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夏白薇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腿,在茶園漫步。隨著她每走一步,靈泉便從指間灑在了茶樹根部。
松陽縣縣衙。
聽完他們匯報的事,張縣令看夏明東的眼神像要殺人一樣。
哎喲喂,這個男人是長著豬腦子嗎?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侄女是靖王世子的女人!不好好巴結(jié)就算了,竟然還把人往死里得罪。
他咋這么大的能耐呢?
張縣令在任期間,審過無數(shù)犯人,但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膽的。
自己想巴結(jié)夏姑娘,都苦于找不到機會,這個蠢貨跟她沾親帶故,竟然不知道珍惜。
夏明東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進入縣衙,早就嚇得瑟瑟發(fā)抖了。
他之前只是想報復(fù)夏白薇,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沒想到第一次放火沒經(jīng)驗,失算被村長抓到了。
此刻被送到縣衙來,夏明東差點就嚇尿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三麻子冷笑一聲,“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夏白薇家的這些親戚關(guān)系,縣令早就派人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所以知道夏明東干過的混蛋事。
這樣正好,他不用顧忌此人是夏姑娘的親戚,“你放火燒汀蘭山莊,這是入室縱火,簡直罪大惡極!本官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竟然出了你這樣的窮兇極惡之徒,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夏明東整個人都懵了,“大……大人……冤枉啊!”
其實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夏白薇不追究,看在他們畢竟有血緣關(guān)系的份上,確實可以大事化小。但夏明東自己作死,早就斷了他們的親戚情分。張縣令又是個會做人的,他怎么可能有好下場?
最終,不管夏明東怎么喊冤,還是被判了個流放邊疆的下場。而他名下的那些田地,都判給夏白薇做賠償了。
想到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到家鄉(xiāng),說不定還會客死異鄉(xiāng),就算勉強到了流放地,等待他的也只有無盡的勞累,夏明東兩眼一黑,暈死過去了。
縱火犯罪有應(yīng)得,三麻子趕緊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張縣令卻回到后院,將來龍去脈說給了陳氏聽,隨后道:“夫人,夏姑娘的茶園遭受了那么大的損失,我們要不要去看望她一下?或者,給她一些經(jīng)濟上的幫助也好!
好不容易找到巴結(jié)的機會,他當然不想放棄。
陳氏思索了一會兒,隨后搖頭,道:“上次發(fā)生的事,世子爺雖然沒有繼續(xù)追究我們的責(zé)任,但也讓我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這次如果上趕著過去,目的性太明顯了,世子爺知道了不會高興的。而且你不是把犯人的田,都判給夏姑娘了嗎,應(yīng)該能幫助她度過此次難關(guān)。實在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相信夏姑娘會來找我們的!
在夏白薇的問題上,張縣令很聽陳氏的話,點頭道:“成!就聽夫人的!”
聽完三麻子的匯報,夏白薇淡淡地扯了一下唇角,“張縣令的辦事效率倒是不錯。老宅現(xiàn)在有多少畝地?”
不管怎么說,他們畢竟是親兄弟?吹较拿鳀|落到這個下場,即便明知道他是罪有應(yīng)得,漢子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夏白薇的聲音,將他從悲傷里拉了回來,道:“老宅原本有十六畝中等良田,八畝旱地。除去分給我們的那些,還有十三畝水田,三畝旱地,都記在大哥的名下!
原本這些田地,都是夏鐵生和吳氏的。但當初分家的時候,夏明東怕出現(xiàn)什么變故,硬生生讓老兩口轉(zhuǎn)到了他名下。不然他們的生活和養(yǎng)老,大房就不負責(zé)。
如若不然,張縣令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這么判。
夏白薇臉上終于露出了幾分笑容,“如此說來,這次的危機可以緩解一些了!
將這些田賣了,也是一大筆銀子。雖然比不上高額的違約金,總算可以將窟窿補上一些。
李氏和林氏也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有些擔(dān)憂,“薇丫頭,萬一你爺爺奶奶,死活不肯將地讓出來怎么辦?”
夏白薇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縣令親口判決,這就由不得他們了!”
這時,汀蘭山莊外面突然響起了馬車的聲音。
周清逸和周蕓瀾在下人的攙扶下下車,從里面走了過來。
“薇丫頭,你還好吧?”周蕓瀾和其他人點頭打完招呼,關(guān)切地問道。
魚丸作坊有他們派來幫忙的人,茶莊出了這么大的事,兩人知道并不奇怪。夏白薇笑道:“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
周清逸將夏白薇的笑容,看作是逞強。他接過小廝手中的盒子,遞過去說道:“白薇妹妹,這里是幾張銀票。小小意思,希望能幫汀蘭山莊度過此次難關(guān)!
看到周清逸和周蕓瀾眼中的關(guān)切,夏白薇的心中沒來由升起了一陣暖意。
知道她出事的消息,他們二話不說就從汴溪鎮(zhèn)趕了過來。沒有多余的言語,直接用行動表明了他們對她的關(guān)心。
這才是真正的朋友!
夏白薇沒有接銀票,笑嘻嘻地說道:“清逸哥哥,蕓瀾,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不用?h太爺把老宅的田地都判給了我,我自己再添一些銀子進去,應(yīng)該能將這次危機度過!
周清逸二話不說將銀票塞在了夏白薇手上,看她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復(fù)雜,“白薇妹妹,你不久后就要去蕓萊城生活,再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這些銀票,就當是兄長送給你的踐行禮物吧。”
“什么,薇丫頭,你要去蕓萊城?”李氏十分詫異地問道。
夏明軍也是一臉震驚之色,“聽說那里地處邊陲,環(huán)境艱苦,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家,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周清逸這才明白,原來夏白薇做的這個決定,夏家人并不清楚,他的眼底浮現(xiàn)出了幾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