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張?zhí)鞄焷砹耍?br>
村里來了一個陌生人的消息很快悄悄地傳開了,自從童思雨大鬧井泉村之后,警察以及鎮(zhèn)上就都把目光聚焦在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山村。
以至于本來好好的藥材和野味生意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整得村民苦不堪言,叫苦連天。
井泉村深居在一座山坳里面,平整的土地本身就沒有多少,再加上連日來的天干物燥,原本就良莠不齊的莊稼一下子全都蔫了頭。
眼看就要青黃不接了,各家也都著了急?墒且粫r間卻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請“張?zhí)鞄煛痹賮砑捞臁?br>
雖然大家對張?zhí)鞄煹姆ㄐg(shù)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但是自從上次李梅從城里請來張?zhí)鞄熥龇ㄖ螅业娜兆邮且惶爝^得比一天好。
至少在這一點上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村里人雖然很少外出,但是城里套路深,我要會農(nóng)村這句話,他們卻早有耳聞。
李梅經(jīng)常進出縣城,再加上杜明遠是村里為數(shù)不多的高中生,還在鎮(zhèn)上做過一點小生意。所以,李梅信得過的人,他們也都相信。
也就是張?zhí)鞄熯M村的這一天,吳晴不請自來。
因為大家的焦點都放在了張?zhí)鞄煹纳砩希跃头潘闪藢ν鈦砣藛T的警惕。
井泉村外面的大山連綿起伏,有喜歡探險的年輕人也不足為奇,更何況,一身輕裝的吳晴,面貌清秀,一點也不像能做出什么壞事的人。
自從上面下令禁止捕獵之后,已經(jīng)很少有喜歡野味的人前來采購,所以私底下,村民還是十分樂意看到陌生的面孔,說不定,這些人中就隱藏著大款呢!
由于是外圍觀察,因此,吳晴并沒有向村民打聽太多的問題,只是問了一條上山的路,就溜之大吉,卻不曾想,錯過了一場大戲。
衣著道袍,頭綰青絲,蓄有長須的張?zhí)鞄煟鸵豢慈フ嬗幸桓毕娠L(fēng)道骨的樣子。
在村里幾個代表的簇擁下,張?zhí)鞄焽鹑遛D(zhuǎn)了一圈,然后給李梅交頭接耳說了幾句。
李梅頻頻點頭,連連答是。
交代完畢之后,張?zhí)鞄煂⑹种械姆鲏m一甩,面向西南方,拱手而立。
村里人一看這架勢,暗自佩服,嘖嘖稱嘆,那個方向可不就是半個月之前,埋下那具骸骨的方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幾人可是一清二楚,關(guān)于墓地跟孩子的事情,這幾人可是只字未提。見李梅走過來,那幾人趕緊聚攏過來,小聲問道:“張?zhí)鞄熃o你說了什么呀!”
“咱們井泉村的風(fēng)水還能不能回來呀!”
“老天爺啥時候能讓咱們五谷豐登呀!”
一連串的問題,讓李梅頭大,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于是擺擺手,輕聲呵斥道:“我說你們幾個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怎么前怕狼,后怕虎的,還有沒有大老爺們的樣子呀!”
李梅中年喪夫,練就了一個雷厲風(fēng)行的性格,在場的幾個男人無一敢惹,被李梅這一聲呵斥,立馬像是卡殼的機關(guān)槍一樣,鴉雀無聲。
許久李梅這才冷冷地說了一句,“張?zhí)鞄熣f了,你們幾人不用一直跟著了!”
