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揪了艾爾德里克一把。
艾爾德里克立馬改口:“艾爾德里克·溫特伯恩,很糟糕認(rèn)識你。”
禹喬對著臉色晦澀不明的菲尼克斯笑道:“索恩先生,他是研究犯罪心理學(xué)的專家,同時也是我們警察署的特聘顧問。您在電話上說是想要和我談?wù)勍婪驓⑵薨傅氖虑,我想帶上他來或許會更合適一些!
菲尼克斯扶額低笑,笑聲越來越大:“喬警官,你還真是,還真是讓我——”
一道語調(diào)平緩的聲音及時插入:“談?wù)摴ぷ鲿r間,禁止調(diào)情!
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的笑聲像是被人掐滅的煙頭。
他看向艾爾德里克的眼神越發(fā)陰冷。
艾爾德里克卻神情矜持地朝他微微一笑。
禹喬看了眼菲尼克斯,又看了眼艾爾德里克,伸手拿起勺子敲了敲酒杯。
清脆的聲響倒像是搏擊場上的休息鈴聲。
“兩位要是想眉目傳情,請私下聯(lián)系。我現(xiàn)在只想了解屠夫殺妻案的情況。”禹喬放下了勺子,靠在椅背上,語氣冷淡。
艾爾德里克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可對索恩先生半點(diǎn)興趣也沒有。不過,請索恩先生快速交代,不要耽誤喬警官的時間。中午十二點(diǎn)半不屬于工作時間,喬警官是拿出了自己的工作時間來加班,還沒有加班費(fèi),請索恩先生多配合。”
菲尼克斯被氣笑了。
禹喬本就對他冷淡。屠夫殺妻案是禹喬經(jīng)手的第一個案件,她自然會對這個案件的結(jié)果有所關(guān)注。
他好不容易制造來一個見面的機(jī)會,居然被這個突然冒出的艾爾德里克給毀了。
因為有旁人在,菲尼克斯只是講述了一下當(dāng)時法院審判時的細(xì)節(jié)。
等講了差不多了,菜肴也終于被端上。
菲尼克斯瞟了眼被端上的牛排,用餐刀撇開了牛排上的那幾根淋上了熱油的迷迭香。
他切好了牛排,本想將自己的牛排與禹喬的做了交換,卻發(fā)現(xiàn)貨艾爾德里克又搶先了他一步。
菲尼克斯握緊了手中的餐刀。
手邊放著先前端上的羅勒炙烤番茄濃湯。圓形深盤里盛放著粘稠濃香的紅色湯汁,湯上還擺放了新鮮的羅勒葉和迷迭香作為點(diǎn)綴,一旁還配了夾了芝士的烤法棍片。
菲尼克斯眼瞼半抬,瞥了眼艾爾德里克身上的白色內(nèi)襯。
他放下餐刀和叉子,一手拿著法棍,一手拿著勺子,做出了想要喝湯的姿態(tài),在撥動濃湯時“不小心”將湯汁飆濺到艾爾德里克的白色襯衫上。
“對不起了,這位先生,”菲尼克斯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歉意微笑,“恐怕需要您去一趟洗手間了!
艾爾德里克皺眉,淡淡掃了眼菲尼克斯后,終究還是跟著服務(wù)員先離開了。
“說吧,”禹喬也放下了叉子,直視著菲尼克斯,“你想要單獨(dú)和我說些什么!
菲尼克斯當(dāng)然知道剛剛的小算計是瞞不住禹喬的,也將法棍片和勺子放下:“我只是想和你澄清一個誤會!
這家餐廳的保密性做得很好,菲尼克斯神情悵然:“你或許已經(jīng)知道了我已婚的信息。關(guān)于我結(jié)婚的消息,外界是不知道的。我也不清楚你是從哪個人身上得來的此事,但我想要告訴你的是這段婚姻關(guān)系只是一個協(xié)議!
“不知道告知這個消息的人又沒有告訴你我名義上妻子的身份。她是布萊克的女兒,三個月前,她主動找上我,說有一筆交易要和我談。她提出的條件很豐盛,我動心了,就答應(yīng)了這場有些荒唐的假結(jié)婚。我和她只是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平時也鮮少碰面,在家中也是分房睡的!
“喬,有很多事情我目前都不方便與你說。我之前答應(yīng)她,也有我覺得我不可能會愛上別人的原因。”他的身體往前傾了下,眼神深邃,里面蘊(yùn)藏的情感呼之欲出,“只是,我現(xiàn)在卻有些后悔了!
禹喬收回了視線,繼續(xù)拿起了刀叉。
“所以呢,”禹喬眼睫垂下,帶著些許譏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菲尼克斯輕嘆了口氣:“我只是希望你在看我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我,而不是我虛假的已婚身份!
“哦!庇韱谭磻(yīng)平平。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頭問道:“你們假結(jié)婚的事情應(yīng)該是要保密的話,你就這樣告訴我了,不怕我告訴別人?”
菲尼克斯挑唇:“喬,我相信你!
禹喬擰眉:“那你還挺……挺愚蠢的。”
菲尼克斯還想要與她說些什么,艾爾德里克卻又重新落座了。
目送禹喬和艾爾德里克離開,菲尼克斯因心中煩躁,手指摩挲著衣角。
他本以為將這段虛假婚姻的真相告知禹喬,就可以讓禹喬對他的冷淡不再那么明顯,但好像卻讓禹喬對他的印象更差了。
要是父親還在的話,那就好了。
他也不會頂著假姓氏和伊莎多拉假結(jié)婚,還可以以一個單身漢的身份與禹喬接觸,減少禹喬對他的排斥。
可是……他還是不想放棄。
禹喬太耀眼了。
等到婚姻協(xié)議解除后才去找她,她說不定早就和旁人在一起。
這個聰明的女孩或多或少也猜出屠夫殺妻案的這個判決結(jié)果是有他在暗中推動。
相同的招數(shù)用了第二次就不太好用了。
菲尼克斯還在等著司機(jī)來接他,他坐在餐廳大堂的沙發(fā)上,眼睛卻落在了落地窗外的街邊。
兩個陌生男人發(fā)生了口角,矛盾卻被不斷激化,開始大打出手。
一個路人及時報警。
相比于涉及到人命的案子,這只是珍妮區(qū)警察署平日里遇到的小事。報警之后,來的也是兩個其他科的普通警員。
菲尼克斯看著那兩個普通警員找了報警者了解情況,調(diào)解了那兩個陌生男人間的矛盾。
菲尼克斯眼中的晦暗褪去,牽動了唇角。
他好像找到了另一種接近她的辦法了。
和菲尼克斯的見面后,禹喬就讓艾爾德里克將她送回了家里。
她耍了個小聰明。在前去赴約前,她就借著這個原因向上司方成決請了一個下午的假。
先前中午沒有被碰過的菜都被禹喬打包拎走了。
“我回來了。”推開了門,迎接她的還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還有幾只小老鼠從廚房里探出了腦袋。
禹喬將打包的美食一一展示出來:“今天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