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電話那頭封屹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冽,音量也拔高了幾度,“我和禹喬不是你想得那樣!不要用那些詞侮辱了她!”
鄒子駿“嘖”了聲:“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居然能讓一個執(zhí)掌那么大一個集團的人為她神魂顛倒!
“封屹,我這是為了你好!”畢竟是有過命交情的兄弟,鄒子駿還是耐心給封屹說清利弊,“你爸那邊現(xiàn)在搞出的動靜可不小,他一直想把你拉下去。”
“禹喬出現(xiàn)的時機太微妙了,你對她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奇怪。我有理由懷疑她是故意接近你,迷惑你,想制造出一場丑聞來毀掉你!
“我安排讓那些男模去和她接觸,這樣就算以后她設(shè)計拖你下水,我手里也有證據(jù)證明她本性如此。這樣,無論她怎么設(shè)計,被議論的人也只會她,而不是你!”
鄒子駿閉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以為這種算計我沒有遇到過嗎?就因為我曾經(jīng)被那群私生女這樣算計過,所以我才格外擔(dān)心你中計!如果不是我反應(yīng)快,察覺到了不對,我就已經(jīng)中計了,床照早就滿天飛了!”
“清酒紅人面,錢帛動人心。這些人為了錢,是什么手段都會使出來的。你不要把你那個妹妹想得太好!”
“……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我不需要你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去試圖傷害她!彪娫捘穷^的聲音靜默了片刻,聲色卻還是冷得可怕。
被掛斷電話后,鄒子駿直接罵罵咧咧地踹了一腳墻。
這禹喬真是好手段啊!
封屹那么沉穩(wěn)冷靜的人居然會因為她而跟他吵起來。
鄒子駿強忍著怒火,牙齒咬得咔咔響。
這個月底封家老爺子的壽宴,他可要好好瞧瞧看,親眼看看這位“禹喬”到底是何方神圣,看看她到底是怎么迷惑封屹的。
——
禹喬還不知道封屹因為她而和好友鄒子駿鬧掰的事。
到了封老爺子壽宴那天的早上,她難得起了個早床,還跟老師請好了假。
季臨州還不清楚禹喬目前的身份,以為禹喬這是早上和沈硯有約,面色又是一暗,忍不住開口:“你這是要和沈硯去哪?”
禹喬對他豎了根手指,示意他放低音量,不要打擾還在睡覺的徐穎和溫思思。
“我要去參加一個壽宴。”禹喬用氣聲說道。
怕季臨州聽不清,她主動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氣流繞得季臨州的耳廓發(fā)癢,瞬間紅透了。
“沈硯不去嗎?”他低聲試探。
禹喬搖了搖頭。
他也舒了一口氣。
沈硯不去,他們還沒有見家長。
他還是有機會的。
不過,今天辦壽宴的人那么多嗎?
他記得今天好像是封家老爺子的壽宴。
季臨州還蠻喜歡他們這樣靠近低聲說話的感覺,本想再問問禹喬參加的是誰的壽宴,卻見禹喬拉開了距離,轉(zhuǎn)身拎著包出門離開了。
他的心頭飄過淡淡的遺憾。
沒事的,他以后還有機會去了解的。
季臨州安慰著自己。
禹喬拎著包到樓下時,何叔已經(jīng)開了改制好的豪華版三輪車在樓下等了。
有上早八的學(xué)生目瞪口呆地看著傳說中非常有錢的;ù笮〗阕狭诵∪,都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xiàn)問題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畫面,之前給禹喬送飯的不是卡宴和邁巴赫嗎?”等禹喬坐上小三輪離開后,一個女生咽了口唾沫,第一個出聲問。
“開得多的是這兩輛!庇腥它c了點頭。
“那她今天怎么……怎么坐個小三輪?!難道這是破產(chǎn)了?”
“不知道!”
……
這幾個女生還在嘀咕,載著禹喬的小三輪早已離開了校園。
好在G大和封家老宅不算太遠,禹喬還能趕上封家老宅的午飯。
自從上次歸國見面后,封屹就很少見到禹喬了。
一方面是因為工作,另一方面是因為鄒子駿搞出的男模之事,他知道禹喬看穿了他們的意圖,也沒好意思去找禹喬。
他還在為那些事困擾,禹喬卻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如往常那樣笑瞇瞇地跟封屹打了個招呼,然后就乖乖接受封老太太的投喂。
“唉,在外面都瘦了。”封老太太面露憐惜,嘆著氣,“不要省著用錢,沒錢了直接向奶奶要。你看看,都瘦了一圈。來,多吃點。”
禹喬幸福地張大了嘴。
封屹也很懂事地給禹喬又轉(zhuǎn)了筆錢。
“我們這些老人倒沒有什么好打扮的。等會兒,會有造型師來這邊,到時候讓她們給你好好打扮打扮。”封老太太看著禹喬的那張芙蓉面,真是越看越喜歡,“我們家喬喬長得那么好看,就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阿屹,你說是吧?”封老太太發(fā)覺到封屹的不對勁。
“是!狈庖俪谅晳(yīng)道,卻半垂眼睫,沒有看向禹喬。
“今天是爺爺?shù)膲垩,我還是不要喧賓奪主了!庇韱虒⒆炖锏氖澄锶垦氏潞,說道。
“哎,女孩子就要好好打扮一下,我一個七十的老頭打扮什么。你還想讓我也涂個大紅唇?”封老爺子幽默道。
一想到封老爺子涂大紅唇的畫面,禹喬差點笑到噴飯,成功被嗆到。
封屹的位置離她最近,他最先反應(yīng)過來。
他一手替禹喬倒好了水,示意她喝,一手輕拍她的背,嘴里還是忍不住說道:“吃飯的時候慢些吃!
禹喬咳得滿臉通紅,接過封屹遞過的杯子,捧著水杯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的水,這才終于緩了過來。
“謝了!彼齻(cè)目對著封屹一笑。
封屹什么雜亂的心思也沒有了。
“沒事。”他的面色也忍不住隨之一緩,但卻在看清水杯后,身體一僵。
這是他的水杯。
明明是萬里無云的青霄白日,他卻聽見了震耳欲聾的一聲鳴雷。
“怎么了?”察覺到了身邊人的僵硬,禹喬禮貌性地問了一嘴。
“沒什么。”封屹狼狽地用喝水做掩飾,卻在嘴唇觸碰到水杯的那一刻想起他此刻用的是禹喬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