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送完金幣就回到了洞穴的暗洞里。
轉變成人形態(tài),從暗洞里爬出,她肚子也正好餓了。
跑到隔壁小山洞里一瞧,安萊和奎蘭居然都沒有做好飯。
他們兩個人背對著背,都在做著各自的事,還沒有發(fā)現禹喬的到來。
安萊在用灶臺做蘑菇湯,奎蘭就在離安萊極遠的地方做烤魚。
禹喬估摸著,這時間不對啊。
“還沒有做好飯嗎?”她問了一句。
她的話像是打破了某種詭異的氛圍。
臉色蒼白的安萊驚喜轉頭,抿嘴一笑:“不好意思,還要再等一下。”
臉色慘白的奎蘭回頭一笑,對著禹喬點頭道:“失禮了,喬公主殿下。可能還需要委屈您再等一下。”
他在與禹喬解釋的時候,還沒有忘記給烤魚翻個面:“我上午去了河的下游凈身,又去上游捉了魚回來,但中途遇到一些事耽擱了,才導致這么晚回來!
“什么事。俊彼歼@么說了,禹喬就順便問了一嘴。
奎蘭也不知道該如何同這位尊貴的公主殿下講這天生背負的神罰。
他張了張嘴,卻又感覺到了心臟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跳動著。
奎蘭單手放在胸前,往心臟處按壓,生怕這顆心臟會在下一刻直接從他的軀殼中跳出來。
剛才也是這樣。
本來都還好好的,心臟突然像瘋了一般跳動著。
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眩暈感,腳一踩歪,差點從崖壁的石頭上摔下。
奎蘭不得不暫時停在原地,先休息了一下。
眩暈感過后,是仿佛置身于極寒之地的冷凍之感,但期間這心跳卻仍未停止跳動。
于此說是心跳,倒不是一種很特殊的情緒。
這種情緒讓他的心臟發(fā)脹,又驅使著他的心臟開始快速跳動。
這是奎蘭在前二十年從未感受過的。
這天生神罰的觸動時間沒有規(guī)律,之前大多都是身體上的疼痛,可時間越往后,身體上能感受到的疼痛減少,增多的反而都是些很是陰邪的負面情緒。
這種負面的情感仿佛能直接將他拉入地下魔淵第十八層地獄中。
他只能日日夜夜地提防著,讓自己的情緒不被其左右。
可現在,這種情緒卻突然發(fā)生了轉變。
這種轉變像是在他遇到喬公主殿下之后開始的。
今天清早是一種奇怪的酸澀,現在又變成了一種輕盈的快樂,像是蜻蜓點水般,咚的一聲,層層漣漪蕩漾開來,涌漲進了他的心臟。
好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在感受這種特殊情感后,腦海中居然第一個想到的會是喬公主。
直視很是失禮,奎蘭只能用眼睛余光去看。
站在小洞穴門口的禹喬見奎蘭遲遲不回話,反而去撿起被她甩掉的木鞋,重新穿上。
她彎腰之時,那一頭如白銀般的長發(fā)像溪流一般涓涓瀉下。
這溪流一樣的長發(fā)在腰這塊突兀的“巨石”上殘留了幾縷,其余的大部分都垂流在了地面,像紗簾一般半掩著她的臉。
有山風吹來,發(fā)絲浮動,才終于得見她的側臉。
奎蘭一驚。
在這驚訝之中,那種奇怪的特殊情感又加重了。
會有這樣的神罰嗎?
他心中充滿疑慮。
禹喬卻在套上木鞋后,看見了奎蘭手中的烤魚快要烤焦了。
“你的魚該翻面了。”她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彈射在了奎蘭的身上。
有黑甲保護,這顆小石子自然傷不到什么奎蘭。
“抱歉!北皇瘬艨椎穆曧懻鹦眩m羞愧地轉過身去。
他快速給烤魚翻了個面,像是在掩蓋什么似的,匆匆地抓了一把調料撒了上去,卻刺激得火焰往上飛躥。
剛剛洗完澡的騎士又變成了灰頭土臉的模樣。
安萊此時已經做完了午飯。
他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端著鍋從奎蘭身旁經過:“喬,我已經做完午飯了!
有飯吃飯,禹喬也沒有再關注奎蘭。
她心中竊喜。
剛才受了那只魔鬼的影響,導致她都沒有搶到奎蘭的黑甲。
現在好了,奎蘭又把自己弄臟了,他又得去洗澡了。
禹喬打著小算盤,先是吃掉了安萊煎好的牛排,那鍋蘑菇湯她故意還剩下了一點點湯汁。
奎蘭狼狽處理完了烤魚,剛把烤魚獻給了胃口很大的喬公主殿下,卻又被這位公主殿下“不小心”潑了一身的湯。
“不好意思!”看見近在咫尺的黑甲,禹喬暗暗咽了口唾沫,對它的占有欲又增加了幾分。
她剛想上手去摸摸這在陽光下反光的黑甲,卻被奎蘭害羞地避開。
“抱歉,”明明是禹喬潑的湯,他卻把自己當成了始作俑者似的,語氣溫和且真誠地道歉,“是我又失禮了!
“我先處理一下。”他丟下這話就離開。
禹喬眼睛一亮,還以為奎蘭又要去洗澡了,也跟了過去,結果卻看見奎蘭躲在了另一處用水桶的水清洗身上盔甲。
好吧,原來這小子居然還從河里打了水回來。
蹲了一會兒,仍不見他脫下黑甲,躲在一旁的禹喬只能放棄。
她一轉過身,卻又看見安萊就站在不遠處用著一種很哀傷的眼神看著她。
偷窺被發(fā)現,她也倒坦然,走到安萊身旁,還關心了他一下:“你這是怎么了?掉錢嗎?”
“沒有!卑踩R吸了吸鼻子。
他又有點想哭了。
“想哭就哭吧,”禹喬真誠地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反正會變成我喜歡的珍珠!
騙子。
安萊在心中這般想著。
說是喜歡他留下的珍珠淚,但實際上呢,她還不是一直盯著奎蘭看。
自由會是悲傷的嗎?
“好!彼鞒鲅蹨I,又流出了幾顆藍色珍珠。
見今天沒有機會拿到黑甲,禹喬就回到自己的山洞里了。
她重新布置了一下自己的新窩,又從魔袋里拿出了戰(zhàn)利品。
二十九玻璃珠子論價值比不過鮫人珠,但禹喬眼里卻是比寶石還要珍貴的存在。
她還拿出了惡魔的金酒壺,輕晃了一下,卻聽見壺里有水聲,打開一看才發(fā)現壺里裝著酒。
禹喬嘗了一口,品出是質地不錯的葡萄酒。
可奇怪的是,她之后又喝了好幾口,這壺里的酒卻仍不見少。
這酒壺倒是神奇。
看來沒有簽錯契。
魔鬼的東西可比人類的普通珍寶要有趣得多。
深感自己賺大發(fā)的禹喬又獎勵了自己好幾口葡萄酒。
這葡萄酒入口酸甜,幾乎察覺不到酒精味,像飲料一樣。
她又多喝了好幾大口,喝完卻犯起了困,迷迷糊糊地爬回到了寶藏堆里,睡起了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