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哥哥來了?”聽到縣令的匯報,夏白薇頓時笑道:“快請他進來!”
某人看到夏白薇高興的樣子,一張臉瞬間黑了下來。
敢情他為她忙前忙后,還比不上那個男人姍姍來遲。
夏白薇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喂,簫墨染,你覺不覺得空氣中的醋味很濃。俊
簫塵面無表情地看了夏白薇一眼,“那又怎樣?”
“不怎樣,我只是覺得你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毕陌邹鄙斐鲭p手,笑嘻嘻地在他臉上捏了幾把,“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把清逸哥哥當朋友,你就別吃味了。我看他這次過來,肯定是想為周蕓欣說情!
兩人說話間,周清逸已經(jīng)被縣令從外面請了進來。
他的目光落在簫塵身上,眼底閃過了濃濃的詫異之色。
周清逸之前一直在猜測,為什么夏白薇會被如此優(yōu)待,可是看到簫塵的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有世子爺給她撐腰,放眼整個松陽縣,誰敢對她不利?
不過兩人的身份懸殊極大,為什么會認識,看樣子好像還很親密。難不成她口中的“表哥”,就是靖王世子?
朝中眾人皆知,靖王一派是太子黨。出了那件事之后,府中產(chǎn)生了極大的動蕩。他離開京城的時候,據(jù)說靖王世子就不知所蹤了。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小地方,還跟夏白薇待在一起?
這些疑惑縈繞在周清逸的心頭,過了良久他才反應過來,拱手道:“清逸見過靖王世子!”
簫塵淡淡地點了點頭,“不必多禮。”
周清逸心中滿是疑惑,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在下想跟白薇妹妹聊聊,不知道世子可否行個方便?”
看這丫頭的表情,他如果不答應,只怕她又要說他小氣了。簫塵淡漠地掃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房間。
縣令眼觀鼻,鼻觀心,也跟著出去了。
“白薇妹妹,你跟靖王世子?”周清逸詫異地問道。
反正簫塵的身份不是秘密,夏白薇沒有再隱瞞,“當初他受傷流落到夏家村,是我救了他,對外我們一直以表兄妹相稱。這次如果不是我出事,他也不會貿(mào)然亮明身份。至于你的身份……我也已經(jīng)知道了。清逸哥哥,你這次特意趕過來,不是為了幫周蕓欣求情吧?”
周清逸臉上閃過了幾分慚愧之色,“白薇妹妹,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這些事,我還真不知道這么多事。我明白,自己沒有立場請求你什么,但不管怎么說,欣兒都是我的表妹。這一次,她如果愿意在公堂上認罪,你能不能放她一馬?”
夏白薇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冷笑道:“清逸哥哥,如果我身邊的人不是靖王世子,那么我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在牢房。等待我的將是身敗名裂,萬劫不復!現(xiàn)在你讓我寬恕周蕓欣,不覺得自己對我的要求太嚴苛了嗎?”
她這一生雖然沒有做過什么壞事,但也自認為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報怨。
周清逸越發(fā)覺得慚愧,“白薇妹妹,這件事往嚴重了說,判流放都是可以的。欣兒一個姑娘家,這跟要她的命沒什么區(qū)別。我不敢奢求你既往不咎,只求你能留她一條性命。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
夏白薇原本想拒絕,可是看到周清逸眼底的懇求之色,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她不會忘記,在她被客似云來的采辦為難的時候,是周清逸從天而降幫她解圍。
她不會忘記,在他們家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是周清逸爽快地出高價,買下了她的魚丸。家里才漸漸積攢了家底,不僅把日子越過越好,還帶著二伯一起蓋了新屋子。
她不會忘記,她剛推出火鍋的時候,周清逸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了跟她合作,讓她賺了一大筆銀子。
如果沒有周清逸,沒有水木居,憑夏白薇的本事,或許可以將家里的日子過好,但速度不會這么快,也不會這么輕松。
這份恩情,她始終記在心里。
這是周清逸第一次開口求她,要夏白薇如何拒絕?
最終,她重重嘆了一口氣,道:“罷了。不管怎樣,我們畢竟相識一場。如果周蕓欣真的肯在公堂之上認錯,我會讓知縣大人從輕發(fā)落的!”
“多謝白薇妹妹!敝芮逡萑玑屩刎摰厮闪艘豢跉。
這件事畢竟是他們理虧,夏白薇如果不同意,他斷然不會強求。
見周清逸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夏白薇忍不住問道:“清逸哥哥,你想說什么?”
周清逸猶豫再三,還是說道:“白薇妹妹,一入侯門深似海。如果你真的決定跟靖王世子在一起,還請三思!”
雖說因為身體的原因,他自知沒辦法給夏白薇幸福,所以不會去爭取什么,但周清逸依然希望她過得好。
越是高門大戶,越講究門當戶對。她和簫塵的身份,相差實在是太大了。周清逸真的不希望看到,有一天她過得不幸福。
深宅女人間的那些斗爭,有時候比戰(zhàn)場還要恐怕。她一沒有身份,二沒有家世,將來如何斗得過王府的那些鶯鶯燕燕?
看得出來周清逸是真心為她著想的,夏白薇心中流過了一絲暖流,道:“清逸哥哥,你想的那些道理,我都明白。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嘆了一口氣道:“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把你當成親妹妹對待。白薇妹妹,不論今后你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夏白薇“嘿嘿”笑了笑,“堂堂尚書嫡子的承諾,分量可不低。我記在心里了!”
因為這個插曲,剛才低沉的氣氛仿佛消散了不少。
兩人寒暄了一番,周清逸便告辭了。
離開房間,沒想到簫塵便站在院子里?吹街芮逡莩鰜,他的眸光變得有些幽深。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變得凝滯起來。
這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