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禹星洲,我喜歡你!
“為什么!”禹星洲心有不甘,想到這一年半的默默付出和艱辛的努力,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女孩。
而到頭來,卻換來這樣一個結(jié)果,竹籃打水一場空,禹星洲表示不服,需要一個恰當(dāng)?shù)慕忉尅?br>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喜歡!”女孩依舊背對禹星洲。
“那你為什么還要見我!”禹星洲不死心,即便是要被拒絕,他也要明明白白。
“見你就是要告訴你這些,你不要再等我了!對不去!”女孩說完這一切,轉(zhuǎn)身向教學(xué)樓飛快的跑去。以至于撞倒了一名正在低頭沉思的同學(xué),她都沒去跟人家道歉,禹星洲記得十分清楚,那名被撞翻在地的同學(xué),莫名其妙地爬起來之后的迷茫眼神。
禹星洲并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抬起頭注視著女孩遠去的背影。那個身影一直順著樓梯來到了頂樓。
看到女孩安全抵達班級所在啊的樓層,禹星洲這才放心下來。絕然一身的轉(zhuǎn)身,想要離去!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禹星洲喜出望外,說不定是女孩突然之間回心轉(zhuǎn)意了,于是趕緊轉(zhuǎn)身,向樓上看去。
果然是女孩,女孩趴在六樓的的欄桿上,半個身子探到欄桿外面,一邊朝禹星洲招手一邊大聲喊道:“禹星洲,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呀!”
禹星洲喜出望外,激動過度導(dǎo)致鼻子一酸,眼淚就快要掉了下來,這些天的努力終于就要開花結(jié)果了。
禹星洲趕緊轉(zhuǎn)身朝著教學(xué)樓飛奔而去,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沖到六樓,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女孩從此刻之后就是禹星洲的女朋友。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向教學(xué)樓走過去,就看到女孩的身體向前一栽,整個人直接從六樓墜落下來。
禹星洲慌了神,楞了一秒,他看到前一秒還是活蹦亂跳的女孩,還在向全世界大聲宣布我愛你的那個人,在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個撲火的飛蛾,搖搖擺擺地從高處墜下。
聽說,人在最接近死亡的時候,能看到最想看到的人,能聽到最想聽的話!
伴隨著陣陣尖叫,女孩張開自己的雙臂,擺出了一副飛翔的姿態(tài),最后像一個水墨畫一樣轟然倒地。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禹星洲徹底的呆住了,他想要沖過去接住女孩,但是雙腿無奈一點也不聽使喚,他想要大聲喊叫,卻怎奈嘴巴用力張大,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整個樓道里面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尖叫聲,求救聲將禹星洲發(fā)出的微弱聲音迅速淹沒。
樓道的喧囂聲惹來了學(xué)校的老師和安保人員,其中一名安保人員一路跑過來,撞了一下禹星洲,他這才回過神來。
大聲哭喊著朝著圍了一圈的人墻飛奔而去。
他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沖開了人群,站到了中間,他看到了女孩用一種扭曲的姿態(tài)撲倒在地面上,一頭長發(fā)凌亂的遮蓋住了頭部,在身體之下暗紅的血液肆意橫流。
一名保安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女孩身體上面,同時指揮樓上的同學(xué)全部回到教室里面?吹竭是學(xué)生模樣的禹星洲站在女孩旁邊,另外一名保安趕緊上前勸阻。
禹星洲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哭喊著將保安推搡到一邊,撲倒在女孩的旁邊,一把掀開了蓋在她頭上的衣服,然后不顧一切地將滿身是血的女孩抱在懷里。
女孩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變冷,樣子也不好看,但是禹星洲不在乎了,他緊緊地?fù)е,將女孩的手握在手心,他希望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女孩,讓女孩能在這個世界上多停留一會,哪怕僅僅是一秒鐘。
禹星洲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助,第一次怨恨上天是多么的不公平,他懷中抱著女孩,仰天長嘆。
