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蘭一臉茫然:“你這是什么意思?”
阿撒茲勒憐憫地看著他:“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你是斯特林家族的一員,為什么斯特林家族只把你送到了圣殿當騎士?家族的人難道不知道騎士要與魔物做斗爭,死傷率極高嗎?你從小到大有見過你的親生母親嗎?”
奎蘭被他問得連連退敗。
“不是這樣的。”阿撒茲勒在顛覆他過往的認知,奎蘭近乎崩潰,卻還是極力解釋,“我的父母早逝,家主見我與主有聯(lián)系,便將我送到圣殿學習!
“傻子!卑⑷銎澙仗裘嫉,“在真正的貴族世家里,誰會把真心喜歡的后輩送到魔物面前。”
阿撒茲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以前很羨慕你,但現(xiàn)在我可憐你?m,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我們被拋棄都是事實。我比你更清醒一點,而你卻還在做著自以為是的美夢!
“還要多謝你,我已經(jīng)明確了我們生母現(xiàn)在就處于莫里斯王國里,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誰。你對此感興趣嗎?”阿撒茲勒聳了聳肩,“我以前對此感興趣,但現(xiàn)在么?”
奎蘭癱坐在地,露出了似笑似哭的表情。
“你太耽誤我的時間了!卑⑷銎澙諞]時間陪他玩什么開導的戲碼,“我要去見你嫂子了。開心嗎?今天一下子發(fā)現(xiàn)了兩個親人!
他惡劣地拍了拍奎蘭的頭,像拍地里結(jié)出的瓜一樣:“今夜繼續(xù)替你哥和他老婆乖乖守門。”
說完,阿撒茲勒就從自己的寶庫里變出驢。
整理了衣領(lǐng)后,他就牽著這頭驢走進了龍洞中。
一走進龍洞,感官靈敏的阿撒茲勒就嗅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剛剛還高高上揚的嘴角慢慢回落。
他想進入暗洞,但卻又被禹喬設(shè)置的封印擋在外面,這讓他不得不又繞到了山的背面,從之前的入口進去。
剛一進去,阿撒茲勒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情愛的特殊氣息,他在魔域里經(jīng)常能嗅到。
就在昨天,他的身體上還親自沾染上了這種難以言說的曖昧氣息,回到三層幽域時,更是被老熟人嗅出打趣。
問題是他在走之前就做好了一切清理工作,昨夜的氣息早就應(yīng)該消散,為什么反而會越來越濃?
阿撒茲勒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形容現(xiàn)在這種心情。
上一秒,他還在奎蘭面前擺出了勝利者的姿態(tài)。
他提前比奎蘭認識到了自己的心,也第一個與喬完成了伴侶間的親密事。
可這一秒,他卻成了一個完全的失敗者。
他也想去欺騙自己,欺騙自己這種氣息是她一個自娛自樂是散發(fā)出來的,欺騙自己這洞內(nèi)含糊不清的呢喃與男性的低悶是他的幻聽。
但他做不到把自己變成一個傻子。
更絕望的是阿撒茲勒根本找不到阻止理由。
狡詐的魔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大意了。
他只是獲得了與惡龍廝混的機會,但名分卻是沒有的。
那只驕傲的龍并沒有給他戀人的身份。
只有戀人才能沖進去發(fā)泄一通吧。
阿撒茲勒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氣,只是攥緊了驢的牽繩。
他此刻完全被這個突發(fā)事件搞迷了頭,只是傻傻地站著這,不想離開,也不敢去面對。
阿撒茲勒,你變膽怯了。
為什么不進去把那個男人砍碎?
為什么不進去取代那個男人?
你在怕什么?
他捫心自問,還沒有給自己想出一個答案。
他所牽來的驢被越來越緊的牽繩控制,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叫聲。
阿撒茲勒驀然一驚。
他放松了牽繩,但很明顯洞里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
他聽見了一聲帶著警惕的男人聲。
“誰?”
就是這一個發(fā)問,讓阿撒茲勒剛才的遲疑與猶豫都化為了灰燼。
這個男人雖然是在警惕地發(fā)問,但他的語氣卻表露出他儼然將龍洞以及洞內(nèi)的那只龍當成自己的。
阿撒茲勒不再掩飾。
他發(fā)出了一聲嗤笑,牽著那頭驢,從暗洞入口慢且穩(wěn)當?shù)靥と搿?br>
一踏入進去,洞內(nèi)的曖昧場景就這樣直接展現(xiàn)在了阿撒茲勒的面前。
那只奪取了他的童貞與清白的龍饜足地躺在了那塊青石上,她的身側(cè)是一位白金長發(fā)的男性精靈。
男性精靈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禹喬,眼神警惕地緊緊盯著他。
而他們身下墊著的是他的披風。
阿撒茲勒的喉嚨里發(fā)出了混濁的笑聲。
“誰?你在問我是誰嗎?”魔鬼的臉上還掛著以往引誘惡人的微笑,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卻好像是在行走在刀山之上。
他垂下眸,看著那張皺巴的披風,咬牙切齒道:“你躺在我的披風上,還問我我是誰?”
“你什么意思?”尤安皺眉,緊盯著突然闖進的這個陌生男人。
“什么意思?”阿撒茲勒挑眉。
他一改剛才的步伐,改換了進攻的姿態(tài),直接把尤安從青石上扯下。
光明精靈排斥象征著邪惡的魔鬼,在阿撒茲勒進攻前也動用自己的能力想要與他拼上。
只是,尤安的戰(zhàn)力明顯不敵阿撒茲勒。
清冷的精靈以一種狼狽的姿態(tài)滾落在地。
尤安擔憂被阿撒茲勒盯上的惡龍,卻見懶洋洋的惡龍對阿撒茲勒說道:“回來了。”
他們認識,這句話反映出的信息讓尤安雙唇緊閉。
他收回了攻擊的架勢,羞惱于自己未著衣物的身體,去角落里將自己脫落的衣服重新披上。
“能不回來嗎?”阿撒茲勒被她這副莫不在乎的樣子氣笑了,他捏起禹喬的下巴,指腹摩挲著她的肌膚,“我要是再不回來,這洞里還有我睡下的位置嗎?”
“怎么沒有?”禹喬拍了拍她身旁的空位,示意他躺下,她得意地大手一揮,“我的龍洞可大著呢,足夠躺下三百六十五個人!
阿撒茲勒磨了磨牙:“三百六十五個?你這是每天享用一個嗎?地下的惡魔和魅魔都沒有這么夸張!
“思想齷齪,我只是打個比方!
阿撒茲勒怕她說著說著,真突然跑去找來了三百六十五個男人。
哦,不對,是三百六十四個。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尚在角落里穿衣服的尤安,怨氣十足地想著,因為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
“沒良心!卑⑷銎澙蛰p捏了下她的下唇,“沒有看到我臉上的淤青嗎?我在地下費盡心思地為了你騙來這只驢,你卻在地上另找了一個精靈替代我作樂。”
“玩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