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憐兒的心,在這一刻變得非常復(fù)雜。
她也弄不明白,穆子修對她到底是有感情,還是別的什么。
現(xiàn)在的許憐兒,已經(jīng)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的驕傲自信了。
她真的不敢多想,也不敢妄自揣測穆子修對她的心意。
月鳳歌目光直視著許憐兒的眼睛,她看到了許憐兒內(nèi)心深處的掙扎跟激動。
月鳳歌語氣平淡的道:“既然喜歡人家,就直接告訴他了。
自己在這里瞎猜測,有什么意義。”
許憐兒沒想到,月鳳歌竟然這么輕易的就看出來她喜歡穆子修。
她本來是想矢口否認的,可是還沒等她說出口,就聽月鳳歌繼續(xù)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有趣!
“一個喜歡對方,卻自卑到不敢去說!
“另一個呢,明明也喜歡對方,卻一直將這份感情埋在心底!
“明明都已經(jīng)對穆靈薈沒有了那份感情,卻非要強迫自己,讓自己還要與對方重敘前緣!
“只可惜啊,人家穆靈薈早就有所愛的人了!
月鳳歌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去看,直接將這樣的話,說給了兩人聽。
站在帳篷外面的穆子修,聽了月鳳歌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跟月鳳歌接觸的并不多,可是自己的事情,卻被她全都看透了。
而床上的許憐兒,也同樣被震驚住了。
她瞪著好看的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月鳳歌。
她一直沒有回過神來,腦子里懵懵的。
月鳳歌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她是說穆子修其實是喜歡她的,只是一直在強迫自己,認為自己是喜歡別人的?
許憐兒好半天,都處在震驚中。
就連月鳳歌在為她取體內(nèi)的毒蟲,都不知道。
月鳳歌已經(jīng)找到了躲藏在許憐兒身體里的毒蟲,那只毒蟲此時就在許憐兒的左心房處。
想要取出這只毒蟲,其實是非常困難的。
這需要在許憐兒的左心房處,扎個小眼兒。
如果那個小眼兒沒有扎對地方,會直接扎到心臟上,更會導致許憐兒猝死。
這一回月鳳歌不想讓許憐兒再亂動,她必須要非常穩(wěn)準狠的將針,扎到那只小毒蟲所在的地方。
一旦有所偏差,就會要了許憐兒的命。
月鳳歌拿出了一支針筒,并且抽取了一些麻藥后,便直接對著許憐兒的身上,注射進去。
許憐兒仍處在震驚當中,她只是感覺到身上被針扎了一下,很快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月鳳歌看著許憐兒睡過去后,便拿另一根針筒,她摸好位置后,便一下子將針扎在了上面。
針管上立刻有血冒出,月鳳歌也急忙抽取里面的小毒蟲。
好在月鳳歌的手法很好,這一針扎下去,正好扎到了小毒蟲所在的位置。
那只小毒蟲體積非常的小,就如同一只螞蟻一般。
月鳳歌一下子便將那只小毒蟲,從許憐兒的左心房處抽了出來。
而這根針也并沒有扎到許憐兒的心臟上,許憐兒仍舊在平靜的睡著。
很快小毒蟲便連帶著鮮血,被抽進了針筒里。
月鳳歌急忙將針筒上的針抽出來,并且用創(chuàng)口貼貼在了許憐兒的傷口上。
她幫忙按了一會后,終于止住了血。
做完這一切后,月鳳歌才為許憐兒,重新穿好了衣服。
她將那支針筒放進了萬能醫(yī)藥箱里,這才轉(zhuǎn)身離開了帳篷。
來到帳篷外,就看到了穆子修正愣在那里。
月鳳歌走到穆子修的身邊時,對他輕聲說道:“她體內(nèi)的毒蟲已經(jīng)取出來了,你可以進去看她了!
