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感覺到疼痛才知道這不是在做夢。
我坐在她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我們認識以來發(fā)生的事。
以前我從來不知道,我是個這么話嘮的人。
每次遇到她,我都會變得不像自己。
終于憋足一口氣說完了心里話。
我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紅蓋頭。
驚喜變成了驚嚇。
蓋頭下的人居然是敏敏!
敏敏坦然承認,是她幫助她逃走的。
我勃然大怒,命人將敏敏關(guān)押起來,帶著一隊人策馬去追她了。
為了立她為閼氏,我力排眾議,她卻逃婚了。
這無疑于一個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眾人看我的眼神都十分微妙。
我很生氣。
但更多的是挫敗。
難道在她心里,我就真的這么不堪嗎?
一個弱女子能跑多遠。
沒用多少時間,我就追上了她。
沒想到簫塵也在。
為了她,他帶著一個護衛(wèi)就闖進了匈奴,還真是個癡情種子。
我佩服他的膽量!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下了命令,除了她以外的人格殺勿論!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簫塵自己送上門來,我又怎么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時機。
他的武功很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落入了下風(fēng)。
我動了殺意,手握大刀砍了過去。
沒想到她會攔在簫塵面前。
我嚇得目眥欲裂,連忙收手。
但這種情況根本就收不回來。
大刀落在她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我嚇得臉都白了。
她卻捂著傷口告訴我,想殺簫塵,除非踩著她的尸體過去。
我很生氣。
不明白簫塵到底哪里好,值得她這樣。
最終我還是輸了。
在她面前,我永遠都狠不下心。
她以自己的性命為威脅,我只能讓人放他們走。
像上次一樣。
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我的心情很差,不想再應(yīng)付,帶著人回了王賬。
離開前,我聽到她在背后對我說,讓我不要怪罪敏敏,敏敏也是被她逼迫的。
我知道這這是一個借口。
但回去后,我還是將敏敏放了出來。
沒有別的原因。
敏敏是她在匈奴唯一的朋友。
所以即便這一次,敏敏犯了天大的過錯,我還是沒有將她送回赤溪部落。
我心中甚至隱隱地奢望著,有敏敏在這里,她是不是有一天會回來看看。
即便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匈奴和大齊的戰(zhàn)爭依然繼續(xù)。
甚至愈演愈烈。
我再也沒有聽到過關(guān)于她的消息,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戰(zhàn)事上。
但是午夜夢回,心卻疼得厲害。
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永遠都不會明白這種滋味。
直到蕓萊之戰(zhàn),我們的計劃被簫塵識破,匈奴大軍敗得一塌糊涂。
這個還沒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居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思,令我不寒而栗。
難怪她會傾心簫塵。
慘敗過后,還要躲避大齊的追殺,匈奴的氣氛一度低沉。
是我打破了匈奴向大齊俯首稱臣的局面,想給百姓更好的生活。
可是沒想到遇到了簫塵這樣的對手,所有愿景都破碎。
我很內(nèi)疚。
以匈奴的底蘊,不可能被大齊趕盡殺絕,但想收拾這個爛攤子,依然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對于本就不富裕的匈奴來說,這無疑于雪上加霜。
勝敗乃兵家常事,雖然匈奴沒有人怪我,但我的心里依然不知滋味。
蕓萊之戰(zhàn)結(jié)束后,大齊派了使臣過來。
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
我接見了大齊的使臣。
他是大齊的太子派來的,愿意和匈奴何談。
敗軍之師,割地賠款少不了。但大齊愿意將樂安公主遠嫁匈奴和親,以保兩國和平。
樂安公主就是她。
即便知道她不是皇室血脈,只是冊封的,我依然十分愉悅地同意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最終還是要回到我身邊。
這個消息讓我很興奮,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
翌日一早,我派了葛爾休出使大齊,去商談具體事宜。
我知道他不會讓我失望。
她啟程和親匈奴的消息剛傳回來,我就命人準(zhǔn)備著所有事宜。
上一次是我強迫,她不得不嫁給我。但這一次是兩國聯(lián)姻,意義重大。
每天我都在期待著,希望能早點見到她。
沒想到這種時候,簫塵居然還沒有放棄,寧愿冒著抗旨的風(fēng)險也要留下她。
簫塵的確愛慘了她,但我對她的感情,不比簫塵少。
我很憤怒,讓大齊給匈奴一個交代。
這時,犬戎國和鬼方國的使臣找了過來。
他們知道匈奴和大齊的矛盾,想從中間獲取好處。
而我現(xiàn)在也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我們一拍即合。
三國聯(lián)軍對大齊的邊境虎視眈眈,即便大齊兵馬雄厚也不得不忌憚。
果不其然,大齊的皇帝勃然大怒,百官更是憤怒不已。
即便如此,皇帝還是沒有下旨處置簫塵。
原因可想而知。
他在邊城和民間的聲望極高,擁兵自重,如果真的逼急了,誰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
由于和親公主被扣押,匈奴和大齊再次開戰(zhàn)了。這一次,有犬絨和鬼方的加入,我軍勢如破竹!
我的心情依舊不好。
因為我知道,她根本不愿意離開簫塵。
我派到蕓萊城的探子將他們成親的消息傳回來,我更懊惱了。
她寧愿委屈自己,在沒有人見證的情況下,倉促地嫁給簫塵,也不愿看一眼我為她準(zhǔn)備的盛大婚禮。
但我對她勢在必得!
我當(dāng)初派去夏家村調(diào)查她身份的手下,還留在那里保護她家人的安全。他們傳消息回來說,有人擄走了她的弟弟夏白冬,但被他們救下了。
我覺得這或許是一個契機,命人將夏白冬秘密帶回匈奴,同時密切關(guān)注著蕓萊城的情況。
果不其然,這件事沒有瞞過她,知道后她很快就離開了蕓萊城,往夏家村而去。
我派出的人馬遠遠地跟在后面。
離開簫塵的勢力范圍后他們就出現(xiàn)了,說出目的,想將她“請”到匈奴。
我們?nèi)硕,他們(nèi)松,再加上夏白冬還在匈奴做客,她毫不猶豫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