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雖然沒有說話,但眉宇間也滿是擔(dān)憂。
夏白薇跪在地上道:“太上皇,眼下簫墨……陛下重病昏迷,原因還沒有查出來。朝中不可一日無人主持政事,還請您多勞心!
太上皇本就是皇室中人,再加上身份尊貴,由他主持大局是最合適不過的。
“你放心,朝中的事朕會處理好!碧匣实哪抗饩従弿奶t(yī)那邊掃過,最后落在了夏白薇身上,“你們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不遺余力救醒皇上!”
“是!”
養(yǎng)心殿的大門緊閉,所有知道消息的人,都被關(guān)在了里面。
外界只知陛下突發(fā)疾病,政事暫時交由太上皇處理。一時間,外界議論紛紛,猜測什么的都有。
夏白薇現(xiàn)在沒精力管外面的風(fēng)云動蕩,她最關(guān)心的是簫塵的身體。
“師兄,連你都沒辦法嗎?”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夏白薇不死心地問道。
楊杰森最怕的就是看到她失望的眼神,但這種時候,他只能搖頭,“我行醫(yī)多年,這么古怪的病別說見過了,甚至從來沒有在任何文獻(xiàn)上看過。”
夏白薇跌坐在地上,兩行清淚從眼中落下。
因為她太明白了,以自己和楊杰森的醫(yī)術(shù)都看不出問題,其他人就更沒有辦法了。
楊杰森喟嘆了一聲,“薇兒,你別太擔(dān)心了;噬纤颂煜,一定會醒過來的!
“師兄,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簫墨染說說話!
“好。”楊杰森擔(dān)憂地看了她一眼,才退出房間。
簫塵病得毫無原因,他們找不出任何頭緒。所有方法都試過了,他卻依然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夏白薇只能用那個方法。
她從空間里調(diào)出靈泉,灌簫塵喝了下去。
靈泉的功效十分強(qiáng)大,當(dāng)初周清逸的身子極為衰敗,都能慢慢調(diào)理好,或許對簫塵也有效。
可是讓夏白薇絕望的是,這一次,連靈泉都失去了作用。
找不出發(fā)病的原因,不知道這是什么病癥,更不知道該如何治療。簫塵昏迷不醒,身體一天天看著消瘦下去。
夏白薇衣不解帶地守在旁邊,連阿瑤都不理,整個人也跟著瘦了一大圈。
楊杰森看著,心疼不已。礙于還有外人在,他只能說道:“娘娘,為了陛下著想,你也要顧念自己的身子。要不然他醒來了,你卻倒下了,這可如何是好?”
夏白薇將目光落在了吳舒任和簫云意身上,“簫墨染昏迷的這段時間,外面的情況如何?”
吳舒任拱手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有太上皇在,朝政沒有出任何亂子。不過陛下病了這么長時間,又沒有消息傳出去,大臣們都在議論紛紛!
“只要朝堂的局勢穩(wěn)定,本宮知道簫墨染一定會醒過來的!”夏白薇說完這句話,便揮手道:“除了楊太醫(yī),其他人都出去吧!
“是!
夏白薇深吸一口去,忍住鉆心的疼痛,問道:“師兄,你老實告訴我,簫墨染還能撐多久?”
簫塵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現(xiàn)在的他,完全看不出之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
師兄和她的醫(yī)術(shù)不分伯仲,但一個擅長的是西醫(yī),一個主攻的是中醫(yī)。她診不出什么來,或許師兄知道。
楊杰森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如果還找不到控制陛下病情的方法,照這樣下去,陛下恐怕?lián)尾贿^五天!
“五天……”夏白薇忽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所有人殫精竭慮,都找不出一絲病因,要怎么治療啊?
老天為什么這么不公平?她和簫墨染才剛剛相守,就要這樣殘忍地分開他們!
“薇兒……”楊杰森想安慰她,卻發(fā)現(xiàn)所有語言都是那么蒼白無力,只好喟嘆了一聲,“你別太難過了!
“我怎么能不難過?”夏白薇淚如雨下,“簫墨染是我此生摯愛,沒了他,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薇兒……”楊杰森心中大慟,跟著紅了眼眶。
簫塵是夏白薇的命,但夏白薇也是他的命。
她活不下去了,他又如何能活?
“不!”夏白薇胡亂地抹干凈臉上的淚水,“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皇宮有那么多古籍,說不定哪里記載過這種病,我一定要找出原因!”
楊杰森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好。薇兒,我跟你一起。但在此之前,你要先保重自己的身子。你已經(jīng)兩天沒吃過一點東西,進(jìn)過一點水了。這樣下去,別說救皇上了,恐怕你自己就先倒下了!
“對!我還要救簫墨染,不能倒下!”夏白薇沖外面喊道:“來人啊,本宮要用膳!”
“薇兒,慢點。”看到夏白薇狼吞虎咽的樣子,楊杰森十分心疼。前世今生,他從未見過夏白薇為什么人這樣瘋魔過,心中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你太久沒有吃東西,一次性不要吃太多!
夏白薇自己就是個大夫,當(dāng)然明白這一點,胡亂地塞了幾口,就一頭扎進(jìn)了皇宮的藏書庫。
簫云意和吳舒任看著她日益消瘦下去,心里都不好受。
芳蘭自請,要進(jìn)宮伺候夏白薇,簫云意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皇后娘娘對他們恩情厚重,芳蘭又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這種時候不讓她陪在身邊,就太說不過去了。
“娘娘……”看到夏白薇憔悴的樣子,芳蘭淚如雨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臣婦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夏白薇拉著她的手往里面走,“你跟在我身邊那么久,也懂一些醫(yī)理,快幫我一起找找,有沒有哪本書上記載了簫墨染的情況!
“好!”芳蘭擦干凈臉上的淚痕,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另一邊。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現(xiàn)在危在旦夕,太上皇怎能不擔(dān)心?
但他的情緒向來內(nèi)斂,簫塵已經(jīng)倒下了,阿瑤還年幼,需要他撐起大夏的江山,他就更不能軟弱。
身邊伺候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段時間,太上皇心力交瘁,快速蒼老下去,頭上生了許多白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