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放出了一個消息,原來夏白薇當初被擄到匈奴的時候,匈奴單于甚至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殺了許多人儆猴,執(zhí)意要立夏白薇為閼氏。
這下子,蕓萊城更是炸開了鍋。
誰都知道,匈奴人最重視本族血統(tǒng),認為漢人都是弱不禁風的垃圾。如果夏白薇不是奸細,沒有為匈奴立下過汗馬功勞,匈奴單于會這樣對她嗎?
甚至還有陰謀論說,之前的瘟疫可能就是夏白薇搞出來的。她自導(dǎo)自演這場戲,目的就是收獲民心,連朝廷都被欺騙了,讓她撈到了一個樂安縣主的封號。
簡直是細思極恐!
一時間,城中的風向徹底轉(zhuǎn)變。
百姓們之前有多敬重夏白薇,現(xiàn)在就有多厭惡她!所有人都在罵她是奸細,卻在蕓萊城沽名釣譽。
就連夏白薇命人修建的善堂,都遭到了百姓的攻擊。如果不是簫云意派侍衛(wèi)守著,只怕要出大事。
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親,都是死在匈奴人的刀下!他們的妻女姐妹,都被窮兇極惡的匈奴人侮辱,虐殺了!
是匈奴人讓他們飽受戰(zhàn)亂,失去了原本安寧的生活。
蕓萊城的百姓,對匈奴人恨之入骨!對于潛入城中,將他們騙得團團轉(zhuǎn)的奸細,更是恨不得吃她的血,喝她的肉!
雖然依然有不少受過夏白薇恩惠的人,相信她不可能干出這種事,更不可能是奸細。但是相比起來,這些人的聲音太小了。
現(xiàn)在幾乎走在哪里,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將軍在前線打戰(zhàn),卻把后背交給了匈奴的奸細,真是太可怕了!”
“城里的這么多百姓都被那個女人欺騙了,更何況是將軍。依我看,將軍既然不在,我們就應(yīng)該替他清理門戶,將樂安縣主繩之以法!”
“對!像這樣的奸細就應(yīng)該處死,怎么能讓她繼續(xù)住在將軍府,享受榮華富貴!”
“將她抓起來嚴刑拷打,說不定還能問出有價值的情報!”
“沒錯!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這些憤怒的民眾,每天都在給城主施壓,他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如果是其他人,抓起來就抓起來了,然而他清楚夏白薇是將軍的心頭肉。自己如果動了她,等將軍回來,還不扒了他的皮!
然而面對憤怒的百姓,城主也快頂不住了,匆匆跑到程璧蘿的院子里問道:“樂安縣主的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女兒和樂安縣主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了避免自己錯怪好人,他必須將這件事問清楚。
程璧蘿險些就被氣笑了,“爹,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寧愿相信一個奸細,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再說了,陷害那個賤人,我有這么大的本事嗎?”
“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程璧蘿冷笑道:“不過看到她落到這個下場,我是真的很高興!爹,依我看,那個賤人就是匈奴的奸細。你不順應(yīng)民意將她抓起來,還在等什么?相信就算是將軍回來了,也不會怪你的。這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朝廷還會獎賞你!
城主顯然有些心動。
如果夏白薇是未來的鎮(zhèn)北大將軍夫人,靖王世子妃,就算給城主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她。那如果她是匈奴的奸細,將她抓起來便可以立功呢?
城主的眼神驟然一冷,一邊往外面走去,一邊說道:“來人。〖纯虒钒部h主抓到大牢關(guān)押起來!”
“是!”蕓萊城受到影響的人很多,這些守衛(wèi)現(xiàn)在都對夏白薇恨之入骨。
“等等!”城主畢竟是老油條,為了保險起見,又補充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得為難她,牢房也選最干凈的!
夏白薇之前一直以為,清河郡主會直接派人來刺殺她。畢竟她和簫塵的感情堅不可摧,這個女人不管使什么反間計都沒用。
然而夏白薇沒想到,她竟然個程璧蘿勾結(jié),誣陷自己通敵賣國!
這個罪名任何人都承擔不起,清河郡主的心思比她想象中還要惡毒百倍!
出事后,蕓萊城對夏白薇一片罵聲。她如果敢走出去,只怕會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即便簫云意努力挽救,也無濟于事,只能守好將軍府,不讓憤怒的民眾沖進來傷害她。
這天,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哄鬧聲。
簫云意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憤怒,“大膽!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擅闖將軍府,都活膩了是嗎?”
“簫副將,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們是奉了城主的命令,帶樂安縣主回去調(diào)查。他身為一城之主,總得給蕓萊城的一個百姓交待!
“放狗屁!如果沒有樂安縣主,蕓萊城早就是一座死城了,他在這里耀武揚威給誰看?都滾回去!再不滾,就不要怪本副將不客氣了!”
“簫副將,今天說什么,我們都得把樂安縣主帶走調(diào)查。要不然民憤不平,城主沒辦法給百姓們交待!
“嘩——”簫云意拔出腰間的佩劍,沉聲道:“本副將倒是想看看,哪個不怕死的敢上來!”
“簫副將,你是執(zhí)意逼卑職們動手嗎?”
就在這時,夏白薇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簫副將,本縣主跟他們回去。我倒想知道,城主最終能調(diào)查出一個什么結(jié)果來!
“縣主,萬萬不可!”簫云意一直覺得,是他沒有保護好夏白薇,才讓這場陰謀得逞,心中十分愧疚。
“不管怎么說,我也是朝廷親封的正二品縣主,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他們不敢把我怎么樣。”她的確可以借著簫云意的保護,躲在將軍府不出去。但如果這樣,清河郡主和程璧蘿潑在她身上的臟水,她就永遠都洗不掉了。
“縣主……”簫云意的態(tài)度依然堅定。
夏白薇湊到他耳邊,用僅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只有我被關(guān)進大牢,如她們所愿了,清河郡主和程璧蘿才會放松警惕,屆時你調(diào)查起來也會更容易一些。簫副將,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