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這件事,老夫人說道:“楊神醫(yī),你就在尚書府住下吧。有什么需要的,隨時吩咐下人便好!
楊杰森沒有推辭,“手術(shù)用具我這里有,但還要準備一些東西。等會我會將圖紙畫出來,就勞煩各位了。”
周夫人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應該是我們要感謝神醫(yī)!”
周蕓瀾更是喜極而泣,“夫君,我相信楊神醫(yī)一定能治好你!”
周清逸淡淡地笑了笑,“生死由命!
他和楊杰森一樣,都屬于翩翩公子類型。只不過周清逸給人一種看透世事的淡然,而楊杰森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確定了這件事,下面的人立刻著手準備去了。
老夫人客氣道:“樂安公主如若不嫌棄,不如也在尚書府住下。您在京城沒有娘家,日后可以從尚書府出嫁。”
有兵部尚書撐腰,朝中對她的流言蜚語會少很多。
夏白薇看了簫塵一眼,含笑搖了搖頭,“老夫人,多謝您的美意,但是不用了。簫墨染在京中為我買了宅子,并把我的家人都接過來了。”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夏白薇一人敢直呼簫塵的名字,偏偏后者還甘之如飴。
“既然如此,老身就不強留了!崩戏蛉丝蜌獾。
夏白薇朝周蕓瀾擠擠眼睛,“蕓瀾,我這么多年都沒有見到家人,心中記掛,就先告辭了。改天我把你的小外甥帶過來給你看看!
“好啊!”周蕓瀾欣喜道。
“恭送陛下!恭送樂安公主!”
待到府中的事都處理好,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周夫人伺候兵部尚書躺在了床上,忽然說道:“陛下對樂安公主真是一往情深,不僅不介意她嫁了匈奴的前單于這么多年,還將她的兒子也帶過來視如己出。這份深情,有幾個人能做到。”
兵部尚書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慎言!如今陛下最介懷的,便是別人拿樂安公主的過去說事。這些話若是落到陛下耳中,只怕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是妾身失言了!敝芊蛉舜蛄艘幌伦约旱淖彀停熬蛻{這么多年,樂安公主都沒有忘記跟孩子們的交情,還請了神醫(yī)來為清逸醫(yī)治,我們就該把她奉為座上賓!
兵部尚書眼中浮現(xiàn)出了幾分憂色,“你說那位楊神醫(yī)真的能治好清逸嗎?換人心的辦法,老夫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提到兒子,周夫人又抹起了眼淚,“清逸是我十月懷胎,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又何嘗不擔心?現(xiàn)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樂安公主的醫(yī)術(shù)是眾人皆知的事,就連大夏近年興起的女醫(yī),都是起源于她。楊神醫(yī)既然是她的師兄,想必醫(yī)術(shù)更精湛一些!
兵部尚書嘆了一口氣,“為今之計,也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楊神醫(yī)住在府中的日子,切記不可怠慢了人家!
“妾身知道的!
……
夏白薇和簫塵離開兵部尚書府,便回原來的靖王府,帶著阿瑤一起去他購買的宅子了。
李氏他們已經(jīng)接到了夏白薇回來的消息,從早上開始,便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夏白薇剛下馬車,就看到了闊別多年的親人,激動得淚如雨下。
歲月似乎格外優(yōu)待李氏,并未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說這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婦人,只怕沒人會相信。
相比起來,夏明軍和林氏就蒼老了許多,耳畔都生了白發(fā)。
一個小少年站在他們身邊,芝蘭玉樹,激動地望著夏白薇一行人。
她快步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二伯,二伯母,薇丫頭不孝,一離家就是這么多年,讓你們擔心了!”
芳蘭牽著阿瑤跪在她旁邊。
簫塵也撩起衣袍跪了下來,“岳母大人,是小婿無能,才讓薇兒流落匈奴這么多年,辜負了您的信任!”
皇帝都跪了,他帶過來的護衛(wèi)當然也嘩啦啦跪了一地。
李氏等人哪里見過這種陣仗,頓時驚得手足無措,“墨染,你是天子,怎么能跪我們呢?快起來!”
“是!薇丫頭,你這孩子,一回來就行這么大的禮干什么,快起來吧!”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進屋!
“奴婢拜見夫人!”芳草跪在地上,抹著眼淚行禮。
當年夏白薇怕李氏他們守不住家中的產(chǎn)業(yè),便將芳草留在了夏家村幫忙打理。這些年在來往的信件上她知道,芳草做得很好。
夏白薇彎腰將她扶了起來,“芳草,我不在家里的日子,多虧了有你照料。辛苦你了。”
芳草的眼淚頓時就掉下來了,“夫人,你說這話,真是折煞奴婢了!”
芳蘭喊了一聲“芳草姐姐”,兩人頓時抱頭痛哭。
“冬哥兒?”看著長到她脖子的少年,夏白薇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四年不見,夏白冬也從那個奶聲奶氣的小孩子,成長為了小小少年?吹较陌邹,他的眼眶驟然一紅,“姐姐……”
“誒,好孩子!”
李氏他們早就注意到了阿瑤,不過都以為他是呼畢邪的種。一方面,這是自己的親外孫;另一方面,又要顧及簫塵的感受,李氏糾結(jié)極了。
夏白薇并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將阿瑤牽了過來,一一為他介紹,“阿瑤,這就是娘經(jīng)常跟你提起的外婆。這是二爺爺,二奶奶。這是你親舅舅!
“外婆,二爺爺,二奶奶,舅舅。阿瑤給你們請安了!”小阿瑤搖搖晃晃地作了一揖。
人上了年紀,都會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阿瑤長得粉雕玉琢,更是討人喜愛。李氏、夏明軍和林氏的心都化成了春水,圍著阿瑤噓寒問暖。
唯獨夏白冬站在旁邊,冷眼望著阿瑤。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是呼畢邪將他擄去匈奴,用他威脅姐姐和姐夫決裂,做匈奴的閼氏。對那個男人的兒子,就算是他的親外甥,他也喜歡不起來。
“冬哥兒,怎么了?”夏白薇對他的反應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