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觀瀾和韓良已經(jīng)走到前面了,梁化扯他一下:“陰霾個鬼,你睡覺打呼嚕打得像敲鼓一樣!別說了快走了!”
那個小少年齊齊出了宮,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們趕緊往馬車上爬。
“快快快,出發(fā)了!時間不等人,爭取多玩一會兒再回去!”
燕觀瀾以為他或許會是四個人中最沒有見識的那個,不想到了集市上,其他三個也和他差不多。
李昭拽也拽不住非要買竹蜻蜓,韓良在無語:“都是三歲孩子玩的玩具了,你十歲了還湊什么熱鬧?”
“不是怪我爹!小時候我玩竹蜻蜓不小心飛去他碗里,順便被揍了一頓,之后我便再也沒玩過了!彼栽俅慰匆娺@小玩意兒,他就忍不住。
燕觀瀾問了價錢,丟過去幾個銅板:“好了拿著吧!
李昭喜滋滋地拿上竹蜻蜓,說話不過腦子:“殿下,你要是我爹就好了。”
他觀察過了,別看皇上兇巴巴的,動不動就是一副要讓倒霉蛋抄家流放的嘴臉,但他能養(yǎng)出太子殿下這樣的兒子,說明私下里皇上根本沒有表面看起來可怕。
都說爹是兒子的榜樣,那他就可以推測出來,太子的許多言行舉止多半是從皇上身上學來的。
也就是說,很大可能他們家的男子都會是好父親。
“當你家兒子好幸福啊!”他由衷地感嘆。
燕觀瀾嘴角抽搐,嫌棄地遠離他:“我生不出你這么大的兒子,還有,你這動不動就給自己認爹的習慣能不能改一改,若實在改不了的話不介意我告訴李將軍吧?”
梁化在后面嘬著糖說:“剛好,咱們待會兒可以去李府拜訪一下!
李昭哀嚎:“是不是兄弟了?怎么都這么害我!我爹那鐵砂掌下來可是會要人命的!去別家去別家!”
他連竹蜻蜓都不搓了,生怕在外面干的好事傳到李寬耳朵里,嚴重的話他可是會被吊起來打的!
“你們爹爹是文官,又是讀書人,你們根本想象不到我在我爹手底下過的是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他怕待會兒真的要去他家告狀,趕緊指著梁化說,“去梁府,梁祭酒脾氣好!”
一說完三個人都盯著他,李昭被盯得毛骨悚然:“怎、怎么了?不方便?家里鬧矛盾了?化哥兒你今后要跟爹爹還是跟娘親一起生活?”
燕觀瀾受不了他,“你知道梁祭酒平日最喜歡干什么的吧?我們倒是沒問題,你看看你自己呢?”
李昭頓時反應過來,訕訕道:“那還是算了……”
他才想起來,梁祭酒雖然脾氣好,但有個一看見孩子就逮住人家問功課的毛病啊!
不去了不去梁府了。
他開動他的小腦筋,用十分歡快的語氣說:“那就讓我們一起去良哥兒家做客吧!”
不想韓良又拒絕了他。
“你又怎么不方便?”據(jù)他所知,韓大人脾氣比不上梁化爹爹好,不過比他爹要強上許多。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今天也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確實有點不方便……”韓良有點羞于說起他爹娘的幼稚行為,“我娘昨晚和我爹拌嘴回娘家去了,按照我一貫的經(jīng)驗,今天我爹下值就該去求我娘回家,到時候場面或許會比較混亂,咱們小孩子在有點不太好!
他這么一說,李昭把心思歇下了。
燕觀瀾笑著摸摸他的笨腦袋:“昭哥兒,還是去你家吧。”
太子殿下發(fā)話他哪兒敢不從,李昭悻悻道:“……那還告狀嗎?”
“告狀?誰說要告狀了?我們不是兄弟嗎?”
某人狠狠松了一口氣,笑容重新回到他臉上:“對嘛!我就說你們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梁化在背后捂著嘴偷笑,兄弟不就是拿來坑的嗎?待會兒看他的!