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的人成與敗,不止取決于一個人的能力,還關(guān)乎著這個人是否有一顆堅定的心,一份堅定的信念。沒有一顆足夠強大的內(nèi)心,即便這個人身懷曠世奇才,也難免最終半途而廢,前功盡棄。只要認(rèn)定了一件事,那就必須要堅定的走下去,不管未來遇到什么阻礙,這樣你才能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夜,很深,很靜,靜得似乎能夠能到熟睡的人們那一絲絲帶著笑意的囈語,還有那充滿疲憊的鄂鼾聲。時間似乎過得很快,轉(zhuǎn)眼有一天過去了。
淡淡的月光下,一條黑色的身影緩緩的溜進(jìn)了新月客棧的大廳中,一閃身躲在了黑暗的角落中,半天再沒有動靜,似乎是在觀察,在聆聽。謹(jǐn)慎的人,往往比別人活得更久,尤其是在如今的江湖之中。
沒過多久,黑影緩緩的從角落中走了出來,然后嘴里發(fā)生了一絲細(xì)微的,奇怪的聲響,緊接著便看到又一條黑影緩緩的從門口溜了進(jìn)來,緊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足有三四十個,幾乎已經(jīng)將大廳的一角填滿。
然后,其中一個人輕輕的揮了揮自己的手臂,只見三四十人快速的上了樓梯,兵分倆路,一左一右摸向了二樓倆側(cè)的房間,全都貓著腰,手中握著兵器,雖然沒有出鞘,但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那一絲隱藏的殺氣,看樣子他們應(yīng)該經(jīng)常殺人,甚至以殺人為業(yè)。
很快,這伙人便各自站在了各自選定的房間窗外,對著離自己最近的房間拿出了一根竹管,對著房間吹了點什么進(jìn)去,然后摸進(jìn)了一個又一個的房間。這伙人似乎很精明,那些竹管中噴出的白色煙霧,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迷香,是江湖上最下三濫的手段。
可是很快,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快速的撤了出來,就好像同時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所有人迅速聚集在了大廳中央,互相盤問著對方打探到的情況,結(jié)果全都一樣,每一間屋子里都空無一人!這里明明天黑之前還不斷傳來嬉笑打罵,可是現(xiàn)在卻一個人都沒有了,已然是一座空城。
“不好,中計了!快走!”其中一個人低聲驚呼了一聲,急忙掉頭向外快步走去?墒撬麆傄晦D(zhuǎn)身就看到門口已經(jīng)被人擋住了去路,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衣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靜靜的擋在那里,手中握著一把漆黑而狹長的刀,雖然沒有說話,但一股舍我其誰的氣勢已經(jīng)瞬間在大廳之中蔓延。
“上二樓!從窗戶走!”另一個人大聲喊道,說著率先一躍而起,向著二樓跳了上去,沖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扇窗戶?吹接腥藥ь^,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開始效仿,緊跟著躍上了二樓,沖向了其他窗戶。
幾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推開了窗戶,一條腿已經(jīng)邁了出去?墒蔷驮谶@時,突然幾聲慘叫傳來,緊接著便看到原本一條腿已經(jīng)跨出去的幾名黑影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飛了回來,撞碎了二樓的欄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他們那條原本已經(jīng)邁出去的腿,竟然生生被人齊齊斬斷!鮮血滿地,哀嚎聲不斷在空曠的大廳中回響,在這暗夜之中聽得異常清晰。
剩余的黑影驚恐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緊接著,就看到一扇扇破碎的窗戶中鉆進(jìn)來一個個同樣黑衣打扮的黑影,只不過他們的臉上全都蒙著面紗,手中都拿著一把長刀。影子!
正當(dāng)聚集在大廳中央的黑影們不知道如何是好時,整個新月客棧突然燈火通明,原本熄滅的蠟燭也全都涼了起來。
等眼睛一點點適應(yīng)突然的這股亮光之后,所有貿(mào)然潛入的黑影們?nèi)嫉刮艘豢跊鰵,因為大廳中的幾支巨燭旁邊,已經(jīng)站著幾名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黑衣人,就是他們點燃的蠟燭。
而更讓他們恐怖的是,有幾名臉蒙面紗的人竟然已經(jīng)站在了他們自己的人群中,沒有人知道這幾名神出鬼沒的黑衣人是什么時候混進(jìn)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剛才從樓上撤下來的同時。
影子,神出鬼沒的影子。
其中一名黑影似乎是受得驚太大了,燈光亮起的一剎那,就已經(jīng)忍不住拔出了手中的兵器,狠狠地砍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混進(jìn)來的黑衣人!