這個時候,救護車呼嘯而至,幾名醫(yī)務(wù)人員匆忙下車,將女孩從禹星洲的手邊搶了回來,女孩被抬上擔(dān)架的時候,一只手垂了下來,緊握著的收徐徐張開,一張被鮮血染紅的字條飄落……禹星洲不顧一切地?fù)湎驌湎蚰菑堊謼l,然后趕緊打開,這才知道,原來女孩已經(jīng)身患絕癥一年有余,她不想繼續(xù)拖累自己的父母,也不想耽誤了深愛著的禹星洲,才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向世界和最愛的人告別……
情到深處,向來堅強的禹星洲不禁淚眼婆娑,好在通往永安公墓的公路上車流量不是太多,坐在副駕駛上的童思雨察覺到了異樣,看到禹星洲眼角淚水的痕跡,扯出一張紙巾遞到禹星洲的手邊。
車輛?吭诠挂贿叺耐\噲錾,童思雨從車上走下來。
“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雖然偶爾會睹物思人,但禹星洲早已從那段沉痛的往事中走了出來。
他用力拉住童思雨的手,十分堅定的說:“傻瓜,這些事你應(yīng)該早就告訴我,不然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承擔(dān)那么多!”童思雨掙脫禹星洲的手,透過墨鏡看著眼前色彩本就單調(diào)的公墓,輕聲說道:“謝謝你!”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公墓的小道上,很快來到了兩個墓碑前面。
墓碑前還擺放著清明節(jié),童思雨前來祭拜時候拜訪的花束和白酒,只不過花束早就干枯,只剩下風(fēng)干的枯枝和褪去本色的外包裝。
童思雨蹲在十分卑謙的朝著父母深深鞠躬,然后蹲下來,拿出毛巾將墓碑擦拭干凈。
隨后,童思雨從禹星洲的手中接過來花束和一瓶酒。
她將花束拜訪在墓碑前,然后將白酒打開,倒出來一部分在墓碑前面,一邊倒酒,她一邊輕輕地呢喃:“爸媽,我?guī)в硇侵迊砜茨懔耍∧銈兎判,他對我非常好,我們?zhǔn)備過段時間就結(jié)婚!”
說完,她抽動了一下嘴角,滾燙的眼淚流入嘴邊,微微有些發(fā)咸。
做完了一切祭拜的事宜之后,童思雨拉了拉禹星洲:“來咱們一起給咱爸媽鞠躬吧!”
死者為大!禹星洲自然無話可說,既然選擇童思雨就要接受她的一切,這或許就是愛屋及烏的最佳境界吧!
童思雨向一邊挪動了一下腳步,給禹星洲讓出了一個位置。
禹星洲學(xué)著童思雨的樣子給長眠于此的童父童母深深鞠躬。童思雨留意到,在禹星洲看到爸媽的遺照之后,他猛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怖。
但是童思雨并沒有多想,畢竟第一次見家長,竟然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擱在誰,恐怕都會有不適感吧!
祭拜完成,二人即可返程。
童思雨察覺到,這一路上,禹星洲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都有點麻木了,以至于開車的時候一直在走神,甚至連對面會車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幸虧童思雨大叫一聲,禹星洲一腳用力踩下剎車,這才沒有發(fā)生事故。
對面的車輛貼著童思雨的這一側(cè)呼嘯而過,留下一串怒罵。
看著滿頭冷汗的禹星洲,心有余悸的童思雨貼心的問道:“親愛的,你沒事吧!”
解開安全帶,禹星洲抓起杯架上的一瓶礦泉水,迅速擰開,昂頭一股腦的灌下去,由于太過猛烈,一口水沒來得及咽下去,嗆得禹星洲不住地咳嗽起來。
望著清秀的臉龐被漲得通紅,眼球上布滿了血絲,大口喘著粗氣的禹星洲,童思雨突然心中莫名的疼痛起來,她趕緊有一次扯出一張紙巾,轉(zhuǎn)過身去,想要給禹星洲擦掉嘴角流出的水。但是不知為何,這一次,禹星洲好像不想接受如此親昵的舉動,快速轉(zhuǎn)過頭去,伸手接過來紙巾,自己胡亂地擦拭了嘴角。
打開車窗,冷風(fēng)吹過,好一會,禹星洲這才恢復(fù)了平靜。
望著禹星洲有些蒼白的臉,童思雨試探性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禹星洲冷冷地說道:“走,我送你回家吧!”
“哦……”童思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一路無話,禹星洲依舊用極快的車速將童思雨帶到了她的出租屋。
車子停穩(wěn)之后,禹星洲打開了安全所,并沒有熄火。
“你不上去坐坐嗎?”童思雨向禹星洲發(fā)出了邀請的信號。
“不了,你自己上去吧!”禹星洲的反常讓童思雨十分不悅,本來她還打算待會把準(zhǔn)備好的驚喜拿給禹星洲看,但看來只好下次了!
童思雨下車,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坐在車?yán)锏挠硇侵藿o叫住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dāng)然可以!”隔著車窗,二人相對。
“伯父伯母是怎么……”禹星洲沒有說下去,抿了一下嘴唇,然后抬起眉毛,“是怎么沒的!”
突然被問到這樣一個問題,童思雨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很淡然地回答:“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