
“晚上不要睡得太死!
——
馬上放假,禹喬也早早地收拾好了行李,拖到了寢室樓下。
她先前就給封家老宅打了電話,叫何叔開著小三輪來接她。
何叔還沒有那么快到,禹喬就干脆坐在行李箱上,沈硯給她帶了香栗啵啵奶茶,陪著她一起等。
香栗啵啵奶茶香甜絲滑,混雜了甜甜的栗子泥,握在手里也是暖烘烘的。
“現(xiàn)在是冬天,不比以往。你又暈車,只能坐三輪車!闭f著說著,沈硯自己也不禁笑了笑,一邊說,一邊幫禹喬系好圍巾,“三輪車漏風(fēng),到時候會很冷的,你還是多穿一點!
他接著幫禹喬帶好了帽子,怕手里的奶茶冷掉了,還塞了一個暖手寶給禹喬:“回家后,也不要因為家里到處是空調(diào)暖氣,而不好好穿衣服。別凍自己了!”
“okok,”禹喬很配合沈硯。
在一切都穿搭好后,禹喬隨便問了一句:“沈硯,你什么時候回去?”
禹喬隨口問出來的一句話讓沈硯整個人微愣了片刻。
“我啊,我還沒有那么快回去。”他假裝一切正常,“沒有買到車票,得晚一點才能回去了。”
禹喬沒有繼續(xù)往這個話題鉆了。
他們等了大約二十分鐘,何叔才終于開著小三輪來了。
“行李重,我來吧!鄙虺幭扔韱桃徊剑崞鹆擞韱痰拇笮欣钕,正準(zhǔn)備往三輪車上放。
結(jié)果,他剛把箱子放上去就看到了一張晦暗不明的臉。
是封屹。
還真是令人驚訝。
沈硯輕輕挑了挑眉。
一個執(zhí)掌大集團的總裁居然會坐在這個小三輪上面。
要知道現(xiàn)在是冬天,寒風(fēng)刺骨,坐在開了空調(diào)的車廂里總比坐在四處漏風(fēng)的小三輪強。
顯然禹喬也是這么認(rèn)為。
因此,她看到高大個子的封屹縮在改造好的小三輪里時,她直接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傻了?”
“不坐開了暖氣的汽車,反而在跟我擠在這輛小三輪車上?”
禹喬在心里連嘖了好幾聲,真是愚蠢的男人!
“快,讓開點,給我點位置。”禹喬上去的時候還說封屹了一嘴,“你塊頭太大了,再往里坐一坐!
沈硯就看到向他宣過戰(zhàn)的情敵,現(xiàn)在卻失去了在他面前的壓迫冷峻,像一個受氣包一樣,縮在了改造三輪車的小車廂角落里。
“沈硯,明年見了!贝髦弊、圍巾和口罩的禹喬探出個頭來。
“好,明年見,”沈硯知道封屹在默默注視著他們,俯身隔著口罩親了親禹喬的臉,“但是手機聯(lián)系可別忘了!
沈硯站在原地,目送著那輛造型奇特的三輪車漸漸離開了這里,耳邊的世界又變得格外寂靜。
她的離開,也帶走了他對這個世界所有的感官濾鏡。
沈硯定的工作時間鬧鐘響了。
他又該去上班了。
——
小三輪在冬天的確漏風(fēng)嚴(yán)重,即使禹喬自己穿成一只熊,但還是被刺骨的寒風(fēng)吹得打了好幾個冷顫。
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找一個上好的暖爐。
她盯上了先前被她嫌棄過的封屹。
他縮在三輪車的角落里,像是被主人丟棄的巨型熊玩偶。
被丟棄的“巨型熊玩偶”注意到了禹喬慢慢靠近的小動作。
封屹嘆息,自行解開了大衣的扣子,敞開了一邊:“過來!
“嘿嘿。”禹喬光速貼了上去。
封屹將敞開的大衣一攏,一只“小熊”就完全被“巨型熊玩偶”攬在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