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你能抱我一下嗎?*(一更)
突然睜開眼睛。
童思雨愣在了原地。
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一個人。
那一雙面孔依舊是如此的高冷且英俊,整個面容棱角分明,白凈且冷峻的面孔上,精致的五官分布恰到好處。
眉毛似乎經(jīng)過了精心的修理,如同兩把利劍,卻不帶有一絲的殺氣。
一雙眼睛如同是兩眼深邃的泉水一般,透露著水嫩,眼眸如此明亮,一閃一閃,像是在述說衷腸。鼻梁高挺,嘴唇輕薄,嘴角輕輕地上揚著,展示出人世界最美的弧度。
“怎么是你?”
童思雨傻傻地待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盡管她曾經(jīng)有很多次已經(jīng)恨透了這個人,但是當(dāng)他真真實實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卻怎么恨不起來。
恰恰相反,面對他。童思雨滿臉的都是仰慕,滿眼的都是愛,滿心的都是期待。
可是,剛才聽到了童思雨一聲慘叫之后,不顧一切沖進臥室的趙凱并不理解童思雨這種期待和愛慕。
尤其是看到童思雨那種犯花癡的樣子,實在是被嚇了一跳。
深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如果不發(fā)生一點什么,似乎都不應(yīng)該。站在窗前,趙凱不經(jīng)意地看向窗外,猶豫了好一會,才將窗簾給拉上。
于是這間幾十平米的出租屋徹徹底底地與世隔絕。
屋子外面發(fā)生的一切也都與二人再也沒有絲毫的聯(lián)系。
經(jīng)過反復(fù)確認(rèn),童思雨沒有什么大問題之后,趙凱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就準(zhǔn)備回到客廳的安樂窩,補一個回籠覺。
“你莫走!”
趙凱十分聽話的站定腳步,慢慢回頭。
童思雨看到眼前的意中人就要離開自己,趕緊上前阻攔。
“星洲!你為什么要拋棄我!”
趙凱猛然想起來,第一次跟童思雨見面的場景,那個午后,自己站在一片金黃之中,童思雨看自己的眼神跟現(xiàn)在是一模一樣。聽到“星洲”這兩個字,趙凱才意識到,原來童思雨對自己的深情流露,并非發(fā)自內(nèi)心,而是將自己當(dāng)成了昔日的禹星洲。
同時,趙凱也在心中納悶,在這個世界沒有兩片葉子是相同的,難道真的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馬?
或者說,自己跟那個傳說中的禹星洲是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童小姐!”趙凱轉(zhuǎn)過身來,走到童思雨的身邊,雙手輕輕地扶著她的肩膀,晃動了幾下,希望可以將她重新帶回現(xiàn)實。
“你仔細(xì)看看清楚,我是誰?”
童思雨抬起眉毛用詫異的眼神看了一眼一臉真摯的趙凱,在他的胸前推了一下,說道:“你傻還是我傻呀!你還能是誰呀,你是趙凱呀!”
童思雨的一番話,讓趙凱感覺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嚴(yán)重的侮辱,趕緊將手從童思雨的肩膀上拿開。
“看來我還是多慮了!你開心就好!”
說完,趙凱趕緊再次轉(zhuǎn)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趙凱剛走出去幾步,身后又傳來童思雨的聲音:
“喂!”
趙凱十分無奈,卻還是乖乖地轉(zhuǎn)身,同時嘴上抱怨道:“大小姐,你還想干嘛?”