“別動!”黑影中有人厲聲喝道,可是已經(jīng)晚了,因為他的手下已經(jīng)死了,再也揮不出第二刀。
就在黑影揮刀的瞬間,那名站在人群中的影子已經(jīng)閃電般拔刀,然后閃電般揮出,一刀切斷了黑影的脖子,鮮血瞬間飛濺,咽下了此生最后的一口氣。同樣是刀,可是卻有著天壤之別,脆弱的有一絲可憐。
剩下的黑影不敢再有人動了,全都神情緊張到了極點,腦中一片空白。其實以他們平時的實力,倒也不至于嚇成這副模樣,也許是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又太意外了。這明顯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守株待兔的陷阱。
“誰派你們來的?”
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淡淡響起,從二樓的樓梯口處傳來,語氣中透著一絲輕蔑,冷酷。
抬眼望去,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衣斗篷下人此時正站在樓梯口,冷冷的看著站在大廳中央的這一群不速之客,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有的只是一絲難以掩飾的殺意。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無心。不知道他是始終都在這里,還是剛剛才到。
沒有人搭話,似乎并不沒有人打算出賣自己的主子,但是眉宇之間的驚慌之色已經(jīng)出賣了他們,很明顯,他們在驚慌。
“如果有誰說出來,我可以網(wǎng)開一面!睙o心再一次開口說道,這一次聲音更大,似乎是擔(dān)心有人聽不見。
人群中終于有了動靜,只聽一個聲音緩緩的說道:“說了真的可以放過我們?”似乎是在詢問,但卻又好像是質(zhì)疑的嘲笑。
無心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然后淡淡的說道:“不會,但可以讓門選擇怎么死。”這是一句聽起來有點可笑,又有點讓人無可奈何的話,可是很快就有人明白了這句話背后的含義,也終有開始有人后悔自己沒有第一個跳出來供出一切。
“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們這么多人,他們是擋不住我們的,就算是拼死也要沖出去,能活一個是一個!”一個聲音再一次在黑影人群中響起,又給了已經(jīng)瀕臨絕望的人們一絲希望。
緊接著,突然有人開始動手,沒有任何征兆,直接一刀砍向了混在人群中,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影子成員!
也就在同一時間,混在人群中的影子也動起了手,還有站在巨燭旁邊的幾名,七八把長刀,不帶有一絲感情,肆意的在人群中上下翻飛,不停有慘叫聲響起,不停的鮮血飛濺。
同樣的一聲黑衣,同樣的手中握刀,可是實力卻遠(yuǎn)遠(yuǎn)不在一個級別之上,不斷有黑衣殺手倒下。新月客棧的大廳,再一次成為了屠殺場,新月客棧的地,再一次被血水沖洗。
無心看著在人群中以一敵十的影子,不禁暗自點了點頭,自從他們修煉了秦家刀法之后,實力好像提升了不少,比以前更加的凌厲,更加的瘋狂。
新月客棧對面的一家酒樓里,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一間沒有一絲亮光的房間的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面燈火通明的新月客棧大廳中上演的那一場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jié)局的廝殺,還有那個站在二樓欄桿處,冷眼相看的身影,眉頭微皺。
“是不是身在江湖就必須要殺人才行?難道只有殺人才能夠解決問題嗎?”站在窗前的身影突然緩緩地說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
一襲潔白的長衫隱藏在一件黑色的披風(fēng)之下,飄逸的長發(fā)遮擋不住那張絕美的容顏,但此時的這張美麗的容顏之上卻帶著一絲掙扎,似乎帶著一絲不忍,一絲心疼。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如意。好像跟無心待的時間越久,她也開始越來越喜歡黑色。
“那是你還沒有真正明白他經(jīng)歷的是什么,面對的是什么,也許有一天你變成了他,就不會這么想了!币粋聲音從如意的身后響起,一個手握折扇,面色嚴(yán)峻的人站在黑暗中,不是別人,正是南宮楚。
他們是在入夜之后悄悄來到這里的,因為他們已經(jīng)收到了芙蓉堂傳來的消息,敵人的殺手已經(jīng)向新月鎮(zhèn)趕來,而無心不愿意如意處于不必要的危險之中,也不希望她看到這一切,所以就讓南宮楚陪著如意待在這間酒樓里。而這間房間是早在倆天之間龍新月就已經(jīng)用足夠的銀兩包下了,就是為了今天。
沒有人比無心更在意如意,即便是滿懷深情的南宮楚,也做不到像無心那般,因為無心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能失去的東西,擁有的東西原本就所剩無幾,所以比常人要更懂得珍惜。
這也是他為什么隔了那么久才接受的如意,而他自己從前所受的相思之苦卻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尤其是如意。他只知道,從他接受如意的那一刻起,就要給她快樂,不想為她戴上一副枷鎖。
可是,總是會有人一次一次的挑戰(zhàn)他的底線,所以他的恨才那么深,看起來冷酷無情,但其實他只是在單純的證明,誰也別想妄圖從他的身邊再一次奪走任何他在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