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所以會有很多人不斷的找上你,讓你幫忙,搞得你不知道該不該拒絕,好像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是為別人而活一樣?墒呛芏鄷r候是沒辦法拒絕的,因為某些事的原因會使得你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何況有時候是朋友,雖然只是簡單的普通朋友而已。
身著紫衣的女子走到無心的面前,行了一禮,然后緩緩的開口說道:“見過無心少俠。”聲音輕柔,透著一絲拘謹。
“出什么事了?”無心沖著紫衣女子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問道,感覺告訴他,應該是出了什么事。
紫衣女子看了一眼旁邊的龍新月一眼,低聲說道:“小女子是芙蓉堂的弟子,近日來少主十分掛念無心少俠,一直在打探少俠的消息,好在少俠平安無恙!
“你是芙蓉堂的人?”無心看著這名女子,淡淡的問道。這名女子口中的少主,應該就是指如意,從她的口吻來推斷,她應該就是芙蓉堂的人,因為幻音閣的人不會稱如意為少主,而是閣主。
只見那名女子聽了無心的問話,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正是!
無心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告訴你們少主,就說我沒事,不必為我掛念!睙o心心想,如意一定也知道了自己火燒雁門關(guān)和懸賞令的事,所以才這么擔心自己,特地派芙蓉堂的人親眼證實自己的安危。想到這里,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好像總是不能讓如意放心,整天為自己提心吊膽。
“小女子明白。另外,少主還捎來一條消息,稱數(shù)日前幻城去了一個少林寺的和尚,想請少俠前去少林一趟,據(jù)說是少林方丈無悔大師有事請教少俠!弊弦屡拥椭^,娓娓道來,自始至終都沒怎么抬頭看看無心,臉頰緋紅,好像有點羞澀,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無心聽了紫衣女子的話,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一絲不解。自己和無悔大師的交情并不算太深,只是因為上次武當遇難的時候見過一面,為什么會突然邀請自己去少林,難道是出了什么事嗎?
可是少林寺一般很少因為本門的事去煩勞別人,更不會跑到幾百里之外的幻城去請無心。到底是因為什么,無心想不明白。
“知道了!睙o心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心里卻還在想著少林寺的事。
“小女子告退!弊弦屡釉俅涡辛艘欢Y,緩緩走出了客棧。
待紫衣女子走后,龍新月扭頭看著無心,緩緩的說道:“她說的少主,就是幻音閣閣主如意吧?你們倆好像關(guān)系不一般嘛!闭f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有點忍俊不禁的意思。
無心沒有理會龍新月的玩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你好像知道的挺多啊!
龍新月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當然,幻音閣的名頭江湖上誰人不知,跟我的新月客棧不相上下,我知道也不足為奇吧。”
無心沒有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也沒必要糾纏,他剛才之所以那么說,只是覺得龍新月的身份越來越像是個謎罷了,并沒有惡意。
仰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之后,無心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該動身了。”說著向龍新月點了點頭,緩步向外走去。
龍新月這次沒有阻攔,什么都沒有說,靜靜地看著無心邁出了新月客棧的大門,緩緩離開。天下沒 有不散的筵席,早晚都有離別的一天,即使挽留也只是耽擱幾天罷了。
無心出了新月客棧之后,便帶著冷離開了新月鎮(zhèn),其他的“影子”成員又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許隱藏在了哪一個不知名的角落,只有冷還留在無心的身邊。
無心現(xiàn)在還沒有想到要去哪兒,只是知道自己必須盡快離開新月客棧,否則等到朝廷的人找上門來就不好辦了,到時候可能還會連累新月客棧,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倆個人分別騎著一匹快馬,向著鎮(zhèn)外,遠離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果然,就在無心和冷離開沒多久之后,新月鎮(zhèn)就來了一隊官兵,直接將新月客棧圍了起來,可是卻發(fā)現(xiàn)里面早已沒有了無心的蹤影。領(lǐng)頭的一位將領(lǐng)隨即便命屬下將新月客棧的老板押到自己面前。
很快,士兵就將龍新月押到了那名將領(lǐng)的面前。只見將領(lǐng)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沉聲問道:“私藏朝廷要犯,與案犯同罪,其罪當誅,你可知罪?”
話音未落,站在一旁的幾名士兵便齊刷刷的向前邁了一步,“嘡啷”一聲,將兵器全都拔出一半,虎視眈眈的看著龍新月。看樣子只要龍新月稍微說錯一句,就將立刻拿下他。
只見龍新月哭喪著臉,無奈的看著帶兵將領(lǐng)說道:“官爺,我只是一個開客棧的,客人來了我不能趕出去吧?可誰知道他是朝廷的要犯啊,沒殺了我就不錯了,我怎么可能私藏他呢?巴不得他早點走呢!痹拘銡獾拿嫒荽藭r已經(jīng)成了一副苦瓜臉,哪里還有平時半點的影子。
“為什么不報官?!”帶兵將領(lǐng)瞪著龍新月的眼睛,大聲的問道,一臉的怒意。
龍新月聽了帶兵將領(lǐng)的呵斥,伸出雙手合在一起,邊來回的晃動,邊哭喪著臉說道:“官爺,我有幾顆腦袋?我哪敢啊,讓他知道我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再說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他是朝廷的要犯啊,等我知道的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帶兵將領(lǐng)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了龍新月的話,一臉嫌棄的說道:“那他什么時候離開的,往哪邊走了?”
