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一個愿望,李簡安從明晰的光線中睜開一絲眼,看了眼正在微笑望著她的陸早早,那就送給她最好的朋友,祝愿她以后的人生,橋都堅固,隧道都光明。
吃完午飯,時間還早,兩人坐在房間的地毯上拼接模型,是陸早早前不久買的,拼到一半的時候,李簡安環(huán)顧四周,突然想起來問,“哎,怎么來怎么久沒看見等等?被人牽出去遛彎了嗎?”
李簡安知道她收養(yǎng)了一只校園流浪貓叫等等,但并不知道這只貓是和別人一起共同撫養(yǎng)的,另外一個主人竟然還是謝洄年。
“不是!闭f起這個話題陸早早就顯得有些窘迫為難,“等等是我和別人一起收養(yǎng)的,一人半個月,前天下午我已經(jīng)把它送到那個人家里去了!
“啊?”一起養(yǎng)貓?這種事情一聽上去就感覺有點曖昧,李簡安擠眉弄眼的,那股興奮勁又噗呲噗呲全部冒出來,“是誰?我認(rèn)不認(rèn)識?是我們學(xué)校的嗎?還是你之前的同學(xué)?也是這附近的嗎?”
“……”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陸早早腦子發(fā)麻,不敢想要是一開始就告訴李簡安這件事情,她上課的時候會偷偷觀看謝洄年多少次,然后給她們兩個人開始按照狗血小說編排多少故事,就跟之前看林昭然后仔細(xì)研究真假千金文一樣。
但李簡安都問了,陸早早也不會隱瞞,只是說出來的時候感覺更難以啟齒了,看著李簡安愈發(fā)期待閃亮的目光,陸早早緩了口氣,終于說:“……是謝洄年!
“我靠!”李簡安大叫一聲,扔掉懷里的抱枕,在房間里激動地來回地走了好幾圈,最后像是把自己走累了,終于一屁股賴在地毯上,只是興奮心情難消,“怎么會是他?”
陸早早把之前的事情跟她詳盡說明白后,李簡安突然哼笑了一下,“這種事情還要講公平?有什么公平可言。又不是離婚分家產(chǎn),還要一五一十秉公處理。而且據(jù)我對他的觀察和了解,他根本就不是喜歡自找麻煩的人。”
李簡安越說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有種揮之不去的奇怪感覺在心頭,她把這再次歸納為女人的直覺。
“……”陸早早繼續(xù)低頭拼模型,不太有所謂地聳聳肩,“誰知道呢!
本來謝洄年就是不易捉摸,內(nèi)心猶如錯節(jié)盤根的樹木一樣復(fù)雜叵測的人。
看得出來陸早早并不想繼續(xù)謝洄年的這個話題,縱使心里有再多疑惑,李簡安也不愿意也絕不會多問了。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響了一聲,陸早早劃開,是一條新聞的推送——沈星遙去寺廟參拜,并大手一揮隨隨便便捐贈了七位數(shù)的香火錢,寺廟外面有記者偷拍,不知道要拿來寫什么文章。
陸早早看見一張沈星遙從大雄寶殿出來的照片,院中心栽種了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樹葉蔥蘢,高大蔽日,外面的爐子里香火繚繞,似煙似霧,沈星遙抬頭遙望浩渺青天,看神情有些傷感,像是陷在了一團巨大又粘膩的哀愁里。
按道理沈星遙的人生順風(fēng)順?biāo),眼下也很順(biāo)烀罎M,不懂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情出現(xiàn)。
大概是前段時間探望了一批患罕見病的兒童,所以才會不自控地流露出這樣的神態(tài),此次來廟里也是為他們祝壽祈福。
陸早早不甚在意沈星遙又做了什么事情,積攢了多少被人稱贊的功德,但也真心祝愿所有深陷痛苦困難中的人能早日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