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墨染,我想去看看程璧蘿!毕陌邹钡。
“那樣的東西,你去看她干什么?倒臟了你的眼睛。她犯下的是死罪,爺準備明天就讓人把她砍了。”受刑后的程璧蘿根本沒個人樣,簫塵怕嚇到夏白薇。隨即,他像想到了什么,又說道:“算了,讓吳舒任帶你過去吧!
程璧蘿若是知道,她為了一個男人瘋魔,到頭來,這個男人卻壓根沒有將她放在心中,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
不多時,在吳舒任的帶領下,夏白薇便進了大牢。
跟上次關押她的地方不同,這里陰暗潮濕,一進去就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程璧蘿的衣衫早就被鮮血浸透了,身上沒一塊好肉,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樣。任憑誰都沒辦法把她,跟當初那個囂張跋扈的城主府大小姐聯(lián)系到一起。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程璧蘿抬頭看了夏白薇一眼,凄厲地笑了笑,“你贏了!是不是很高興?”
夏白薇揮揮手,示意吳舒任出去,才半蹲在程璧蘿面前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很可悲。程璧蘿,你原本是城主嫡女,家中也沒有兄弟姐妹,獨享城主的寵愛。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蕓萊城的青年才俊更是任你挑選?墒悄惴且魉,最后害死了寵愛你的城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而你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甚至都不會低頭看你一眼!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些話,程璧蘿肯定會惱羞成怒,跳起來狠狠唾罵夏白薇。現(xiàn)在或許是知道自己的死期近了,她的眼中竟然露出了幾分懺悔之色。
回想起這十幾年來的一幕幕,她雖然沒有娘親,但父親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不管她怎么刁蠻任性,父親都寵著她,縱容著她,在她身后默默幫她收拾爛攤子。
或許就是因為他的溺愛,才讓她養(yǎng)成了刁蠻任性的性格,最后犯下了彌天大錯,還害死了唯一疼愛她的父親。
“爹,對不起……”程璧蘿凄厲地喊完這句話,便一頭撞死在了墻上。
短暫地錯愕過后,夏白薇查看了一下她的生命體征,嘆了一口氣起身離開大牢,“吳副將,把程璧蘿和城主葬在一起吧!
吳舒任眼中有詫異一閃而過,“是!”
回到將軍府,從管家那里得知簫塵在書房處理政事,夏白薇便沒有去打擾他,去了自己的院子。
下午時分,他過來陪夏白薇用膳,隨口說道:“薇兒,看到爺為你出氣了吧!
“簫墨染,謝謝你!笨闯惕堤}臨死前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吃了不少苦頭。這個男人,從來都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程璧蘿自盡了,這件事算徹底結束了!
簫塵眼中沒有任何波瀾,懶得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薇兒,多吃點菜。這些日子你都餓瘦了,爺看著心疼!
夏白薇心里暖暖的,“對了,簫墨染,你之前不是說,派吳副將去追擊匈奴人了嗎,他怎么跟你一起回來了?”
簫塵一邊給夏白薇布菜,一邊說道:“吳舒任勇猛有余,但精明不足。派他打戰(zhàn)可以,但深入追擊余孽,李碧耀更適合。所以將匈奴人的大部隊擊潰后,爺便將他調(diào)回來了。”
“原來如此!毕陌邹蓖蝗幌肫鹆艘患,笑嘻嘻地說道:“之前我用海東青給家里送信,冬哥兒回的信上面說,他考上童生了!”
簫塵眼中有欣喜,卻沒有驚訝之色,吩咐道:“來人,備禮送去夏家村,為冬哥兒慶賀!”
夏白薇蹙眉道:“家里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你不用大老遠讓人送東西過去,太勞師動眾了!
簫塵卻堅持,“薇兒,你現(xiàn)在陪在爺身邊,不能照顧家里,爺總得為你做點什么。不然心里如何過意得去?再說了,爺?shù)男【俗又辛送,本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白薇便沒有再推辭,“不過……簫墨染,為什么聽到冬哥兒考上童生的消息,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他才剛剛七歲,別說是在汴溪鎮(zhèn)了,就算放眼整個大齊,這么年輕的童生,也屈指可數(shù)吧!”
簫塵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你忘記了,冬哥兒是由誰啟蒙的?他如果連區(qū)區(qū)一個童生都考不上,爺?shù)哪樢臄R?”
夏白薇:“……”
敢情他夸了這么久,其實是在夸自己。
這個男人自戀的毛病一點都沒改!
吃完飯,簫塵叫了吳舒任進書房,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你將這兩件事的所有證據(jù),都抄錄一份,讓海東青送去京城,再由我們的人交給太子殿下!
“屬下遵命!”
隨著夏白薇身上的罪名洗清,程璧蘿伏法,他們的生活恢復了平靜。
從她到蕓萊城的第一天,簫塵就在打戰(zhàn),終于迎來了平靜的日子。兩人白天的時候就在周圍游山玩水,晚上便依偎在一起說話,過了一段時間蜜里調(diào)油的生活。
京城。
看完桌子上擺著的證據(jù),太子勃然大怒,“清河這丫頭到底在搞什么!”
原本知道簫塵將人趕回來的消息,他可以去靖王府興師問罪。畢竟堂堂的太子養(yǎng)女,簫塵怎么敢如此對待!
然而現(xiàn)在,太子只覺得沒臉見人。
他派清河郡主去蕓萊城,是打著照顧簫塵的名義。她不僅沒有做到,還惹出了一堆麻煩事。
這件事不管怎么說,他們都不占理。
清河郡主現(xiàn)在并不知道,太子已經(jīng)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一回到京城,她就聽到了許多風言風語,大多是在嘲諷她的。清河郡主直接把自己關進了房間,找了根白綾鬧著要懸梁,誰都勸不住。
婉兒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哭著到太子那里告狀,“太子殿下,您一定要為郡主做主!她是金枝玉葉,放下女兒家的矜持,千里迢迢去蕓萊城看望靖王世子。他不領情就算了,還縱容府里一個沒規(guī)矩的村姑欺負郡主。郡主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都快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