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見慣了背后捅刀的親人,對夏白薇說的事,周清逸并不感到奇怪。
他原本以為,只有在大家族里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沒想到鄉(xiāng)下也不例外。
兩人繼續(x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個漢子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公子。聽人說您過來了,阿強特意來拜見您!”
周清逸微微頷首,“不必多禮,起來吧。我聽白薇妹妹說,你將夏家的茶園管理得很好。阿強,這件事你辦得不錯!
阿強垂首站著,恭敬地說道:“這都是奴才分內(nèi)的事!
接見過阿強,周清逸就起身離開了。夏白薇原本想留他下來吃晚飯,但回鎮(zhèn)上還需要一點時間,周清逸便婉拒了。
馬車行駛在并不平坦的道路上,周清逸掀開簾子,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里的夏家村,眼中似乎有化不開的憂傷。
即使他再不愿意看到,夏白薇總有一天還是要嫁人的。如果不是因為身體原因,他或許可以爭一下。但周清逸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時候,拿什么去給女子幸福?
所以心中的那點情愫,他只能深深地埋葬起來。
呵……這種滋味,真真是不好受啊!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周清逸離開后,簫塵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夏白薇沒有多想,道:“清逸哥哥是鎮(zhèn)上水木居的東家,我們家魚丸和魚糕的生意,就是跟他在做。阿強也是他送給我們家,幫著管理茶園的。清逸哥哥是個好人!
簫塵的眸子微微瞇起,眼中閃過了一絲危險的光芒,“嘖,清逸哥哥,叫得還真是親熱。你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嗎?”
夏白薇狐疑地皺了皺眉頭,“他不是鎮(zhèn)上周家的表少爺嗎,還能是什么人?”
簫塵輕哼了一聲,“這么輕易就相信別人說的話,只怕你什么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堂堂兵部尚書家的嫡子,會看得上這點小利潤?不辭辛苦從鎮(zhèn)上跑到偏遠鄉(xiāng)村拿貨,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男人最了解男人,剛才周清逸看夏白薇的眼神里,分明帶著壓抑的情愫。也就這丫頭神經(jīng)大條,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你什么意思?”夏白薇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不覺得哪個姓周的,在打你的主意嗎?”簫塵酸溜溜地問道。
夏白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拜托,簫墨染,你不要看誰都像情敵好嗎?”
簫塵挑挑眉,“這么說,你是承認自己是爺?shù)呐丝??br>夏白薇:“……”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就不該跟這個男人貧嘴!
“言歸正傳!焙崏m的眸子里閃過了幾分幽深之色,“周清逸的身份,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簡單。你以后跟他來往的時候,最好提防一些!
當然,不來往更好。
只不過這話,簫塵不想說出來,免得別人覺得他小肚雞腸。
夏白薇狐疑地望著他,“聽你這口氣,難道認識清逸哥哥?”
簫塵是身份一直是個謎,但從他的言行舉止,夏白薇也能看出來,這家伙的出身定然不俗。從周家對周清逸的恭敬態(tài)度看來,他的身份似乎也不簡單。
難道這兩人之前認識?
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瞞著的了。簫塵點點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他是兵部尚書家最小的嫡子,備受寵愛,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這么偏遠的地方!
“嘶——”
夏白薇頓時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對他們來說,縣令這個七品官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尋常老百姓見到了都要雙腿發(fā)抖。兵部尚書是什么概念,那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京官,堂堂的正二品大員!
只怕有些人活了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樣的大人物。
夏白薇沒有想到,周清逸竟然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子!難怪周家那些人對他的態(tài)度,會恭敬到那個份上;難怪周蕓欣費盡心思,甚至不惜栽贓陷害她,都要跟周清逸在一起!
“平時相處的時候,我還真沒看出來!毕陌邹斌@訝道。
周清逸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翩翩濁世佳公子,為人一點架子都沒有。說他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子,還真有些讓人不敢相信。
不過他通身的氣派,的確貴不可言。
“怎么,知道了你那個好哥哥的身份,你是不是更想跟他結(jié)交了?”簫塵似笑非笑地問道。
不過是一個二品官員的公子,至于把她震驚成這樣嗎?若是有一天這丫頭知道了他的身份,會是什么反應(yīng)?
簫塵倒有些好奇了。
不知道為什么,嗅到空氣里的醋味,夏白薇莫名覺得心情大好,輕哼著問道:“簫墨染,你今天是吃了什么,為什么每一句話都這么酸?”
看著這丫頭臉上得意的笑容,簫塵氣得牙癢癢,“夏白薇,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嗎?”
夏白薇吐了吐舌頭,“才沒有!”
她還是別皮了,要不然惹惱了這個男人,最終吃苦頭的還是她。
簫塵提醒道:“你只需要時刻記住,自己是誰的女人就行!”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看到簫塵又要發(fā)火,夏白薇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話說回來,你是怎么知道清逸哥哥的身份的?他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子,按理說接觸到的人非富即貴。你能認識他,證明你的身份也不低吧?簫墨染,你究竟是什么人?”
簫塵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爺是什么人,等薇兒過門了,自然就知曉了!
又用這句話來搪塞她!
“懶得理你!”夏白薇狠狠瞪了簫塵一眼,起身離開了房間。
“薇丫頭,我聽冬哥兒說,周公子剛才來過?”李氏放下鋤頭搓了搓手。
“是啊,娘,清逸哥哥剛走。”夏白薇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李氏,皺眉道:“娘,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天氣這么冷,你好好待在家里不好嗎?在外面忙活,萬一凍病了怎么辦?”
看到女兒擔(dān)憂的神色,李氏覺得心里暖烘烘的,笑道:“娘的身體健康著呢,哪有那么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