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安向來有點迷信這些東西,也不能說是迷信,只是對這種對自身沒什么損害卻又能跟家人朋友產(chǎn)生羈絆的東西感興趣而已。
看著李簡安萬分期待的眼睛,又突然想起來家里面還有很多林昭送給她的那些蝴蝶耳釘之類的東西,陸早早也沒什么猶豫地就同意了,李簡安發(fā)出一聲開心的“嗚呼”。
那家手穿店確實離這里不算很遠,兩個人走了不到十分鐘就走到了。
店里面這個時候沒什么人,有一個在挑選飾品。
店主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子,容貌看上去很像那種剛剛畢業(yè)的女大學生。
見陸早早和李簡安走進來,她很仔細地詢問兩人是否有穿孔需要,是要打在什么位置上,李簡安說打耳垂就行,兩個人商議確定好具體位置,又讓兩個人選好飾品,之后就讓他們兩個坐在位置上等待。
李簡安看著對方用碘伏給自己消毒耳朵,然后用標記筆確定標記位置,之后用一次性手穿針破開她的耳朵,將耳飾帶進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只是細針嚯開皮肉的那一瞬間是痛的,后面就還好。
陸早早也很快打好,老板起身的時候還笑著夸獎了一句,“你的眼睛很漂亮,很少有的漂亮!
“……”陸早早顯然被陌生人毫不吝嗇的夸獎給弄懵了一秒,反應過來很快抿出一個微笑說,“謝謝!
“不客氣!崩习逄鹛鸬匦α,然后又說,“你們掃碼加一下我的微信吧,我要給你們發(fā)一下穿孔之后的注意事項,你們回去的時候仔細看看,防止發(fā)炎紅腫哦,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隨時微信問我。”
“好的,謝謝姐姐!崩詈啺惨矝_著對方甜甜地笑,付過錢之后還順便揮手跟對方再見,“姐姐,拜拜!
出了店門,在霓虹閃爍的夜晚燈光之下,李簡安打開手機攝像機,摟著陸早早連著拍了好幾張照片,并且著重拍了兩個人的耳朵,“嘻嘻,拍照紀念一下這個第一次!
拍完之后,兩個人站在路邊說過再見之后,也各自打車回家。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中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告訴過李阿姨晚上她要去剪頭發(fā),然后和李簡安一起吃晚飯,所以晚飯不必做她的那一份,也不用在門口等她回家。
回到家,李阿姨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等等在李阿姨旁邊玩它的小玩具,聽到門口有響動,飛速地跳下沙發(fā),在陸早早開門踏進來的一瞬間就立馬跳竄到她的身上。
陸早早很好地接住等等,順手揉了揉它軟乎乎的肚子。
李阿姨也飛速地起身,從沙發(fā)邊緣移到陸早早旁邊,對著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一會兒笑出了聲,摸了一下陸早早的臉說,“怎么好好地把那么長的一頭黑發(fā)給剪掉了?不過這個短發(fā)真是蠻好看的喲,蠻襯你!
陸早早回答說,“感覺長頭發(fā)有點麻煩,主要高三了,不想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上面!
“也是也是,那剪了也行,還比較清爽利落呢,你自己開心就行!
“嗯!标懺缭琰c了點頭,又伸手撩開自己一側的頭發(fā),露出瑩白的耳朵主動給李阿姨看,“阿姨你看,我還跟安安一起去打了耳釘!
李阿姨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陸早早的耳垂,“痛不痛啊?”
“不痛,一下就打好了,就是耳朵一直感覺有點熱熱的!
“那很正常,后面好好養(yǎng)著就行了!崩畎⒁棠樕弦恢本S持著那種慈愛的笑容,“好看好看,我們早早做什么都是個又可愛又漂亮的小女孩!
陸早早嘴角咧開一個鮮明的笑容,這句話放在陸家其他幾個人身上或許合適,但是放在她這樣一張庸常俗氣的臉上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但是李阿姨是真心實意說出來,無論是說這話的語氣還是神態(tài)都沒有撒謊,陸早早能感受得到,所以才笑的。
這種時候也不好反駁李阿姨什么,畢竟是十分誠懇的夸贊。
陸早早又用兩只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兄鹊,然后笑意融融地沖著李阿姨說,“阿姨,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抱著等等回房間了,您也早點休息!
“行行行,那你回房間先躺會兒。”李阿姨說完還不忘叮囑,“記得洗澡的時候不要讓左手和耳朵碰到水了,進水之后及時拿吹風機吹干哈,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就叫阿姨,阿姨立馬上來幫你!
“好的,知道了阿姨,我會注意的!
上樓之后陸早早對著房間里面的那扇落地鏡看了半晌,那個阿姨確實剪得非常好,跟陸早早給她發(fā)的示例圖不說百分之百完全還原,相似度起碼也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那一點點改動也比較合襯陸早早這張臉。
但是陸早早很快又想到對方今天說得那個故事,明明就是應該跟她全然無關的故事,她應該不去想,不去理會,這是別人的故事,她過多的臆想毫無意義。
可是不行。
內(nèi)心能想清楚的事情,大腦卻控制不住偏偏要去想。
可是從聽到這個故事開頭開始,內(nèi)心那種奇異的感覺就沒有消散下去過,一直像一層飄渺的霧氣一樣籠罩在陸早早的內(nèi)心深處,讓她不能一時間徹底把這件事情拋諸腦后。
她總是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一定跟自己有些關聯(lián),一面這樣想,一面卻又覺得荒唐——十幾年前的事情,再跟她有關聯(lián)又能深到哪里去?
陸早早決定暫時放過自己一下。
她把等等放到地毯上,然后從柜子里面翻出上次林昭給她準備的那些耳飾,青綠、靛藍、粉紫,各種顏色各異的蝴蝶耳飾被陸早早鋪陳在桌面上。
在頭頂燈光下的照射下反襯出不同顏色,鮮亮奪目,像是一只只展翅欲飛的小蝴蝶。
只是耳洞現(xiàn)在才打上,暫且還不能更換上新的耳釘,否則洞口不好恢復,陸早早又把那些蝴蝶耳釘重新收攏在手心,最后又放進盒子里面收到柜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