龍新月聽了,連忙伸出手指了指,急忙說道:“他前腳走,你們后腳就來了。”說著露出了一臉無奈的樣子,臉上焦急的表情顯得比面前的這些當兵的都著急。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帶兵將領(lǐng)瞪了龍新月一眼,伸手招呼了一下自己帶來的手下,大聲說道:“快追!”緊接著就向著龍新月所指的方向追了出去,很快便沖出了新月鎮(zhèn)。
望著官兵離開的方向,龍新月大聲的喊道:“官爺,你可得快點啊,他可騎著馬呢,慢了就追不到了!”
話音剛落,剛才的那副諂媚的嘴臉便消失不見,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轉(zhuǎn)過身緩緩的向客棧中走去,順便揭下了掛在門口的那副歇業(yè)的牌子,從今天開始,新月客棧照常開門。
那伙馬不停蹄的追出去的官兵,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們早就已經(jīng)追錯了方向,向著相反的方向追了出去……
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zhèn)上,一間茶館的門口,拴著一匹馬,正低頭吃著茶館老板親自為它弄來的一捆雜草,吃的津津有味,不時的晃動幾下尾巴,好像對食物十分的滿意。
在茶館的門口,坐著一名身穿斗篷的少年,壓低的帽檐下露出一張蒼白如雪的臉,正在低頭邊喝茶邊吃著點心。在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把刀,一把銹跡斑斑的刀,不知道上面的是鐵銹,還是被風化的血跡,他的一只手始終放在那把刀上面,一動不動。
一匹看起來跑了很遠的馬,一個看起來很久沒有吃過東西的少年。
過了良久,小鎮(zhèn)的街道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名禿頂無毛的和尚,緩緩而來。小鎮(zhèn)的人似乎從沒有見過和尚,紛紛停在了街邊,看著和尚指手畫腳的,不知道在議論著什么。
這名和尚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坐在茶館門口喝茶的少年,臉上立刻現(xiàn)出了一絲驚喜,沒有再猶豫,快步向那名少年走去。
正在低頭喝著茶的少年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和尚,皺了皺眉,也和街邊的那些百姓一樣,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和尚感到一絲好奇和疑惑。
很快,那名和尚便走到了少年的身邊,雙手合十,腰背彎曲,向著少年行了一禮,看著少年緩緩的說道:“阿彌陀佛,敢問施主可是無心少俠?”
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名和尚,淡淡的說道:“沒錯。”確實沒錯,這名坐在茶館中喝茶的少年,正是從新月鎮(zhèn)方向而來的無心。
“善哉善哉,貧僧總算找到施主了。”那名和尚緩緩的說道,臉上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憨態(tài)可掬。
無心皺了皺眉,淡淡的說道:“就是你去幻城找的我?”
和尚笑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施主說笑了,幻城離此地何止百里,貧僧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在倆地之間來去自如。去幻城的是我的另一位師兄,知道施主不在幻城之后,師父便派了四五十名僧人下山,命我等務(wù)必要找到施主,陪同施主前往少林!
無心聽了和尚的話,這才明白了過來。說的也對,幻城離這里如此之遠,一個和尚怎么可能光靠著倆只腳穿行于數(shù)百里之間?墒撬氩幻靼祝倭炙聻槭裁茨敲醇庇趯⒆约赫埳仙,聽眼前的這名和尚所言,無悔竟然派了數(shù)十名僧人下山找尋自己。
“老板,先給大師拿一只茶杯,再拿點點心!睙o心邊在心里沉思著,邊轉(zhuǎn)身看著茶館老板說道。
“多謝少俠,少俠心系他人,定有一顆慈悲之心埋藏心底,這也正是為什么貧僧能與少俠在這茫茫人海之中相遇的原因,這是少俠和貧僧的緣分,也是少俠與佛門的緣分!焙蜕须p手合十,認真的說道。
無心聽了和尚的話,搖頭苦笑,忍俊不禁,這還是他遇見的第一個說他有顆慈悲之心的人,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慚愧。
隨著這名僧人的出現(xiàn),無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肯定,少林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難,否則無悔大師不可能這么費盡周折的想要找到自己,可是到底是因為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只能到時候親自詢問無悔大師了。
無心已經(jīng)決定,隨著這名僧人一同前往少林。本來他這一路之上還在猶豫,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親自去少林一探究竟,沒想到卻在這里被少林派出的人找到。既然如此,便決定一同前往。
無心突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以前的他是為了報仇而活著,后來是因為有了如意和上官云杰這樣的朋友,讓自己除了報仇之外又多了一份責任,再后來是因為繼承了父親的遺志,變得開始喜歡打抱不平,懲惡揚善,再后來,好像突然間覺得自己心中有了正義,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只知道報仇的少年。
看來,人是會成長的,但不知道這樣的成長對自己來說是好還是壞,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無心自己也想不明白,只知道凡事都要遵循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去做,不管將來變成好的還是壞的,他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