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楊杰森眼底有訝異之色一閃而逝。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又細(xì)細(xì)地診了脈才將手收回來,看夏白薇的眼神有些復(fù)雜。
“師兄,我的身體出什么問題了嗎?”夏白薇還沒有見過楊杰森如此凝重的樣子,不由得懷疑。
簫塵的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楊杰森起身拱手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云汐宮的人跪了一地,“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
簫塵愣了一下,“此事當(dāng)真?”
楊杰森道:“千真萬確。”
夏白薇的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羞赧之色,“我最近的狀態(tài),確實有點像懷孕了,不過太忙,倒沒往這個方向想。”
簫塵薄責(zé)道:“你都是做娘的人了,不能這么粗心大意。”
但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眼底眉梢有喜色在蔓延。
驚喜過后,夏白薇迅速冷靜下來了,“簫墨染,眼下是非常時期,我有孕的事暫時不要宣揚出去!
潑在她身上的污水還沒洗干凈,夏白薇不想連累了這個孩子的名聲。
而且宮中肯定有安戶候的人,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了,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簫塵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溫聲道:“薇兒,你放心吧,朕會封鎖消息的。楊愛卿,薇兒和她腹中的孩子就交給你了!
眼下他們最信得過的太醫(yī)就是楊杰森了。
“微臣自當(dāng)竭盡全力。”楊杰森道。
夏白薇懷孕的事,只有清姑姑和芳蘭,還有簫塵的幾個心腹知道,就連太上皇和阿瑤都被蒙在鼓里。
不過阿瑤早慧,每天來向夏白薇請安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出了什么,不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往她身上撲了。
“師兄,你覺得我腹中的這一胎是男是女?”有了身孕后,她干脆不管那些煩心事了。反正計劃已經(jīng)進(jìn)行了大半,剩下的都交給簫塵處理。
他是男人,護(hù)著妻兒本就是應(yīng)該的。
楊杰森溫和地笑了笑,“這里沒有做彩超的儀器,孩子月份尚小,我看不出來。薇兒,你主攻的是中醫(yī),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夏白薇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師兄,你這么疼我,以后肯定也會很疼你的外甥女!
沒錯,她這一胎懷的是女兒,就是簫塵心心念念的小公主。夏白薇都可以想象到,那個男人若是知道這件事,會興奮成什么樣子。
別說簫塵了,就連楊杰森眼中都滿是寵溺之色,“真的嗎?”
“我什么時候騙過師兄?”
楊杰森露出了一抹春風(fēng)般的笑容,看得出來心情極好,“我會用余生去護(hù)這個孩子周全!”
夏白薇的女兒,便是他的女兒。
“好呀。”夏白薇笑嘻嘻地說道:“有這樣一個疼愛他的舅舅,孩子肯定會很高興!
只可惜這個消息現(xiàn)在還不能公布,要不然娘親他們知道,一定會很開心。
……
就在文武百官對夏白薇的不滿達(dá)到頂峰的時候,前幾天剛考出來,炙手可熱的新科狀元,卻為她奔走說話。
新科狀元在舉子中的人氣極高,將夏白薇當(dāng)年治好蕓萊城的瘟疫,救了一城的人;只身前往匈奴,忍辱負(fù)重,最終助大夏收服了匈奴;就連民間盛行的女醫(yī),解決了百姓看病難的難題之類的事都說出來,命人大肆宣揚。
總之在他們口中,夏白薇就是一個有著無私精神,為大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一代賢后。至于那些污名,全都是無稽之談。
這些事說得有板有眼,夏白薇的聲望總算挽回了一些。她的名聲雖然依舊臭不可言,但朝中廢后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強(qiáng)烈了。
簫塵得知這件事,面色并不好看。甚至提起這位新科狀元,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下了嚴(yán)格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將這件事告訴夏白薇。
簫云意十分不解,私下拉著吳舒任討論,“眼下滿朝文武都視皇后娘娘為眼中釘,唯獨這位新科狀元仗義執(zhí)言,甚至不顧自己會得罪許多人,也要為皇后娘娘奔走。按理說,陛下不是應(yīng)該高興才對嗎?至少朝中還有一個人沒瞎。為什么他會是那種反應(yīng)?”
吳舒任用關(guān)愛傻子的眼神看了簫云意一眼,“我問你,這位新科狀元來自哪里?”
“汴溪鎮(zhèn)三河村。≌f起來,和咱們皇后娘娘還是同鄉(xiāng)呢,難怪會為娘娘說話!焙嵲埔庵粤私獾眠@么清楚,沒有別的原因。
大夏朝大興科舉,讀書人數(shù)不勝數(shù),有些人從年少時期考到白發(fā)蒼蒼都不一定能中舉,這位新科狀元居然才二十多歲。如此青年才俊,怎能不引人注意?
吳舒任又瞥了他一眼,“那你知不知道,狀元叫什么名字?”
“劉青舒!這個名字最近在京城如雷貫耳,不知道有多少勛貴想將女兒嫁給他,我怎么會不知道!焙嵲埔鈸现X袋,眉頭皺了起來,“我怎么覺得,這個名字和他的家鄉(xiāng),好像有點耳熟……”
吳舒任冷哼了一聲,“三河村的劉青舒。你品,你仔細(xì)品!”
簫云意的腦海里頓時有一道驚雷炸開!
皇上和皇后娘娘認(rèn)識不久,就命他們調(diào)查了關(guān)于她的所有信息。簫云意自然知道,皇后娘娘之前有一個未婚夫,只不過那人的母親嫌貧愛富,退了這門親事。為了這件事,皇后娘娘還懸梁過呢。
只不過年代太久遠(yuǎn),他都快忘記這件事了。剛才經(jīng)吳舒任一提醒,簫云意才想起來,皇后娘娘當(dāng)年的未婚夫可不就是三河村的劉青舒!
難怪他會不顧一切為皇后娘娘正名!
“想明白了吧?”吳舒任冷哼道:“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便是一輩子,后悔也沒用。若不是陛下寬宏大量,看在劉青舒真有幾把刷子的份上,早就砍了他的腦袋了!”
簫云意咬牙道:“我真是瞎了眼!枉我剛才還為劉青舒說好話,沒想到他就是當(dāng)年的那個負(fù)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