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薇丫頭,你這是什么話?清逸對我們家那么好,這點禮數(shù),我們還是要有的。行了,給清逸送年禮的事,就交給你了。”
夏白薇被李氏不由分說地推進了房間,看著簫塵似笑非笑的面容,哭喪著一張臉喚道:“簫墨染……”
“薇兒,你不是想知道你清逸哥哥的地址嗎,怎么哭喪著一張臉?來,爺這就告訴你!焙崏m坐在床上,朝她招了招手。
房間里的酸味她聞得一清二楚,某人這是打翻醋壇子了。
對這廝,夏白薇再了解不過。他越是表現(xiàn)得風(fēng)輕云淡,越說明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簫墨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和清逸哥哥只是普通朋友!毕陌邹比跞醯卣f道。
簫塵“呵呵”了兩聲,“你把他當(dāng)普通朋友,但周清逸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本以為他將夏白薇帶去了蕓萊城,周清逸又回了京城,應(yīng)該不存在任何威脅了。沒想到他在自己的未來丈母娘心中,印象竟然這么好。
簫塵瞬間就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感。
夏白薇扁扁嘴,“這是娘交待的事,你不要這么小心眼好不好?你要是不服,盡管跟娘說去!
“你還來勁了是吧?”幾天沒教訓(xùn),這丫頭的膽子越發(fā)大了起來。簫塵真想把她抱起來,狠狠在她的屁股上拍幾下!
夏白薇吐了吐舌頭,“你不要一言不合,就想拿我撒氣好吧?清……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辦?”
這男人就是個醋壇子,提及周清逸,他就像炮仗一樣一點就炸,自己還是不要再刺激他為好。
簫塵輕哼了一聲,“這件事你不用管了。身為你的男人,周清逸對夏家的人情,爺會幫你還清!
免得這丫頭總說他小心眼。
任何事簫塵都可以大度,唯獨在涉及到夏白薇的時候,他錙銖必較。
夏白薇挽著簫塵的手臂,笑嘻嘻地說道:“墨染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做事向來有分寸,這件事交給你去辦,我再放心不過!
“哼!”簫塵瞥了她一眼,“別以為爺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你不用變著法地提醒爺,放心,爺還不屑于在這種小事上做文章。”
這個男人智商近妖,夏白薇也沒想過自己這點小心思能瞞過他,“哪有?我知道墨染哥哥最大肚能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聽她這樣哄著自己,簫塵心中就算有再多不悅,此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在夏白薇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你這張小嘴,真是騙死人不償命!”
“墨染哥哥不就喜歡我這樣嗎?”夏白薇揚起一張小臉問道。
“是!是!是!”一遇到這丫頭,他是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嘆息道:“跟爺在一起多好,你想要的,爺都可以給你。而且爺身強力壯,定能陪你白頭偕老,不像有些人,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明天!
聽到他意有所指的話,夏白薇簡直一個頭兩個大,“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你身強力壯,本姑娘怎么沒看出來?”
簫塵的眸子危險地瞇起,一瞬不瞬地盯著夏白薇,“薇兒,你這是在質(zhì)疑爺?shù)哪芰?爺不介意讓你現(xiàn)在就體驗一下,爺是不是身!強!力!壯!”
最后四個字,簫塵幾乎是咬牙說的。
夏白薇訝然,這廝現(xiàn)在竟然能跟上她開車的速度了。
她心虛地笑了笑,“那個……墨染哥哥,好哥哥,不用了。我知道,你是最厲害的!”
簫塵面色微霽,輕哼道:“這還差不多,不然爺可不管嬸子是不是在外面,非讓你嘗嘗厲害不可!”
饒是夏白薇先開車,此刻臉上還是染了一層薄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外面還有那么多人,要是真鬧出什么動靜來,她這張臉要往哪擱。
簫塵在她臉上狠狠捏了一下,“早晚讓你知道爺?shù)膮柡!爺這兄弟,保管不會讓你失望。”
這男人,說的話越來越渾了!
夏白薇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臉!臭流氓!”
簫塵哈哈大笑道:“那也只在薇兒一個人面前!
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夏白薇知道周清逸的事,是徹底揭過去了。
這件事如果她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讓兩人之間產(chǎn)生嫌隙。在夏白薇的幾句話之下,一場危機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未免外面的人想多,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簫塵給了吳舒任一個眼神,示意他跟著自己離開三房。
“主子!”吳舒任拱手,聽候差遣。
簫塵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低聲吩咐了幾句話。
既然是未來丈母娘和娘子交待的事,他總得辦妥。
吳舒任愣了一下,才應(yīng)了一聲“是”。不得不在心中感嘆,主子這招真是殺人不見血,又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對待情敵,他絲毫不會心慈手軟。
吳舒任此時不禁有些慶幸,還好他將自己的心思隱藏得夠好。如若不然,被主子察覺到分毫,他的下場將比周清逸凄慘千百倍。
任誰都知道,樂安縣主是主子不能觸碰的逆鱗!
“表哥,薇丫頭讓人送年禮過來了!”周蕓瀾快步跑進周清逸的房間,激動地說道。
當(dāng)初她跟著周清逸一起來到京城,兵部尚書府的人,對周蕓瀾的態(tài)度不一。
不過周清逸去了汴溪鎮(zhèn)一趟,身子就好了這么多。周蕓瀾在旁邊伺候,也算功勞不小。一個姑娘家,兵部尚書府還是能容下的。
而且這是近十八年來,周清逸第一次允許女子近身,還大老遠將人從汴溪鎮(zhèn)帶過來。周家的老祖宗和周夫人,都快笑得合不攏嘴了。
周蕓瀾在汴溪鎮(zhèn)是首富之女,身份貴不可言。然而來了京城,她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商戶后人。就連一些高門大戶的大丫鬟,都比她體面些。然而在周家人看來,這都不是問題。
左右他們也不可能讓周蕓瀾做周清逸的正室,一個妾室是什么身份,完全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