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搞不好對方真就這樣死了,骯臟的血全數飆濺在我臉上,我一想到那副場景就覺得惡心!
“他死不死的不重要,但是我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迫承擔一個殺人犯的罪名,雖然我確實不在乎這種名聲,但是一想到搞不好還要為這種下等的爛人在監(jiān)獄里面待上一段時期,等待你們和律師想辦法把我撈出來,我就煩,所以還是作罷了!
“我已經夠理智,夠仁慈了!标懬逋駵啿辉谝獾匦α诵Γ缓笥珠_始叫沈懷瑾,“二哥,是吧?”
沈懷瑾用一種復雜到難以辨別的眼神看著她。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血腥暴力的事情你見的又不少,別假裝一副震驚無辜的樣子了,太可笑了!
每當沈懷瑾自以為有一點了解這個小妹妹的時候,對方就會立馬做出和說出一些足以令他大為震驚和詫異的事情,跌破他的底線,沈懷瑾無言以對,一腳踩下油門,把跑車的速度提升到極致。
窗外的風景像是被按下倍速一樣疾馳地掠過,陸清婉的表情依舊是云淡風輕的,還不忘提醒沈懷瑾,“別開這么快了,等下撞車了怎么辦?你死了倒是不要緊,我嘛也不太要緊,等下撞到無辜的人就不好了!
“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會為別人考慮!
“那當然!标懬逋窈芾硭斎坏卣f,“畢竟這車上還有我啊,馬上就要死對我來說確實沒什么大的所謂,但是一想到是跟你一起死的,我做鬼都會覺得憋屈。”
“……”
沈懷瑾立刻感到非常無語,但真的把車速慢慢降下來了,等待紅綠燈的時候,本來又想掏出一根煙來抽,抽出來的瞬間又立馬放回去了,他降下車窗,把頭伸出去吸了一口車外悶熱的空氣。
然后漫不經心地說:“其實你當時不那么做,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陸早早吧!
綠燈已經結束,前面的車群重新向前駛入,沈懷瑾也重新開動跑車,車速又提高到非常快,跑車發(fā)出轟鳴的響動,他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輕輕摩挲口袋中冰涼堅硬的打火機。
“你是怕她看到那副血腥殘忍的場景也會對此感到害怕,所以你才忍住的!鄙驊谚聊幻,然后深吸一口氣問,“你當時是不是真的想殺人?”
陸清婉滿臉閑適地躺在車椅上,眼睛直視前方的道路,漫不經心地說:“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沒有直接給出否定答案,其實就已經相當于陸清婉的一種默認。
沈懷瑾又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我現在都快有點覺得過去的你完全是我虛構出來的了。”
“怎么會呢?都是真的啊!标懬逋窈敛焕щy地恢復成過去那種乖巧甜膩的語調,用那種溫柔和氣的眼神看著沈懷瑾說,“二哥,是這樣嗎?變成這樣對我而言一點都不困難啊,只是看我愿不愿意而已哇!
“……”沈懷瑾皺了下眉,“你在我面前這樣就算了,在其余的人面前還是盡量收斂一點吧!
“其余的人?你是說爸爸媽媽,還是大哥?還是跟你手足情誼深厚的大姐?”
“當然是他們所有人!
“本來之前還覺得你有點聰明,但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一說話就讓我頭疼。”
陸清婉很不屑地說,“你猜我現在在你面前都懶得裝了,跟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是你們每個人見到我,心甘情愿地為我掩飾,陪我一起演戲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