月鳳歌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穆子修到了這個時候,才終于回過神來。
他看向月鳳歌的背影時,眼中流露出了復(fù)雜的神色。
穆子修走進了帳篷里,就看到許憐兒正躺在床上,平靜的睡著。
他走到許憐兒的身前,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月鳳歌的話,到現(xiàn)在還在他的耳邊回蕩著。
穆子修看著床上的許憐兒,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一直呈現(xiàn)出灰白色。
一想到許憐兒這四年來,所經(jīng)受的那些痛苦,穆子修的心里突然一陣心疼。
他抬起手,遲疑的摸上了許憐兒的臉頰。
手上的觸感冰冰涼涼的,卻并不是特別的細滑。
穆子修輕聲說道:“傻丫頭,你何苦這樣作踐自己!
“當年我的不告而別,其實就是想讓你早點忘掉我!
“而你卻為了找我,相信了左明元那個臭男人,還被他折磨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
“我以為我一直深愛著的人,就是穆靈薈!
“可是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愛著穆靈薈,我只是忘不了曾經(jīng)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時光而已!
穆子修說完,不由得悠悠嘆了口氣。
許憐兒的身體里,正發(fā)發(fā)揮著麻藥勁。
她睡得很香,根本就沒有聽到穆子修的這段話。
如果她聽到了,一定會高興的拋下一切種種,直言告訴穆子修,她是有多愛他。
其實不用許憐兒去說,穆子修的內(nèi)心也是知道的。
許憐兒自從救了穆子修之后,就深深的愛上了他。
只是穆子修到現(xiàn)在,才終于明白,許憐兒對他的真心。
而他也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離開許憐兒的這么多年里,還在關(guān)心著她的一切。
這都是緣自于,他也是愛著許憐兒的。
他決定了,只要許憐兒這次能恢復(fù)健康,他就要跟許憐兒回到南軒國去。
穆子修一直守在許憐兒的身旁,直到許憐兒幽幽轉(zhuǎn)醒過來。
當許憐兒看到坐在一旁的穆子修時,她沖著穆子修虛弱的笑了笑。
“朕怎么睡著了,剛剛還在和那個絕美的女子說話來著!
穆子修為許憐兒掖了掖被子,這才說道:“剛剛戰(zhàn)王妃為你取出了毒蟲,你的身體,以后不會再被毒蟲侵害了。”
一聽到自己體內(nèi)的毒蟲已經(jīng)被取出,許憐兒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這個侵害她四年的毒蟲,終于被取出,許憐兒都感覺到身體,要比這前還要清爽許多。
她費力的想要坐起來,穆子修見狀,急忙去扶她。
許憐兒坐起來后,就對穆子修道:“朕要回去了,南軒國不能一日無君!
眼下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許憐兒也不能一直留在這里。
她希望穆子修能幫她向月鳳歌求情,讓她能夠放自己回南軒國。
穆子修自然是知道許憐兒的意思,他扶著許憐兒,一同走出了帳篷。
他們來到了月鳳歌所在的帳篷里,就看到月鳳歌正在研究那只體積非常小的毒蟲。
月鳳歌見兩人到來,她立刻收起了那只毒蟲。
“你們找我什么事?”
月鳳歌明知故問道。
許憐兒轉(zhuǎn)頭看了眼穆子修,見對方一臉堅毅地看著月鳳歌,似是要說些什么。
許憐兒搶先說道:“朕現(xiàn)在是你們的俘虜,所以朕其實根本沒什么資格要求你放過朕!
“只是南軒國不能一日無君,所以朕懇請你們,能夠高抬貴手,放了朕回去南軒國!
月鳳歌沒有回答許憐兒,她的目光看向了穆子修。
穆子修清了清喉嚨,說道:“如果戰(zhàn)王妃能夠放了憐兒,在下愿意陪同憐兒一起回南軒國!
“在下敢在這里保證,將來南軒國不會再有攻打靈玦大陸的事情。”
“還希望戰(zhàn)王妃能夠成全。”
許憐兒沒想到,穆子修會說他愿意陪她回到南軒國去。
她激動的轉(zhuǎn)頭看向穆子修,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