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都是熟人,你若是老實交代,我們還可以對你從輕發(fā)落。若是去了衙門,在大刑伺候之下,只怕你沒有好果子吃!”夏白薇冷笑道。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這位明明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姑娘,可是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勢,沒來由讓人感到害怕。
小翠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磕磕絆絆地說道:“是……是有人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讓我給柳氏下毒。那人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俊哥兒板著一張小臉追問道。
“還說事成之后,再給我三十兩銀子,并且……并且給我找個好婆家……”小翠哭著將這些事交待了,“因為柳氏被你治好了,所以……所以我才惡向膽邊生。夏姑娘,我真的只是一時糊涂,求你原諒我吧!”
“讓你害我娘!讓你害我娘!”俊哥兒氣得不行,沖上去對著小翠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他雖然是個小孩子,但力氣可不小,不一會兒,小翠就連連求饒了。
夏白薇將俊哥兒拉開,溫聲道:“冷靜點,留著她還有用處!
“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绷系难鄣组W過了幾分復(fù)雜之色。像小翠這樣的身世,想嫁出去的確很難。再加上五十兩銀子的誘惑,難怪她會做錯事,“不過是誰這樣大費周章要害我?”
原本夏白薇只是覺得,不能讓別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害人。可是現(xiàn)在,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小翠,指使你的人是誰?”
小翠搖搖頭,泫然欲泣地說道:“我只知道她是一位美婦人,看衣著打扮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
夏白薇微瞇著眸子道:“你們的接頭方式是什么?”
既然已經(jīng)交代了那么多,小翠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為了防止這件事被人發(fā)現(xiàn),她給我的是慢性毒藥,所以每隔幾天就會來問一次進度?磿r間,她明天晚上應(yīng)該就會過來了。到時候外面有貓叫聲,我就出去跟她碰面!
周蕓瀾也覺得十分好奇,“這個計劃可以算得上十分周密了,到底是誰這樣處心積慮要害柳嬸子?”
“明天就知道了!毕陌邹钡溃骸澳侨诉^來的時候,你只用跟她說,計劃已經(jīng)快成功了。別讓她發(fā)現(xiàn)任何破綻。”
小翠連連點頭,帶著幾分希冀地問道:“我照你們說的話做了,你們能放我一馬嗎?”
夏白薇譏諷一笑,“你做的事叫殺人未遂,按律可以判流放。你覺得,你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嗎?”
小翠頓時垂下頭,神色像死灰一樣。
夏白薇讓護衛(wèi)將她帶下去,嚴加看守起來。
善堂里的這些人,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為了不引起恐慌,夏白薇沒有將實情說出來,“這些事都是誤會一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清楚了。大家該干啥,就干啥去吧!
平時大家在善堂,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的。聽到夏白薇這樣說,他們頓時應(yīng)了一聲,鋤地的鋤地,澆水的澆水去了。
“薇丫頭,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周蕓瀾好奇地問道。
夏白薇道:“這幾天,我準備留在善堂,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再說。反正這里還有幾個空房間,不愁我沒有落腳的地方!
聽到她要留在汴溪鎮(zhèn),周蕓瀾很是高興,拍著手掌說道:“太好了!薇丫頭,你不知道,我每天都是一個人,太無聊了,F(xiàn)在有你陪著,真是再好不過!”
夏白薇忍不住失笑,“你可是周家的千金小姐,身邊丫鬟、婆子一大堆,怎么就是一個人了?”
周蕓瀾撇撇嘴,“下人怎么能一樣?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了,薇丫頭,現(xiàn)在時間還早,我們?nèi)ソ稚瞎涔浒。?br>夏白薇道:“我得先出城,和阿強交待一聲,讓他回去跟我娘說說,免得家里擔心!
周蕓瀾挽著她的手臂說道:“我跟你一起過去吧。正好可以拿我做借口!
夏白薇點點頭,上了周蕓瀾的馬車。
不多時,她們就到了目的地。
夏白薇撩開車簾,笑嘻嘻地說道:“阿強哥,這幾天我在鎮(zhèn)上有點事,就住在蕓瀾家。你回去跟我娘打聲招呼!
阿強知道,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應(yīng)了一聲“好”就駕著馬車離開了。
回了汴溪鎮(zhèn),周蕓瀾拉著夏白薇逛了很多地方。鎮(zhèn)上的衣衫、首飾都十分漂亮,很少有小姑娘能拒絕。
如今的夏白薇,手頭的銀子不少。就算是和周蕓瀾逛街,也不覺得拘謹。
以往生活在村里,大家的打扮都很樸素,她倒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現(xiàn)在看到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夏白薇的興致也被勾了起來。
周蕓瀾一臉興奮地拉著她,嘰嘰喳喳地說著很多話,“薇丫頭,你看這個燒藍蝴蝶發(fā)簪,很適合你啊。別,別,別!別摘下來。不信你自己對著銅鏡看看,多漂亮啊!”
“還有這根白玉簪子,插在你頭上真好看。你的皮膚白,適合這種高貴的首飾!
“我覺得這套流仙裙,你穿在身上感覺很不錯!”
一個上午過去,兩人買了大包小包,夏白薇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要是讓李氏知道,又該說她亂花錢了。
周蕓瀾卻有些不以為然,笑嘻嘻地說道:“薇丫頭,這么一打扮起來,你跟變了一個樣似的。反正你家現(xiàn)在又不窮,為什么不把自己弄得好看一點?女人嘛,愛美是天性!
夏白薇有些哭笑不得,“就你貧嘴。你是千金大小姐,不知道民間疾苦,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行了?晌抑皇且粋鄉(xiāng)下農(nóng)女啊,又要做魚丸,又要做魚糕,每天山上、水里忙來忙去的,穿成這樣怎么干活?”
周蕓瀾撇撇嘴,輕哼道:“薇丫頭,不是我說你。你家的茶莊日進斗金,不僅不用為生計發(fā)愁,而且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你為什么要讓自己那么累?你把做這些東西的辦法交給你二伯家,讓他們來做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