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女子就算被男人摸了一下手,都是要嫁給他的,要么就以死明志。
簫塵覺得夏白薇為了救自己,犧牲了那么多,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會負起相應的責任。不知道這個丫頭是怎么回事,竟然說他恩將仇報。
難道是因為自卑?
想到這里,簫塵心中了然,道:“你放心,爺不會嫌棄你出身低微,舉止粗魯。你做了爺?shù)逆,爺自然會疼你!?br>夏白薇險些被氣得吐出一口老血,惡狠狠地盯著簫塵,“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她出生低微是沒錯,但什么叫舉止粗魯?這個男人到底會不會說話!
“爺說了會負責,就不會背信棄義。”簫塵搞不懂夏白薇的態(tài)度,但也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爺?shù)膫麆菰趺礃??br>夏白薇氣鼓鼓地望著他,“你放心,死不了就是。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那我就不算見死不救。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她做到這里已經(jīng)仁至義盡,不想再為自己招惹麻煩。
“等一下!沒良心的女人,你真要把爺一個人丟在這里?”他已經(jīng)許下承諾,在簫塵眼中,夏白薇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夏白薇忍無可忍,咬牙道:“第一,醫(yī)者救人是本職,我不需要你負什么所謂的責任。第二,你給我記好了,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見夏白薇真的頭也不回就離開,簫塵知道她是認真的,和那些明明想勾搭他,卻欲拒還迎的妖艷賤貨不一樣。
可是他現(xiàn)在傷得這么重,外面又有危險虎視眈眈,夏白薇走了他要怎么辦?
況且兩人都已經(jīng)“坦誠相對”過,他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男人。不管夏白薇愿不愿意,他都會負責任。
“你應該知道爺?shù)膫麆,現(xiàn)在爺連動都動不了,你忍心把爺孤零零地丟在這里嗎?”簫塵可憐巴巴地望著夏白薇,“萬一爺餓死在這里,或者有什么猛獸進來把爺?shù)鹱吡耍悄悴欢及酌盍??br>夏白薇簡直無語了!
這個男人剛才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xiàn)在竟然在她面前裝可憐。這變臉的功夫也太厲害了一點吧!
偏偏看到這張驚為天人的臉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夏白薇還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哼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不能讓自己的心血白費。不過我雖然是醫(yī)者,但也不想為自己惹上麻煩。在我繼續(xù)為你治療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的身份?”
簫塵眉頭輕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臉上的表情十分疑惑,“爺?shù)哪X袋很疼,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只隱約記得……自己叫簫墨染。”
墨染是他的字,鮮少有人知曉。
“真的嗎?”夏白薇狐疑地望著他。
“爺堂堂七尺男兒,騙你一個小丫頭作甚?”簫塵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看他的樣子,最多比自己現(xiàn)在這具身體大兩三歲,裝什么大爺?夏白薇默默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剛才為這個男人治療的時候,的確發(fā)現(xiàn)他腦袋上有道不小的傷口,應該是從山上滾下來的時候,在石頭上撞的。這樣看來,失憶好像也正常。
夏白薇撇撇嘴,“說不定你是山匪之類的,又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淪落到這個境地。我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管這個閑事,萬一哪天你的仇家找上門來,知道我救了你,把我一刀咔嚓了怎么辦?”
簫塵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以他的身份,這個小丫頭竟然敢把他跟山匪混為一流。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只怕她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這些都是你的臆測。你看爺長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知道爺肯定是個好人。這樣一個英俊瀟灑的美男子在你面前,你忍心棄爺而去嗎?”簫塵可憐兮兮地說道。
夏白薇:“是在下輸了!”
她不該跟這個男人掰扯,論厚臉皮,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啊!
夏白薇實在拿他沒辦法,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薯和兩個窩窩頭遞給簫塵,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不能在山里待太久,家里人會擔心的。這些吃本來是我為自己準備的午飯,先給你墊肚子,我明天再來看你。”
簫塵睜著一雙桃花眼望著她,“爺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你一去不回怎么辦?到時候爺一個人在這漆黑的山洞又冷又餓,叫天天不應,叫地……”
“行了!”夏白薇沒好氣地打斷了他。明明是她救了這個男人,怎么弄得像她上輩子欠了他似的?偏偏對著這張可憐兮兮的臉,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要是不想管你,直接走了不就行了,為什么要大費周章騙你?反正你現(xiàn)在又下不了地!
“你說得好有道理!焙崏m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像爺這樣的美男子,想必你也不忍心丟下!
夏白薇:“……”
她好想收回剛才說的話怎么辦?
無語歸無語,夏白薇還是在山洞里生了個火堆,才挎著籃子離開,“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再來看你。”
山上雖然涼,但現(xiàn)在是夏季,應該凍不死他。而且他身上傷口那么多,古代醫(yī)療條件落后,到外面反而容易感染,山里正好適合他養(yǎng)傷。
直到夏白薇的身影消失不見,簫塵臉上不正經(jīng)的笑容才慢慢收斂。再看他的那雙眼睛,哪里還有半分可憐之色?他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屬于上位者的霸氣,令人望而生畏。
京中大亂,他在忠仆的護衛(wèi)下,拼得九死一生才逃出來。昔日的兄弟死傷殆盡,他也半條腿踏進了鬼門關。沒想到流落到這樣一個小山村,竟然會被一個農女救了,僥幸撿回一條命。
既然他命不該絕,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就一定會找那人討回來!
至于現(xiàn)在,他先養(yǎng)好傷,一切再從長計議。
看著手中的紅薯和窩窩頭,簫塵輕笑一聲,將它們塞進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