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就看見眼前這位容貌還算英俊的男人目光筆直地落到了隆起的曲線上。
伊莎多拉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
是了,她現在還穿著禹喬的那件連衣裙。
“倒是第一次發(fā)現,”亞伯咬著煙,在縷縷白煙中微微瞇起了眼,“伊莎多拉小姐除了漂亮的臉蛋外,還要一副好身材。”
伊莎多拉不動聲色,微微一笑:“比不得亞伯你,我還以為你會對我的頭腦更感興趣!
此時,只有她和亞伯兩個人在這里。
黑夜,燈光昏暗的樓道,孤男寡女……
當亞伯靠近她,曖昧地朝著她吐了一口煙后,伊莎多拉也接收到了他傳遞過來的欲望信號。
伊莎多拉的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但她卻十分突兀地回想起了下午從菲尼克斯車上下來時,菲尼克斯對她說的話。
“伊莎多拉,你別告訴我你愛上了禹喬?”
菲尼克斯說這話時的眼神滿是戲謔。
一個女人怎么可能會愛上另一個女人?
利維坦里的人都默認欲望只在兩性之間展開。
沉浸在愛情欲望中的人都是想方設法地想引起另一方的注意。
菲尼克斯在諷刺她對禹喬的過度注意。
是啊,女人之間怎么可能會相愛。
她只是欣賞禹喬罷了,想要接近她,想要看見那張臉對她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伊莎多拉心思變幻。
亞伯卻開始不安分了。
他將煙頭戳在墻上泯滅火光,隨意在了地上。伊莎多拉的不動在他眼里是欲罷還休。
他的手開始搭在了伊莎多拉的肩上,又順著連衣裙的縫合線慢慢滑落在了伊莎多拉的腰上。
亞伯明白,不拿出點真東西來是征服不了這位野心勃勃的美人。
他低笑著,貼在了伊莎多拉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籌碼。
伊莎多拉眼神閃動。
這還是真是……讓人很難拒絕。
她不是第一個在幫派里混的女人。
如果只是要付出這個,就能獲得這些資源,似乎沒有什么不妥。
另外,她的確也應該還擊了。
今天的刺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要是不再采取一些措施,就很容易被人質疑能力。
禹喬的連衣裙將她一直掩藏著的女性特質解封,似乎又開啟了另一扇代表著“欲望”的門。
她突然對這場曖昧舉動的后續(xù)發(fā)展產生了好奇。
伊莎多拉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亞伯的頭發(fā)。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伊莎多拉都有些記不太清了。
她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樣回到了房間,怎么樣橫倒在自己的那張床上。
亞伯顯然是這方面的老手,只是一個接吻就可以吻得格外綿長。
作為新手的伊莎多拉經過短暫的迷離后,卻在這漫長的前戲中逐漸清醒。
亞伯不滿足于單純的親吻,開始試圖將她的身軀從那件連衣裙里解救出來。
無聊。
伊莎多拉都沒有想到她第一個蹦出的念頭是無聊。
混亂的利維坦,混亂的幫派。
她自混亂中誕生,也在這混亂之中長大,見過父親出軌多個女性,見過失控的母親為了報復出軌幫派里的其他人,見過她的那些姐妹和她們的母親一樣同樣臣服于原始的欲望之下。
這些衣冠楚楚的人像原始叢林中未經過教化的動物一樣重復著那些機械的生理性動作。
她看著那些人身上的皮肉不停地來回晃蕩,卻像想起了肉鋪店老板將剛切割下來的肥肉擲在案板上的場景。
惡心。
伊莎多拉面無表情地任由被亞伯點化肢體,為了不讓自己想起那些惡心的畫面,眼睛看向了天花板。
房間的燈未被打開,窗戶半開,有月光進來。
伊莎多拉柔軟的后頸正好抵在了床的邊緣,頭在慢慢地向下墜,視線卻一點一點地往從天花板滑落過去,先是看到了在月色下反光的窗簾掛鉤,再看到了被打開的窗戶和墨藍色的夜空,再看到了那個被擺放在窗前桌子上的那根香蕉。
這是禹喬先前給她的那根香蕉。
果皮光滑,是鮮亮的明黃色,但兩端猶掛著兩點尖尖的青綠色。
沒有完全熟透,所以伊莎多拉很放心地把它揣進了連衣裙的口袋里,帶著這根香蕉從珍妮區(qū)警察署來到了父親的莊園。
她去找父親談話前,回來過自己的房間,就將那根香蕉隨手放在了桌上,讓它像船一樣地停放。
伊莎多拉盯著那彎香蕉出了神,香蕉的弧度成了一個半圓。
她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天上的月牙墜落下來,與香蕉的半圓弧度組合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形。
這個圓形在外擴展蜘蛛網一樣的裂痕,它卻在這些冰裂紋路中變成了一個被子彈擊穿的玻璃窗圓孔,圓孔中間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禹喬……
伊莎多拉在心里喃喃道。
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種場合想到禹喬。
那張漂亮的面孔上依舊是如白日如出一轍的冷靜表情。
圓孔中的禹喬幻影對著圓孔后的伊莎多拉舉起了黑漆漆的手槍。
“嘭——”
伊莎多拉瞳孔睜大,也頓時感到身體一涼。
亞伯拉開了連衣裙上的暗鏈。
伊莎多拉閉了閉眼:“滾!
亞伯一開始還沒有聽清,以為這位大小姐有什么挑逗的話要跟他說:“你說什么?”
“我說你滾!”這次回應他的還有伊莎多拉的一個巴掌。
截下巴掌的亞伯被伊莎多拉的反復無常給氣笑了。
是她默許了這場交易,卻又在交易將要開始前臨時反悔?
正在興頭上的他難道真的會聽伊莎多拉的話?
被打擾到的他滿口粗話不斷輸出,還試圖壓著伊莎多拉完成此事,卻忽然感覺到一個冰冷的器械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他聽見了安全栓撥動的聲音。
倒在月光下的伊莎多拉像是埋伏于黑夜中的殺手,眼神冷靜,右手卻從枕頭下摸出了手槍,將槍口對準著這個不聽她使喚的骯臟男人。
“滾!
同樣的話,說到了第三遍才終于因為手槍而生效了。
亞伯低聲咒罵一番,一臉不爽地提著松垮的褲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