而此刻,童思雨已經(jīng)像是一個跟屁蟲一樣,跟到了他的身后。
這一個觸不及防的轉(zhuǎn)身,差一點讓二人裝個滿懷。
趙凱趕緊后退半步,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衣。
“你……你能抱我一下嗎?”“什么?”趙凱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能抱我一下嗎?”童思雨說著,就已經(jīng)張開了雙臂,不管對方愿不愿意,直接摟在了他的腰上。
將腦袋緊緊地貼在趙凱的胸膛之上,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他的胸膛是如此的寬闊和結(jié)實,伴隨著每一次的心跳,都有一股莫名的沖動。
這種沖動,就好像是愛神發(fā)射出的丘比特之箭,一發(fā)接著一發(fā)命中目標(biāo),不斷地將二人的距離拉近。
被一個朝夕相處了半個月的男人僅僅擁抱,趙凱卻左右為難,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只好選擇棄權(quán),他將一雙手張開,并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這一雙無處安放的雙手更像是一雙隱形的翅膀,帶著趙凱在一片溫柔鄉(xiāng)中沉淪。
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將一臉呆萌的趙凱獨自一人留在了客廳。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了,以至于趙凱還沉浸在那一股沖動之中,一時間無法自拔。
童思雨這邊轉(zhuǎn)身將房門從里面鎖上,然后粉面桃花,嬉笑連連,“真是一個傻子!難怪到現(xiàn)在才找到女朋友!”
都說傻人有傻福,這或許真的不無道理!
對于趙凱來說,他的傻福估計就是這輩子能遇到吳晴吧!
此刻,就在童思雨剛才看向的那個角落,那個黑影又一次出現(xiàn)。
電閃雷鳴之下,那個黑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雨衣。
連帽的雨衣將此人緊緊地包裹在黑色的空間里面,只露出半張臉。
他獨自一人佇立在雨中,審視著這間稍微破敗的房子,然后嘴角不經(jīng)意之間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接到上頭來的消息,說是讓他留意從外地來的一對年輕夫婦和一個中年男子。
這三個人會對自己十分不利。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劉二毛十分的不屑一顧,要知道他可是土生土長的洪州人,在這里要想動他,可不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
劉二毛并非自信過度,劉二毛出道二十多年,前前后后進去過很多次,但是幾乎每一次都是以證據(jù)不足或者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很快就被放出來。
在道上甚至流傳一句話,劉二毛進“局子”,就像是休假一樣。
根據(jù)坊間流傳,有一次,劉二毛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甚至不惜主動去自首,從而躲過了一劫,正是他在“局子”里“休假”的兩個月里,那個仇家因為一場械斗死于非命。不知道的人都以為這是一場巧合。后來警察在摸排被害人社會關(guān)系的時候還曾把劉二毛當(dāng)做重點調(diào)查對象。
但是案發(fā)的時候,劉二毛正在“局子”里面接受改造,查來查去,卻把他的嫌疑給洗清了。
但是稍微知道一點內(nèi)幕的人,都不由得對劉二毛豎起大拇指,稱他真有手段。
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劉二毛卻一戰(zhàn)成名。
而從里面出來的劉二毛也撿到了一個天大的便宜,理所當(dāng)然地接手了對方的地盤,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人主動找到了劉二毛。
劉二毛只知道,從那次之后,不僅僅是在生意上,自己做的順風(fēng)順?biāo),而且每次被查牌的時候,總會有人給自己泄露信息。
作為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自然唯利是圖,只要能保命,只要能給錢,他可以放下一切尊嚴(yán)和底線。
不過現(xiàn)在讓劉二毛感到好奇的并不是那個素未謀面的老板究竟是什么熱?
而是這一對不辭辛苦,千里迢迢來到洪州市的假扮夫婦。
劉二毛印象中,自己幕后的老板好像還是頭一次如此緊張。
如若不然也不會讓他親自出馬,去監(jiān)視對方。
期初,劉二毛還不以為然,但是當(dāng)老板朝他的手機上發(fā)送了一張照片之后,劉二毛瞬間明白了。
劉二毛在看完那張照片之后,走到冰箱前,從里面打開一瓶冰鎮(zhèn)啤酒,一口氣喝下大半瓶。
這才感覺清醒了很多。劉二毛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手下莫名其妙地說:“我說為什么最近眼皮子總是跳來跳去,原來讓咱們不得安寧的人是他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