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簫塵以往只知道老皇帝病重,這次見面才發(fā)現(xiàn),他的情況比自己想象中更糟糕。
經(jīng)過辰王和玉貴妃的事,老皇帝很受打擊,整個人看著蒼老下去。哪怕大齊大勝匈奴的消息,都沒有讓他的情況好轉(zhuǎn)。
這次慶功宴,老皇帝只匆匆露了一面,便由皇后陪伴著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都是太子在主持。
受邀來參加宴席的一眾貴女,目光一直往簫塵這邊瞥。
像這樣的青年才俊,在大齊可找不出第二個來。她們心中,都將簫塵視為夢中情人。
雖說眾人都知道,他是清河郡主的心上人,她們不敢覬覦,但能多看幾眼也是好的。
清河郡主坐在太子身側(cè),看到這些貴女的目光,最開始心中有些不舒服,但隨即又升起了一陣與有榮焉的感覺。
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終于等到宴席結(jié)束,簫塵無視眾多貴女的目光,直接離開了皇宮。他原本想去驛站看看夏白薇,但觸及到靖王的眼神,還是決定先跟他回去。
家丑不可外揚,所以之前在外面,靖王都沒有發(fā)作。一進書房,他就呵斥道:“逆子,跪下!”
簫塵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地跪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靖王卻覺得不解氣,砸了一個青花瓷的茶盞在他腳邊,冷哼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那個女人帶到京城來!是存心想氣死本王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簫塵此次凱旋而歸,靖王會將他視為最大的驕傲,何至于這么生氣?
簫塵爭辯道:“父王,讓薇兒回京,是太子殿下的旨意。再說了,薇兒是朝廷冊封的正二品樂安縣主,親自到京城來謝恩有何不可?”
聽到這話,靖王臉上滿是譏諷之色,“維持三代以上的榮華,才能被稱為貴族血統(tǒng)。一個鄉(xiāng)下的村姑,被封為有名無實的縣主,就真的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靖王這樣說夏白薇,讓簫塵心中很不舒服,“父王,哪怕薇兒沒有封號在身,也是我心愛的女人。我喜歡她,無關(guān)這些東西!
靖王險些被氣得厥過去,“簫墨染,你上輩子是沒見過女人嗎?那個鄉(xiāng)下丫頭,不就是長得好看一點,你至于被迷惑成這樣?”
簫塵嘲諷地笑了笑,“父王,只有不了解薇兒的人,才會這樣認為她。美人皮囊,不過是紅粉骷髏,兒子在意的從來不是這些。我喜歡的是薇兒高尚的品格,和有趣的靈魂!
靖王眼中的譏誚之色更甚,“高尚的品格?你怕是要笑死本王!一個品格高尚的女人,會挾恩以報,妄想靖王世子妃的位置?一個品格高尚的女人,會在未過門之前,這樣死皮賴臉地巴拉著你?”
簫塵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父王,你怎么說兒子都可以,但不能這樣誣蔑薇兒!她從來沒有挾恩以報,就連靖王世子妃的位置,也是兒子求著要給她的。你根本就不了解薇兒,她從來都不在乎這些虛銜,喜歡的不過是兒子這個人而已。至于最后一句話,你更是說錯了。一直以來,都是兒子在追求她!
“你!你……”靖王氣得渾身顫抖,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色彩。
他的兒子是大齊的戰(zhàn)神,天之驕子,需要追在一個女人后面跑?
越是如此,靖王對夏白薇的厭惡越深!
然而簫塵已經(jīng)被那個妖女徹底迷惑,只怕他怎么說都沒用,靖王便換了個話題,“那清河怎么辦?她從小便對你一往情深,你難道不要給她一個交代嗎?而且說一句大不敬的話,皇兄只怕時日無多了,太子登基是遲早的事。你就算不喜歡清河,也要看太子的面子!
對于他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是沒有愛情可言的,就連婚姻,也不過是權(quán)衡利弊后做出的選擇。
簫塵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清河怎樣,與我何干?難道所有喜歡我的女子,我都得給她們一個交代?如果是那樣,只怕靖王府的后院都塞不下!至于太子的態(tài)度,父王,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趨炎附勢了!今生今世,我簫墨染都只認薇兒一個妻子,讓我接受其她女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靖王險些被氣得厥過去,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沉聲道:“為了那個妖女,你簡直是瘋魔了!本王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只要有本王在一天,那個妖女就別想進靖王府的大門!別說是世子妃了,哪怕是做個通房都不可能!”
簫塵正想說些什么,趙氏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吹降厣系臍堅,她嘆了一口氣,急忙忙跑到靖王身邊勸道:“王爺,世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父子之間何必弄得這樣劍拔弩張呢!”
靖王冷哼道:“是這個孽子想氣死本王!”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是為什么事爭吵。趙氏寬慰道:“王爺,你別生氣。世子,你也別怪王爺。大家都是一家人,應(yīng)該以和為貴。既然世子將樂安縣主帶到京城來了,那咱們再慢慢觀察她一下也是好的。王爺,妾身覺得樂安縣主既然能得到世子的厚愛,肯定沒有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趙氏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他安撫下去。
簫塵不想跟這個虛偽的女人打交道,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書房。
靖王府若容不下薇兒,那他不做這個世子便是了!
對簫塵來說,任何身份、地位,都比不上夏白薇的一根頭發(fā)絲重要。
東宮。
清河郡主臉上還帶著淚痕,很顯然是剛剛哭完,“父王,您白天也看到了,墨染叔叔對女兒的態(tài)度那么惡劣,甚至不惜為了樂安縣主,在那么多人面前落女兒的面子。女兒要怎么辦。俊
從前她雖然也沒有入簫塵的眼,但他對她的態(tài)度至少是和顏悅色的,不像現(xiàn)在,連眼神里都寫滿了厭惡。
太子冷哼道:“這都是你自作孽,能怪誰?本宮已經(jīng)派人宣了墨染過來,待本宮和他議完事,你把自己做過的所有事都認下來,再認真地跟他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