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薇也說不上來,為什么不希望李氏知道這件事,可能是因為為人子女的羞澀吧。
簫塵的臉色卻沉了下來,一瞬不瞬地望著夏白薇,“在你心里,爺就這么見不得人嗎?”
夏白薇知道這個男人又誤會了,連忙給他順毛,“簫墨染,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呃……我只是覺得,應(yīng)該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讓娘知道這件事!
她莫名其妙救了一個男人回來,又莫名其妙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了。夏白薇想想,都覺得李氏如果知道這件事,未必承受得了。
簫塵無意將這個丫頭逼得太緊,伸出手指在她的額頭輕輕敲了一下,“或許在嬸子心目中,爺就是最合適的女婿人選呢!
夏白薇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倒挺有自信的。”
簫塵慢悠悠地說道:“畢竟像薇兒這么難搞的人,都被爺?shù)恼嫘拇騽恿,更何況是嬸子!
夏白薇嘴上沒說什么,心中卻有一絲甜膩膩的感覺彌漫開來。
一路上,遇到了一些村民跟他們打招呼,夏白薇統(tǒng)統(tǒng)笑著回應(yīng)。
當(dāng)然,一些敏感的婦人,暗地里看他們的眼神不禁有些曖昧。
茶山在村子?xùn)|邊,很快兩人就到達了目的地。
阿強正在幾棵茶樹苗跟前忙活,看到他們,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客氣地打招呼,“夏姑娘,簫少爺!
在京城生活了二十多個年頭,達官貴人阿強見過不少。所以一眼,他就能看出來簫塵的氣勢不一般。就是不知道這位簫少爺,真實身份是什么?
夏白薇淡淡地點了點頭,笑嘻嘻地說道:“阿強,茶樹的長勢都這么好,多虧了你用心打理!
“這都是應(yīng)該的!卑娍蜌獾貞(yīng)道。
在尚書府那么多年,阿強還從來沒有見過公子如此在乎一個女人。他千叮嚀,萬囑咐的事,自己當(dāng)然得做好。
“簫墨染,我們一起去給茶樹澆水吧!毕陌邹碧嶙h道。
簫塵淡淡地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后。
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夏白薇悄無聲息地摻了一些靈泉在水桶中。不管怎么樣,這樣總能提高茶樹苗的存活幾率。
“到了今年九月份,應(yīng)該就可以采茶了!毕陌邹睗M意地說道。
秋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喝一壺自己家種的茶,想想都覺得愜意。這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簫塵彎腰給茶樹澆水,聽到夏白薇的話,眸色微深。
現(xiàn)在是一月份,等到九月,京中的局勢應(yīng)該就徹底平定了。到時候,他在哪里還不可知。
不過不管怎樣,他遲早會陪在這丫頭身邊的。
簫塵放下水瓢,在夏白薇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到時候,爺就要看看薇兒泡的茶,味道如何了。”
“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夏白薇信誓旦旦地說道。
上輩子她經(jīng)常到好友的茶莊小住,泡茶的手藝雖然比不上專業(yè)人士,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阿強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中,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禁在心里為自家公子惋惜了一把。
就算他為這位姑娘費盡心思又如何?到頭來,人家心里壓根就沒有他。
不過主人家的事,不是他這個做下人的能插嘴的。
阿強彎下腰,繼續(xù)給茶樹澆水。
夏白薇和簫塵在茶山逛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此處。
看著眼前綠油油的一片,夏白薇轉(zhuǎn)身一邊往家的方向走,一邊說道:“半年前,家里還窮得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說出來你一定不信,那時候我們每天喝的粥,里面連米粒都能數(shù)清楚。沒想到半年的時間過去,本姑娘都擁有一座山了。。】粗铇渥聣殉砷L,真是成就感滿滿!”
明明是那樣的苦日子,夏白薇說出來卻風(fēng)輕云淡。簫塵看她的眼神不禁帶來一絲心疼,溫聲道:“薇兒,那樣的時光,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今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她身邊保護她,寵愛她!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里似乎有粉紅色的泡泡冒出來。
“薇姐姐,簫大哥!”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清麗的女聲。
夏白薇停下腳步回過頭,含笑問道:“招丫頭,得丫頭,你們怎么在這里?”
“薇姐姐,我們剛剛打完豬草,正準(zhǔn)備回去呢!毕牡面穼⒈澈t取下來交給夏招娣,拉著夏白薇的衣袖搖搖晃晃,“薇姐姐,正好今天有時間,你帶我去山腳下辨認草藥好不好?”
這段時間,夏得娣已經(jīng)將夏白薇教的知識全部消化,迫不及待地想學(xué)新東西。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么對藥理那么感興趣。
跟著夏白薇學(xué)習(xí)了那么久,和她相處的時候,夏得娣一點都不覺得拘謹。
這個要求,夏白薇當(dāng)然不會拒絕,側(cè)過臉對簫塵說道:“表哥,你先回去吧。跟娘說一下,不用等我吃飯了!
很快,兩個小丫頭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視線里。
一轉(zhuǎn)眼,小路上只剩下夏招娣和簫塵。
她不經(jīng)意間抬起頭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小臉染了一絲薄紅,低聲說道:“簫大哥,這段時間謝謝你教我習(xí)字。要不然,我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
所有世家貴族,都會請女先生給府中的小姐授課。但在這樣的小鄉(xiāng)村,連男孩子都很少上學(xué),更何況是女子。
簫塵淡淡地說道:“不用謝。”
反正他也是看在那丫頭的面子上。
“簫大哥,你前幾天教的一句話,我有些不明白。關(guān)關(guān)雎鳩……”
夏招娣滔滔不絕地問著問題,仿佛一個最好學(xué)的學(xué)生。簫塵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一直在淡漠地回答她。
夏招娣卻并不介意簫塵的冷淡,只要能待在他身邊,跟他說說話,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滿足了。
快進入村子的時候,夏招娣突然從衣袖里掏出一樣?xùn)|西,塞到了簫塵懷里,“簫大哥,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教導(dǎo),這是我親手繡的荷包,希望你能收下!
丟下這句話,不等簫塵有所反應(yīng),夏招娣就一溜煙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