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薇的眸子微微瞇起,眼底閃過了幾分所有所思之色。
空穴不來風(fēng),二伯的性格一向踏實(shí),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難道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簫塵眼底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一字一頓地說道:“二伯,你喝多了!我跟招丫頭之間什么事都沒有,事關(guān)她的名節(jié),請你慎言!”
“簫大哥……”夏招娣抬頭望著簫塵,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指不定要以為簫塵對她做了什么。
原本對于兩人的事,林氏樂見其成。但現(xiàn)在看到簫塵這樣“欺負(fù)”她女兒,林氏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墨染,二伯母原本覺得你是個好孩子,你不會這么沒有當(dāng)擔(dān)吧?”
這下子,就連李氏都覺得有些迷糊了。
難道這孩子跟招丫頭之間真有些什么?
夏白薇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到底怎么回事。
她處事的原則,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跟簫塵在一起了,夏白薇就會去信任他。所以說他跟夏招娣不清不楚,夏白薇是不相信的。
“二伯,二伯母,我不明白你們是什么意思!焙崏m沉聲道。
換成一般情況下,他怎么可能跟別人解釋這么多。敢誣蔑他的聲譽(yù),簫塵直接就送人去見閻王了。但對方是夏白薇的親人,所以在簫塵心里,也將他們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人。
不過今天到底是鬧哪一出?
“爹,娘,你們不用為難簫大哥了!”丟下這句話,夏招娣起身,抹著眼淚跑開了。
“招丫頭!”林氏怕她想不開,連忙追了上去。
原本夏明軍和林氏是打算借著今天這頓飯,將兩個孩子之間的事說開,把這件事定下來。誰知道,最后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夏明軍被氣得不行,望著簫塵問道:“墨染,你跟招丫頭之間,難道沒有感情嗎?”
簫塵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二伯,我一直將招丫頭當(dāng)成妹妹,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羞@樣的誤會?”
夏明軍整個人都懵了。
他和林氏之前一直以為,兩個孩子私底下已經(jīng)在一起了,所以才在今天把話說開。但是看今天這架勢,難道是他們搞錯了?
“墨染,你心里如果沒有招丫頭,為什么要收她親手繡給你的荷包?”夏明軍冷著臉問道。
閨女的一番心意被人踐踏,哪個做父親的都不會高興。
“荷包?什么荷包?”簫塵皺著眉頭,思索了良久,才想起來夏招娣那天塞給他的東西,他早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難道就因為他收了她的謝師禮,所以才讓她誤會了?
“表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白薇一臉嚴(yán)肅地問道。
她雖然相信簫塵,但這件事如果不解釋清楚,恐怕兩家會產(chǎn)生嫌隙。這種情況,是夏白薇最不愿意見到的。
夏白薇并沒有質(zhì)疑他,也沒有對他發(fā)怒,從側(cè)面說明了她對他的信任。簫塵以前竟然不知道,自己在這丫頭心中的地位,其實(shí)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那天招丫頭的確塞了一個荷包給我,做為謝師禮。不過回去之后,我便隨手放起來了。如果這件事我做得不妥,有什么讓你們誤會的地方。二伯,我向你賠罪!”說完這話,簫塵端起了酒杯。
“這……”夏明軍愣了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真是這么回事?”
“我如果有半句假話,愿天打雷劈!”簫塵信誓旦旦地說道。
夏明軍幾次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原本以為這兩個孩子有緣分,現(xiàn)在看來,原來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只不過話已經(jīng)說開了,要招丫頭以后還怎么做人?
夏明軍也沒想到自己會弄巧成拙,連連嘆氣。
一頓飯,就這么不歡而散了。
回家后,簫塵第一時間在一個角落,將沾了灰的荷包翻出來,遞給李氏,信誓旦旦地說道:“嬸子,我和招丫頭之間清清白白。如果這個荷包讓她誤會了什么,請你幫我還給她!
要是讓未來的丈母娘誤會了,他以后還怎么迎娶薇兒過門?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解釋清楚。
李氏接過荷包看了看,頓時嗔了簫塵一眼,“你這孩子,上面繡著鴛鴦戲水的荷包也敢亂收,這不是明擺著讓招丫頭誤會嗎?”
她也沒想到,夏招娣平時悶聲不響的,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
這下可麻煩了……
簫塵想說,他也非常委屈好嗎!
那天夏招娣將荷包塞給他就跑了,簫塵壓根沒看,回來就隨便扔到了一個角落,鬼知道上面繡的是什么圖案。
“嬸子教訓(xùn)得是。這些事晚輩不懂,以后還請嬸子多提點(diǎn)!备陌邹毕嗵幍倪@些日子,簫塵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永遠(yuǎn)不要跟女人講道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認(rèn)錯就對了。
“唉!崩钍蠂@了一口氣,接過簫塵遞過來的荷包,覺得這跟個燙手山芋似的。
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兩家就會產(chǎn)生隔閡。他們互相扶持了這么多年,要是因為此事生分了,才是真的可惜。
夏白薇突然一把拿過李氏手上的荷包,一邊往院子外面走,一邊說道:“表哥,你跟我過來!
簫塵眸色微深,轉(zhuǎn)身跟在了她后面。
“簫墨染,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去解決,別指望我娘替你背黑鍋。”夏白薇不由分說地將荷包塞進(jìn)了簫塵手里。
看著這丫頭氣呼呼的小臉,簫塵心中卻升起了一陣從未有過的愉悅感,“薇兒這是吃醋了嗎?”
夏白薇狠狠瞪了簫塵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有臉問?你當(dāng)初是怎么答應(yīng)本姑娘的,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結(jié)果現(xiàn)在呢,你不僅在外面勾搭女人,而且勾搭的還是我堂妹,要我以后怎么面對他們?”
“薇兒,這個鍋爺不背!”簫塵一臉委屈地抗議,“當(dāng)初是你說,讓我教你堂妹習(xí)字的。是她自己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你怎么怪到爺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