“什么!”幾人表示十分不解。還沒看到張?zhí)鞄熥龇ㄊ,他們明顯心有不甘。
“張?zhí)鞄熣f了,這叫天機不可泄露,你們圍在跟前,萬一泄露天機,可是要招來橫禍的!”“這……這……”
李梅做一個張?zhí)鞄,右一個張?zhí)鞄煟故意把話說的那名玄乎,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誰也沒有提出異議。就此分手,各回各家。
好在臨行前,李梅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也還是張?zhí)鞄熣f,今日法事完畢,可保井泉村未來十年免遭禍難。
正所謂心誠則靈,聽了張?zhí)鞄煹母螅瑤兹嗽俅螠惖揭黄,將挨家挨戶收斂來的香火錢遞到了李梅的手中,讓她代為傳達。
待幾人匆匆離開之后,李梅看了看手中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一絲微笑。
她笑得十分開心,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很多,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幾歲,心情也舒暢了很多。
為了將戲份做足,張?zhí)鞄熞贿叢粫r地甩動拂塵,一邊還將手掌立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詞。做完這些工作之后,張?zhí)鞄煵旁诶蠲返膸ьI(lǐng)下,朝著莊內(nèi)走去。
根據(jù)事先李梅的通知,張?zhí)鞄熝埍娚袂皝硪痪郏写迕癫坏猛獬,以免驚擾了神靈。
再加上剛才張?zhí)鞄熒駲C妙算朝著墓地的方向一拜,經(jīng)過幾個代表的宣傳,村民更加相信李梅的話。
一時間,井泉村像是沉睡了一般,所有的村民都自覺地緊閉家門,并將小孩都按到了被窩里面,不讓他們發(fā)出有違神靈的聲音。
吳晴在一個制高點給自己設(shè)置了偽裝,然后趴在掩體后面,用高倍望遠鏡看著村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
面對突如其來的安靜,遠遠躲在一邊的吳晴十分納悶,剛才還如若世外桃源一般,雞犬相聞的井泉村,一下子變得死氣沉沉。
然而,在這一邊沉寂之中,卻有兩個身影走進了吳晴的視野,吳晴很是激動,趕緊調(diào)整焦距,將視線對準了二人。
二人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一唱一和,一古一今,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隱約看到了女人的面孔,童思雨很快辨別出,此人正是童思雨口中的“蛇蝎女”李梅。
李梅帶著張?zhí)鞄,在村中蜿蜒的小路上走了一遍,還不停地給他講著張家長李家短的飯后談資。
最后來到了村上一個破舊不堪的房子前面停下腳步。
透過望遠鏡,吳晴清楚的看到,李梅竟然從脖子上掛著的吊墜里拿出了一把鑰匙,銹跡斑斑的鐵鎖應(yīng)聲而開。
這個院子很是破敗,低矮的院墻上甚至爬滿了各種野生的藤蔓,院子中間一棵參天大樹,枝繁葉茂,遮天蔽日,樹蔭幾乎籠罩了整個院落。院子后面有三間瓦房,這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農(nóng)家院。
李梅打開院門,將張?zhí)鞄熥屵M院中,然后轉(zhuǎn)了一個神,從對開的門縫中探一個腦袋,她來回望了望,確保沒有人看到之后,趕緊閃身進入院內(nèi),然后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了木門,隨后又從里面栓上。
吳晴只能看到這些,至于院內(nèi)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因為受到了那棵大樹的遮擋,她一時間也看不清楚。
然而,在吳晴看不到的地方,一場骯臟的交易正在秘密進行著。
李梅帶著張?zhí)鞄焷淼搅宋輧?nèi),三間屋子相通,流出了一個很大的空間,最西邊的靠著一面墻壁零零散散的堆滿了各種農(nóng)具,最東邊靠墻擺放著一張木床,床上用品一應(yīng)俱全,床頭的位置,靠近窗戶,擺放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面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之外,竟然是一些計生用品,甚至還有一些已經(jīng)打開了包裝。
看到這些,張?zhí)鞄煵粌H有些蠢蠢欲動。將手中高貴的拂塵很隨意的丟在桌子上,就要解開大褂上的紐扣。
大師的風(fēng)范一時間蕩然無存。
看到昔日的張?zhí)鞄熁鸺被鹆堑臉幼,李梅哀嘆了一下,“你們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都是見色忘義的種!”
“梅姐,你休要責(zé)怪,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說話間,張?zhí)鞄熞呀?jīng)解開了好幾個紐扣,“貧道可是三月沒食肉味了,這種滋味豈是你能理解的!”
李梅知道屬于張?zhí)鞄煹暮檬聦⒔,也不便過多打擾,從懷中掏出村民主動上繳的錢財,拿出一半遞給張?zhí)鞄煛?br>
此刻,視財如命的張?zhí)鞄熞呀?jīng)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大概看了一下那一疊鈔票,一臉期待地說道:“梅姐,你還等什么,快、快把人請上來吧!”
李梅似乎故意在消耗張?zhí)鞄煹哪托模痪o不慢的將屬于自己的鈔票放進口袋里面,這才搖晃和風(fēng)韻猶存的身姿走到了張?zhí)鞄煹纳磉叄斐鲆桓种割^,攤到了他的下巴處,輕輕地跳起來,“饞貓,待會你可要溫柔一點呀,萬一用壞了,我可饒不了你!”
張?zhí)鞄熢缇托膩y如麻,內(nèi)心深處似乎又無數(shù)只螞蟻啃噬一般,見李梅如此戲謔自己,他也不客氣,一把攬住了李梅的老腰,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梅姐,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再說了,即便是真用壞了,不還有你嗎?”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