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就這樣糟糕而混亂地渡過去了,其中還伴隨著一些深重的痛苦和濃烈的幸福,其實也說不上特別糟糕吧。
她開始給其他的人一個個回復(fù)消息,回復(fù)到謝洄年對方很快發(fā)送過來一條新消息,【你還沒有睡?】
怎么會問出這種問題,外面一聲高過一聲的動靜還沒有止歇呢,如何能睡?
【沒有,有點吵,睡不著。】
【嗯,很漂亮的煙花。】
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陸早還在想要不要附和他一下,下一秒,謝洄年就給她發(fā)送了一張煙花碎裂燃放在遙遙天際的照片,天穹上流過萬千碎金,確實是非常漂亮的煙花,但是陸早早又感覺有點不對勁。
謝洄年照片背景下的路燈和兩側(cè)的景觀道樹木很熟悉,她手指飛快地打字,【你現(xiàn)在在哪里?】
謝洄年也沒有明說自己現(xiàn)在身處何方,只是說,【你現(xiàn)在要下來嗎?記得多穿點衣服,外面很冷!
陸早早深吸一口氣,套上一件杏色的大衣,隨便從衣柜里面拿了頂帽子戴上,然后穿著拖鞋出了門,她照舊穿過深深庭院當中的一切喧囂,推開院子門,然后走了出去。
謝洄年并不在院門外,陸早早順著那條走過千百次的道路往前走,沒走幾分鐘,就看見穿著深黑色大衣的謝洄年風(fēng)姿款款地往這邊走,深邃優(yōu)越的眉目即使是在這樣灰暗的夜里也分外顯眼,一見到陸早早他就笑了,明媚的笑容沖散了他身上那種凌冽的寒意。
“怎么不戴圍巾?不是跟你說了嘛,外面很冷的!
謝洄年的話隨著風(fēng)聲飄飄揚揚地落進陸早早的耳朵當中,聽得不太真切,陸早早對于在這個時候謝洄年出現(xiàn)在這里這件事情仍舊感到些微驚愕和不可置信,在有些愣神的過程當中,謝洄年已經(jīng)站到了她面前。
下一秒,脖子已經(jīng)被圍繞上了一條厚厚的紅色圍巾,很溫暖,上面帶著謝洄年身上的松木香氣。
陸早早被脖子上的溫暖燙得有點回過神來,下意識想把這條圍巾扯下來還給謝洄年,但是手被謝洄年更快一步地按住了。
“先戴著吧,等一會兒感冒了!
陸早早低著頭,下巴埋在圍巾里,因此說話的聲音就顯得悶悶的,“你怎么過來了?”
“讓你感到很不開心嗎?”
陸早早搖搖頭。
“那就好!敝x洄年幫陸早早整理了一下圍巾,然后低著頭說,“進來的時候還跟門外的保安交涉了一下,所以到現(xiàn)在才進來!
陸早早嗯一聲,嗡聲嗡氣地說,“這里的保安都很嚴格的,對于進來的陌生人一定要嚴格盤問清楚,還要進行登記,不過你之前來過一次,應(yīng)該有記錄,也可能他們知道你是誰,所以對你的檢查盤問不算很嚴格!
“我不是要說這個。”謝洄年聽陸早早這么認真地在將這些話覺得很可愛,于是不自覺地彎起嘴角笑了一下,只是跟他們交涉的時候耽誤了一點時間,所以沒趕上十二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時了,但這句祝福無論如何還是要說出口。
要當著陸早早的面親自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