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苓一個沒什么見識的鄉(xiāng)下丫頭,想借她的手殺人,如意算盤也打得太響了一點!
想到這里,周蕓瀾的眼神涼了下來,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跟夏白薇既然是堂姐妹,為什么要到我這里告她的黑狀?”
夏子苓并不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已經(jīng)被周蕓瀾看得透透的。她還以為挑撥起了作用,一臉諂媚地說道:“我只是看不慣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你看夏白薇生著一張狐媚臉,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貨!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趕緊把她從水木居趕出去吧!
“啪!”
周蕓瀾突然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夏子苓臉上,趾高氣昂地冷笑道:“水木居要跟誰做生意,還輪不到你這個又丑又土的村姑來置喙!想把本小姐當槍使,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真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腦袋里裝的漿糊呢?滾!”
周蕓瀾雖然不喜歡夏白薇,但不管怎樣,剛才也是她救了表哥。沖著這份恩情,她就不會在背后捅夏白薇的刀子。
倒是這個村姑,一上來就挑撥離間,沒安好心,完全是小人行徑!要知道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在背后耍陰招的女子。
夏子苓被一巴掌打懵了。
周蕓瀾剛才不是還很討厭夏白薇嗎,為什么這時候卻開始幫著她說話了?
難不成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性子?
即便心中有再大的火氣,夏子苓也不敢跟周蕓瀾對著干,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開了。
另一邊。
夏白薇并不知道她離開后,水木居發(fā)生的事。
她提著已經(jīng)空了的木桶,在汴溪鎮(zhèn)隨意逛著。
家里暫時沒有需要買的東西,而且他們現(xiàn)在住在二伯家,一切都不方便。至于家具什么,還是等新屋子蓋起來了再添置吧。
想起前些天的事,夏白薇在一間雜貨鋪里買了幾張粗紙,可以在上面涂畫就行。
把東西放進木桶,她正準備付錢離開,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到貨架上的東西,指著那個說道:“掌柜的,再給我拿幾把廁紙吧!
穿越到這個世界,每次去上茅廁都是用竹片,夏白薇簡直受夠了,F(xiàn)在手頭的銀錢寬裕,她還是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吧。
“好嘞。一共五十文!闭乒裥呛堑卣f道。
在古代,不管是什么質(zhì)量的紙都不便宜啊。好在夏白薇現(xiàn)在不把這點錢放在心上,付了銅板就離開了雜貨鋪。
夏白薇打算出城去坐牛車,誰知道剛走到大街上,就迎面跑過來一個人將她撞在了地上。
“這位姑娘,實在是對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對方手忙腳亂地想扶夏白薇起來,又覺得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夏白薇抬起頭看到來人,微微愣了一下,“是你?”
“夏姑娘!”劉書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他一邊幫夏白薇把滾到一旁的木桶撿回來,一邊問道:“沒摔疼吧?”
“不礙事!毕陌邹睋u搖頭,好奇地問道:“你這么火急火燎地,是要去干什么?”
劉書生的眼中瞬間浮現(xiàn)出了幾分擔憂之色,“書院的一個師弟突然犯病,師娘囑咐我去請大夫。夏姑娘,有緣再見,師弟的病情耽誤不得,我先去辦正事了!
“等等!毕陌邹焙眯慕凶×怂,道:“離這里最近的醫(yī)館,也在鎮(zhèn)子那一頭?茨氵@么著急,你那個師弟的病情應該挺嚴重。等你跑過去,再將大夫請到書院,一來一回最少要兩刻鐘,恐怕來不及了!
劉書生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總不能丟下師弟不管吧?”
算了,她好人做到底。
夏白薇道:“你如果信得過我,就帶我過去看看吧。”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少女篤定的眼神,劉書生莫名覺得有些心安。再想起上次也是她救了自己,他一咬牙道:“行!勞煩夏姑娘跟我過來!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青山書院,劉書生帶著她徑直跑進了后院的一個房間,夏白薇都沒來得及仔細看這里。
在路上,夏白薇已經(jīng)從劉書生嘴里了解到,犯病的人是書院院長和夫人唯一的獨苗。他是打娘胎里帶來的弱癥,平時都好好的,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發(fā)作了。
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傳出去了對孩子的名聲有礙,外人都被院長夫人打發(fā)出去了。這么要緊的事,卻交給劉書生去辦,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在書院受到的器重。
“舒兒,我讓你去請大夫,你怎么帶了一位姑娘回來?”床邊坐著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歲的婦人,皺著眉頭擔憂地問道。
劉書生拱手,恭敬地說道:“師娘,醫(yī)館離這里有一段距離,我怕拖下去會耽誤師弟的病情。這位夏姑娘是我的朋友,醫(yī)術(shù)不錯,就讓她先為師弟看看吧!
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么,婦人原本想罵劉書生胡鬧。但床上兒子的身體又開始劇烈地抽搐了,她眼下也顧不得那么多,“溪兒,溪兒,你怎么樣?不要嚇娘啊!”
夏白薇放下木桶上前,不卑不亢地說道:“夫人,讓我為令公子看看吧!
兒子的情況越來越不好,現(xiàn)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婦人抹著眼淚,讓到了一邊。
病人看起來約莫十三歲的樣子,一邊抽搐,一邊吐著白沫,樣子看起來好不嚇人。如果不是旁邊有幾個丫鬟死命按著,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動靜來呢。
只一眼,夏白薇就確定這孩子是羊癲瘋犯了。
她當機立斷,道:“找團布塞到公子嘴里,免得他發(fā)病咬壞了自己的舌頭。”
見夏白薇年紀雖小,身上卻有一股沉穩(wěn)的氣質(zhì)。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清明而堅定,仿佛胸有成竹,婦人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快!快!快!照這位姑娘說的做!”
“是!”
“你們幾個,繼續(xù)把公子按好。你把他的衣衫解開,我要為他施針治療!毕陌邹彪S手指了幾個丫鬟,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